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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姑娘你說,有沒有可能是兩男爭一女鬧成的大事?” 他兀自猜測著,自然有幾分道理。 若這葉老爺的子侄當真是突發疾病死亡,本不應該秘不發喪才是,又偏托人做防腐的手段,再一聯系到那燒去的白雙喜字,總難免聯系到這場婚事。 能因花柳而死,這子侄恐怕也不是什么正人君子,莫不是什么貪財好色的登徒子罷。 說不準是瞧上了木西施的美貌,兼之葉大少也喜歡她,少不得得鬧出什么兩男爭一女的齷鹺事來。 葉大少爺如今閉門不出,思來想去定然是脫不了干系的。 然諸事種種不過猜測,還須其他驗證。 “見到人就知道了?!鳖櫰砹匚窗l表意見,頗為沉穩的回答。 寧懷赟便笑了,“顧姑娘說的是?!?/br> 他盈眸沉思,又覺不對,思來想去叮囑顧祈霖一句:“萬小心葉家?!?/br> “若此事真有不妥,葉家此舉便是在留下我們,顧姑娘千萬小心?!?/br> 他低聲說完,自然的直起背脊禮貌退后一步,主動拉開距離。 見那黑紗輕擺,似是顧祈霖在看自己,寧懷赟點頭示意笑容溫和,藏在帷帽下的眼閃爍著精明銳利。 那溫熱的氣息在耳邊縈繞一瞬,退去時接觸到清冷的晨風起了一陣雞皮疙瘩。 顧祈霖本能的覺得緊張,直到他退去才松了口氣,細想寧懷赟的說法,她亦覺得有幾分道理。 她自是識人好歹,聞言點點頭,糾結著開口:“我知道了?!?/br> 他們出去一趟,回來時天光大亮。 且不說顧祈霖熬了一宿,寧懷赟中途還睡了一覺,日夜顛倒這幾日這會兒也早已困倦。 管家在門口等著他們,瞧見兩人回來笑盈盈的迎了上來,好似忘記了先前的不愉快。 只是目光在兩人身上繞著,莫名有幾分不懷好意。 “兩位師傅方才去哪里了?” “怎么你們葉家連我們出個門都管,是不是還要找個人跟著,免得我們跑了?” 寧懷赟犯著困,頗有幾分漫不經心,散漫的說著話,見管家臉色一變,又笑吟吟的打起圓場。 “瞧我,不過是開個玩笑,管家不會在意吧?!?/br> 管家聽見他開口就面上抽搐,沒忍住抽了抽嘴角,眼神難□□露出些許,但在兩人面前還是選擇忍氣吞聲。 “師傅說的哪里話,都是玩笑話,都是玩笑話?!?/br> “是了是了,都是玩笑話,你們葉家家大業大想來也不會做出這種沒品的事,對吧?!?/br> 管家干笑兩聲,沒有回話。 顧祈霖沒忍住又往旁邊走了兩步,目光游離深怕被牽扯進去。 寧懷赟笑盈盈的看著管家,話鋒一轉,毫不客氣的支使起人來。 “方才我同顧師傅吃膳去了,正巧你在,讓人備些熱水讓顧師傅洗洗,歇息好了,夜里我們也好做事?!?/br> 管家好聲好氣的答應:“誒誒,我這就讓人去準備熱水?!?/br> 寧懷赟滿意點頭,看著管家離開的背影眼尾收緊,顯露出幾分精明玩味。 第7章 女嫁殤·五 “顧姑娘?!?/br> 剛做完本職的顧祈霖低頭解著繩子,聽到聲音,她抬頭朝寧懷赟看去。 寧懷赟正坐在樹上,目光眺望著一個方向,在他的眼中燈火閃爍,人影幢幢。 不知是不是寧懷赟白日的緣故,管家夜里只把他們送到了靈堂,便行色匆匆的離開了。如今只有寧懷赟一個人在院子里守著,不知怎么他就爬上了樹,正看著一個方向若有所思。 顧祈霖在樹下看他,只能看到掀起的紗幔下那線條流暢的下顎與明顯的喉結,男人的喉結滾動一番,聲音清亮。 “顧姑娘,我看到有個奇怪的人?!?/br> 他這般說著,在樹上朝顧祈霖招手。 顧祈霖衡量了一下樹枝之間的距離,退后兩步一個助跑扒上樹枝利索的爬上了樹。黑色的輕紗隨著她的動作掀起一角,很快被她壓下。 她下意識壓著黑紗,露在外邊的手臂白皙瘦弱,殘留著捆綁出來的紅印子。 “快看?!睂帒掩S一指。 此刻月上中天,天色昏暗至極,所幸兩人并非尋常人,有些本事傍身,模模糊糊間竟能瞧見隔了一間院子后邊,有個長袍男人提著燈籠迎著一個女人。 那長袍男人瞧著打扮像是管家,對著女人點頭哈腰,舉止頗為恭敬。 那女人離的遠,實在瞧不分明,只能瞧見穿了一身厚重的仙師長褂,身上披著一件花花綠綠的羽衣,頭發披著,手上拿著什么東西,看兩人的動作似有交談。 “那人是誰?”寧懷赟禁不住問。 顧祈霖不知,只覺得這女人裝扮實在有幾分眼熟,一時半會卻想不起來。 只覺得這女人怪異的很,看起來不像是什么正經人。 “是個女人,穿著奇奇怪怪的花衣裳,也不知是誰?!睂帒掩S思索著,顧祈霖的裝扮與這女人一比,都顯得正常許多。 兩人你思我想,回去沐浴時,顧祈霖正脫著衣服,腦子靈光一閃,穿著雪白的中衣就跑了出去。 寧懷赟正在鋪床,一偏頭就瞧見一個雪白人影飄飄忽忽立在床頭,頭發披散眼前,好似個女鬼,好懸沒把他嚇出個好歹來。 再仔細一瞧,顧祈霖扒開面前的頭發,神情嚴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