第257頁
“這……”三爺遲疑了。 他雖說是三教九流的大人物,可也沒讀過什么書,江湖人自有一套規矩,對律法也不太清楚。 “盜賣明器者視情況判處監禁十五年起,或流放,或極刑?!鳖櫰砹仄鹕砼腔矁刹?,她口中喃喃著,眼睛微掀冷光在眼中流轉:“但如果都是通過原主家人同意轉手分成的器物……” “這就是生意了?!比隣斝乃家晦D,眼睛微亮,嘿嘿愉悅的與顧祈霖對視:“正經人的生意,能叫犯罪嗎?” 不得不說,顧景珩還算規矩,雖然倒賣明器,但過手不留痕跡,自己也不會組織人去盜,有周旋的空間。 顧祈霖想到大師兄這也算是自食惡果,又郁悶又生氣,冷硬道:“只要不殺頭,關幾年也無事!” 叫他亂來! 作者有話說: 第153章 京巫蠱·四 即是說好要如何做, 她們自然也是要行動起來了。 只是京城權貴眾多,大多是不樂意叫人知道他們家族的丑聞,三爺給了分名單給她們, 其上是顧景珩出手過的部分物件, 去尋主人家寫上幾份折子, 說不準就能把人給撈出來了。 只是該怎么尋找還是個問題。 “師兄先前出手過一對點翠孔雀發簪,原主人是情殺案的受害者,可以跟著這個去尋人?!鳖櫰砹胤治鲋?,見秦緣聽是認真,感覺她沒有再想硬闖皇宮, 實在松了口氣。 秦緣看她分析差不多了,便道:“這戶人家我去查?!?/br> 當初這場情殺案震驚京城, 難的是怎么上門求得一份驗證清白的折子。 “師兄是為邪物驅邪, 而非獲利?!鳖櫰砹囟谒浀?。 只有這么說, 才能把人完好無損的撈出來。 否則這廂解決了, 那廂翻出點什么才叫人郁悶。 顧祈霖完全不知道她大師兄這些年到底干了什么, 聽三爺那么一說就感覺人已經被帶壞了十分害怕一個不好就把人陷進去了。 秦緣擺擺手,表示自己知道。 她連日過來, 沒怎么休息, 看事情儼然安排的井井有條,才送了口氣覺得困倦,回屋洗漱休息去了。 顧祈霖進京帶了不少銀子,京城一間客房服務不錯,夜里見她們回來還送了熱水以供她們泡澡使用。 一路泡澡是十分困難的,顧祈霖泡在水里只覺得舒服極了, 烏黑的長發散落在肩頭, 雪白的指繞啊繞, 黑發纏繞早細指,白的白黑的黑,十分動人。 她享受著熱水的撫摸,隔著紗賬看外邊的月色,不自覺唔了一聲,本能想起來寧懷赟,不知道他現在在干嘛。 她自下山就與寧懷赟結伴而行,還是第一次與他分開,不免有些黯然。 便沒有了泡澡的心思,雪白的中衣穿在身上,她踩著地板想著師兄這些糟心事,疲倦的打了一個哈欠慵懶的俯倒在床上松了松筋骨,小巧白皙的腳掌在空中晃動,露出一截精致的腳踝。 夜里的燭火亮了片刻,很快就熄滅了去。 顧祈霖與秦緣一大早就穿戴好衣物,準備先去那家人問問情況。 那情殺案于女方家來說實在可憐,那姑娘是戶部侍郎家的一位嫡女,生的貌美如花,本人又十分溫良賢淑,本已與一位知州嫡次子定下□□,正待出嫁時,被愛慕她已久的表兄殘忍殺害,又將尸體肢解拋入不同的井中。 京人一早打撈,打撈出女人的不同分肢,唯有頭顱消失不見,不能確定身份。直至那表兄母親收拾書房,意外從他的房中發現一股異香,追尋許久,砸開墻面在其中發現一個方盒,打開是美人猶帶點翠孔雀簪的頭顱。大理寺緝拿拷打,才從這歹人口中得知真相。 那一對點翠孔雀發簪本該隨人下葬,但其母覺得此物邪門害她女兒,被顧景珩收了去,對外說自己去了邪氣轉手賣到外地大賺一筆。 顧祈霖與秦緣尋上門去,因著秦緣前些日子被秦家大張旗鼓的認回,門房給她面子,迎她進去。 接待的是這家主母,姓柳。柳夫人生的好看,雖已然四五十歲的年紀,但風韻猶存瞧著像三十多歲,帶著漂亮的發冠個,一只金絲孔雀從鬢角落下幾串玉珠。 柳夫人掀起眼皮打眼瞧了瞧她們,慈眉善目問:“兩位姑娘找我,可是有何事?” 秦緣說:“你前幾年是不是賣出一對點翠金絲孔雀發簪?” 柳夫人嘴角笑意一僵,眼中劃過幾分傷感,難過道:“確有此事,那東西我早已經發賣了,不知流落到誰的手中,若姑娘是想要這簪子,我恐怕無能為力?!?/br> “嗯?!鼻鼐壌饝宦暎骸拔也皇且I,我是想讓你寫一封書信?!?/br> “哦?姑娘是想要我寫什么?” 秦緣說:“從你那里買走發簪的人現在有了牢獄之災,我想從你這里求一封書信,證明他只是處理這些邪物,好把他救出去?!?/br> 她神情認真,面無表情的臉深邃又凌厲,一雙狼目一瞬不瞬的盯著人看,不像是在求人的姿態。 柳夫人臉色一變,語氣就冷了下來:“哦,有這事?那妾身不能幫忙,還請姑娘走吧?!?/br> “為何?”秦緣瞬時皺眉,她站起身,欣長的身子比尋常女子都要高大,看起了十分有氣勢。 柳夫人被駭了一跳,看她一身煞氣捂著胸口一時抖著身子說不出整話來。 “你、你要做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