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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封沐惋惜的眼神再度隱晦地自燕和光身上掃過。 她自認隱晦,但燕和光其實還是可以察覺到,醒來后他的知覺感知強了許多,但這次他收斂心神,權當沒察覺到,畢竟前輩也是一番好意,純摯地為他著想。 若是讓封沐知曉了他的心理活動,保不齊要笑出聲。封沐的心思實在是太簡單,她只是想知曉會不會有獸耳尾巴之類的存在。 這還是風露告訴她的,說白家史上曾出過可短暫化出狐貍耳朵的女修存在,甚至前幾年,徐家的一位新生兒出生時身上部分皮膚便帶有鱗片狀花紋。 當聽說這些消息時,封沐的雙眸亮得驚人,看向彼時正在沉睡的燕和光的眼神也熱切許多。 試問,誰能拒絕獸耳娘呢? 反正封沐不能。 因此,在燕和光醒來后身上卻沒有半點異變的現實,著實讓封沐覺得有那么億點點小遺憾。 封沐的小心思埋得挺好,而燕和光則要開始迎來他的第二道挑戰,淬養天火。 其實在燕和光醒來后,千仞峰眾人便對燕和光的實力重新做了評估,一致認為他的身體強度遠超尋常體修,封沐因此問道,“既然如此,他單純做一個體修也能用重劍,不練這本劍法也可以吧,淬養天火也得受很多苦,實在是沒必要了?!?/br> 凌天真尊聞言失笑,“小沐,常言雖道,一力破萬法,但其實這并不現實。而這本劍法,淬養天火于體內,便可一定情況下彌補燕和光對敵時在法術上的差距?!?/br> “況且,此法對神魂也具有一定鍛煉,某種程度上這比法術更重要?!?/br> 凌天真尊成功說服了封沐,而燕和光也向她表示,既然有這么一個可以提升實力的機會,他便不會輕易放棄。但燕和光也同時表明態度,只是盡力而為,不會做超出自己能力范圍外的嘗試。 “一定要小心,及時放棄,不要覺得丟人?!?/br> 封沐殷殷切切地說著掃興的話,燕和光卻沒覺得不虞,只覺安心。他毅然決然地踏入已經準備好的,火元素極盛的冶煉室。 墨城的天火暴烈肆虐,這點燕和光在曾經整日重復的打鐵過程中便意識到了,縱然有著陣法的壓制與過渡,但那火焰依舊不夠平和,導致錘鍛出的成品質量不均,難以完美。 而燕和光要做的,便是將一枚天火火種中的天火一絲一縷收入體中再重新凝聚成火種,而每一絲每一縷天火都要以神魂煉化淬養,將自己神魂氣息浸染在天火中,這樣才能將天火化為己用。 這個過程,差不多是對天生地養,暴虐肆意的天火的“馴化”的過程。 這其中的痛苦可想而知,若說吸收轉化妖獸精血是一個深入骨髓的疼痛,那這暴烈火焰對神魂的灼燒則更是令人痛不欲生。 無數次的,封沐都想沖入房間強行令燕和光停止這自虐一般的修煉,但燕和光總能適時睜開雙眼,沖門口的方向笑一笑。這笑容實在難看,但卻是在告訴封沐,他還能堅持,封沐也只能尊重他的意愿。 燕和光對天火開始一步步馴化,而隨著時間推移,南洲奇珍會也即將拉開帷幕。 墨城這座小島上一時多出無數道隱晦的強大氣息,諸多常年在宗門家族隱世而居的化身或大乘期大能也一一來到墨城。對他們來說,這也是一個難得可以群聚交流的機會。 今年的南洲奇珍會,少有人發覺,天機谷的修士一個都沒有出現。這是因為天機谷弟子入世向來不彰顯身份,極為低調。只有與他們毗鄰的神藥谷,在此時小范圍宣布,天機谷選擇封谷閉世,而他們神藥谷作為鄰居其實也不清楚內情原因。 這部分知情修士比對過情報后發現,天機谷應是在前段時間突然召回在外游歷的弟子,隨后避世,在此之前并無任何異動。 這時間點,差不多與慕晴真君一劍劈向焚天峰是同時的事情。 但大部分修士并沒有將這兩件事結合在一起討論,他們一致認為,慕晴真君是為了尋求劍道上的突破才前往焚天劍門,與焚天劍門長老劍陣的對峙讓她似有所悟,隨后閉關。 但天機谷的情況,便有些匪夷所思。若是天玄界當真有什么大災大劫,他們封谷也無濟于事,難以保全自身,還不如趁此機會與各大門派商議,再怎么說,也有玄天宗挑大梁。因此,這些修士猜測,或許是天機谷內部出了紛亂,此時封谷可能是在清肅宗門。 只有極少數大能心中一跳,不約而同地求見此時暫居“千仞號”飛行堡壘的凌天真尊。 凌天真尊,只主動見了一人,他數年未見的老友,來自焚天峰的燁玄真尊。其實對他們這等壽數過千載的大能來說,區區幾年不過是彈指光陰,尋常一個小小閉關便可能不止三五年。 但這三五年間,發生的事情太多又太重要了些。燁玄真尊此行,也是前來與凌天真尊互通有無的。 “瞧瞧,他們見不到你,便都來尋我?!?/br> 燁玄真尊將自己的玉牌撂在桌面上,無可奈何地指責凌天真尊不講道義。他們的摯友關系,在少部分大能中不是秘密,而他在外界的形象更平易近人一些,沒人敢直接向凌天真尊傳訊,他這則一直沒斷過。 凌天真尊自知理虧,為他斟滿上好靈酒。 “還得師兄多加包容?!?/br> “明明我比你年長,卻因為比試總輸給你,你便總直呼我名字,只有犯了錯求人時才肯叫師兄?!睙钚孀痫@然怨念深重,他嘴上抱怨著,但手里還是自動接過對方遞來的酒杯,顯然很吃這一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