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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生一眨眼就不見了蹤影,即便秦緣追的再快,一錯眼就不見了蹤影。 秦緣面色漸冷,帶來了另一個消息:“他們消失后我進了不少屋子,沒有人?!?/br> 不止沒有人,里面的桌碗物件凌亂的散在各處,像是被強盜洗劫了一般。有些屋子走進去,還有殘留的血跡,但有些已然被人收拾過了,有明顯的痕跡。 秦緣把消息說了,聽聞有清理過的痕跡,寧懷赟與顧祈霖頓時站起了身。 “你確定全村都沒有人了?” 秦緣肯定的點了點頭。 寧懷赟皺起長眉,思索片刻下了決定:“我們再回茶攤問一問?!?/br> 一個村子里的人不可能一息之間就地蒸發不留下任何痕跡,村子里的人總會與外界交流聯姻,既然是茶攤老板指引他們來的,他一定知道什么。 下了決定之后,寧懷赟簡單的收拾了一下東西,從車棚上拆下結實的麻繩,拿麻繩把坐著的棺材給捆了,背在背上。 幾人沒有遲疑,迅速往來的方向走。 直至午時,太陽高照,路邊的茶攤依舊只有零散的兩個人,攤主坐在搖椅上一邊拍著扇子。 聽到銅鈴聲睜眼一瞧,瞧見了眼熟的鴉青道袍,登時面上閑散的表情一頓,馬上起身收拾東西。 正要把攤收了,被一只修長的手壓住了動作。 抬眸一瞧,那紗幔后的人影正對他微微一笑。 攤主麻了,無奈賠笑道:“幾位,幾位,我這太陽底下光明正大的生意,老有做白事的來別人瞧見了都不敢來了?!?/br> “不算總來,攏共就來了兩回?!睂帒掩S也不叫攤主為難,取了一錠銀子放在灶上,順理成章道:“這攤我暫時包了,問你點事可行?” 攤主對這錢財十分意動,但看這幾人總覺得來者不善,不免狐疑猶豫:“只問事?” “只問事?!?/br> 攤主得了肯定的答復,放下手中的東西,把撿起來的物件又擺了出來,給幾位各倒了碗涼茶。 “先前的茶油各來一份?!睂帒掩S提醒。 他們一路趕來都還未用膳,那茶油上回聞著香,填個肚子也不算埋汰。 于是三碗茶油又擺上了桌。 他們自知帶了尸體,只坐在最邊上的位置,順勢把攤主也拉坐下了。 “有點事,”寧懷赟沒等攤主提問率先開口,他摩挲著手指,深思道:“不知老板對義莊旁邊的村子了解多少?這一年內可發生過什么大事?” 一說村子,攤主瞬時壓低了聲音,左右瞧瞧似在忌憚什么。 “你問這個干什么?” “我們去了義莊……” 寧懷赟剛開了個頭,茶攤里喝茶的一個客人暗自聽完,沒忍住開口:“你們去了那義莊?!” 他聲音略大,稍顯失態,顯然有些不可置信。 這表現指定有鬼。寧懷赟精神一震,點了點頭:“是的,我瞧那義莊破敗村中寂靜,得了兩個老翁招呼還住了一夜,不知兄臺可知道什么?” “住了一夜……”那人駭得半晌沒有聲音,回過神心有戚戚的看著他:“你們可真行,那種地方也敢去住?!?/br> “我跟你們說,那地方一年前死了人,鬧了一年的鬼!”便是青天白日,那人壓低聲音語氣惶恐,言語之間頗為忌憚,低聲說著這些,便是太陽直照也叫人心頭一驚。 “可不是,要說你們外地人膽大,能活下來是謝天謝地,那村子里早就空了,別說什么老翁,就是一個畜生也沒留下,指定是見鬼了!” 作者有話說: 第104章 無名尸·六 “誒, 不對,我昨日問攤主,只說是義莊的管事瘋了, 若是一村都沒人了, 那管事怎得還活著?分明是還有人活下來的?!睂帒掩S頭一擺, 言語夾著幾分疑惑,更是偏頭看向攤主。 攤主心虛一低頭,沒什么底氣說:“你們昨日可沒說要去那村子,只說去義莊,那老婆子又不是這村里的, 當然還活著?!?/br> “什么村不村的?!绷硪粋€客人說:“這和村不村的沒關系,早兩年不是不打戰了?這一不打戰咱們老百姓的日子好了, 落草為寇的那些人可就慘了, 官府派兵圍剿了好幾次, 眼瞅著快把匪給打沒了, 一年前他們突然沖下山燒殺搶掠, 那村子離的最近倒大霉,那是一個都沒活下來, 我們遠遠瞧著, 哎呦,那是血氣沖天,連天都染紅了?!?/br> “說來也奇怪,那些劫匪也沒落著好,那夜都死絕了。當時那村里祭神,都說是神明降怒, 把那些劫匪都殺了。反正最后, 只有義莊的婆子躲在義莊的尸堆里活了下來, 不過她人也瘋了一直在村里徘徊?!?/br> 說話間那客人也不管什么晦氣不晦氣的,逐漸就坐上了同一桌。 攤主給他們填了茶,語氣也有幾分唏噓:“指不定是那老婆子年輕時積了陰德,鬼神保佑也說不準。她年輕時我記得是個趕尸人,跟著師傅走南闖北的,幾年前帶著女兒回來開了個義莊,后頭女兒去戰場她就在這里等著,等了三四年,沒見女兒回來?!?/br> “唉,估計是回不來了?!?/br> 攤主說這話時不免憐憫:“都說養兒防老,你看生了個女兒,老了瘋了也沒個人照看?!?/br> 寧懷赟與顧祈霖對視一眼,紛紛看向秦緣。 秦緣聽到這里,已然是雙目晶亮,雙拳緊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