梟雄入贅后 第146節
“能倒是能,我不會啊?!?/br> “這有什么不會的,沒吃過豬rou還沒見過豬跑嗎?” 楚熹憑良心,認為自己不能將楚楚丟給乳母,就不管不問,她應當肩負起母親的責任,可…… “我不敢抱?!?/br> “沒事,抱不壞?!?/br> 薛進將手伸到襁褓下,將楚楚托舉起來,楚熹忙盤膝而坐,張開雙臂,夫妻倆像轉移炸彈似的順利完成了交接工作。 這是楚熹第一次抱楚楚,感覺特別輕,輕的不可思議:“然后呢?” 薛進無奈的笑了笑:“喂啊,別叫她哭壞嗓子?!?/br> “我衣裳沒解開,隔著衣裳怎么喂?” “哎,忘了,我幫你解?!?/br> 楚楚哭的很使勁,小黑煤球似的一張臉都憋紅了,薛進明顯有些焦急,三兩下解開楚熹的衣襟,忍不住催促她:“快喂吧?!?/br> 楚熹忽然抬起頭:“等一下,你見過豬跑,這沒問題,你還見過女人喂奶?” “……” “你不會……看見乳母喂奶了?” 薛進壓低聲音反駁:“胡說八道,我沒有!” 楚熹抿嘴偷笑,這才抱起楚楚湊近她的“奶瓶”,楚楚的確是餓了,吃得很著急,小臉蛋一鼓一鼓的,渾身都在使勁。 薛進雙手撐著床榻,眼里露出驚喜的光芒,看向楚熹,發自內心道:“她真乖?!?/br> 楚熹同樣感覺很奇妙,不過作為母親,這是她該邀功的時刻:“你知道她喝得是什么嗎?” “我看起來像個傻子?” “難不成這填飽她肚子的奶水是憑空變出來的,告訴你,這都是我身上的血?!?/br> 薛進再看楚楚,眼神就變了,仿佛看一只兇猛的小獸,要把楚熹吞之入腹。 作者有話說: 沖沖沖!還有一萬字! 第102章 小家伙夜以繼日的吃,夜以繼日的長大,待到第七日,眼睛終于完全睜開了。 楚熹看到那雙葡萄似的大眼珠,著實松了口氣,夸贊女兒可愛時也心安理得許多。 而薛進已然將他的寶貝兒子拋到九霄云外,對女兒堪稱愛不釋手,只有夜里那么幾個時辰是乳母照顧著,他不便近身,其余時間視線都牢牢鎖定著楚楚,便是楚楚一動不動的躺在那睡覺,薛進都能看得津津有味。 他甚至知道楚楚睡覺時舌頭擺在哪。 晌午,老爹帶著曹姨娘來,曹姨娘還拿著針,說是要給楚楚穿耳洞。 薛進一聽就不愿意了,皺著眉頭問:“她才多大?又不能戴耳墜,為何非要穿耳洞?” 老爹很不客氣:“恁懂什么,姑娘家都是剛出生時穿的耳洞,這會穿才不疼,三兒也是出生第七日時穿的!” 曹姨娘附和道:“是呀,等以后再穿耳洞,就容易化膿了,老也長不好,姑娘家早扎早了?!?/br> 老爹一心為孫女考慮,薛進也明白其中的道理,可一想到要拿針往楚楚嬌嫩的皮rou上扎兩下,他就感覺堵得慌。 “誰說姑娘家一定要穿耳洞?”薛進為了守護楚楚的小耳朵,不惜將楚熹拉出來做擋箭牌:“她娘都敢把頭發剪得露青皮,她不穿耳洞又能怎樣,我就不信誰還敢笑話她?” 楚楚穿耳洞和楚熹剪頭發在老爹看來完全是兩碼事,老爹覺得薛進是強詞奪理,既然薛進強詞奪理,他也沒有和薛進講道理的必要。 “行行行,不穿不穿?!?/br> 老爹表面順從薛進,以此降低薛進的警惕心,背地里領著曹姨娘伺機而動,只等薛進去招待登門道賀薛軍將領,他和曹姨娘便貓著腰躡著腳,像兩個鬼鬼祟祟的江洋大盜,殺到了楚熹身旁,盯緊了還在熟睡中的楚楚。 楚熹不敢再看熱鬧,趕忙攔住老爹:“要不別穿了,薛進知道是要發瘋的?!?/br> 老爹道:“那荒蠻子懂個屁啊,還聽他的,哪個姑娘家不愛戴耳墜子,這會不穿,我孫女長大以后準得遭罪?!?/br> 曹姨娘道:“穿也就穿了,姑爺還能為兩個耳洞怎么著不成?!?/br> 楚熹最愛戴各式各樣的耳墜子,設身處地的想想,也無話可說:“那……那穿吧?!?/br> 曹姨娘仿佛容嬤嬤附體,動作快準狠,把楚楚的耳垂捏薄了,抬手就是兩針,扎完往里面塞了兩根細細的草枝,再一修剪,就算大功告成。 楚熹在旁看得呲牙咧嘴,好像這兩針是扎在她身上。 見楚楚從頭到尾沒有半點反應,老爹得意道:“怎樣,我都說了不疼,瞧這小家伙,睡得多香啊?!?/br> “老爹……” “嗯?” “我勸你還是快撤吧,省的待會薛進回來給你堵在這?!?/br> “我怕他?” “你愿意聽他陰陽怪氣?逼急了興許還要翻舊賬?!?/br> 薛進那雙眼睛至死視物不清,都是拜老爹所賜,在這件事上,老爹永遠理虧,他戀戀不舍的摸了一下楚楚的小胖臉,帶著曹姨娘撤退了。 不出楚熹所料,薛進一回來就察覺了楚楚的耳洞,原本含著幾分笑意的眉眼立時陰沉:“誰叫你給她穿耳洞的!” “你別那么大驚小怪,天底下哪個姑娘家不穿耳洞?!?/br> “我大驚小怪?” 通常薛進用這種口吻著重強調她第一句話里的某四個字時,就意味著薛進要和她吵架了。 楚熹很注重坐月子期間的保養,不想和薛進吵架影響情緒,便弱弱地說:“你小點聲,嚇著我了,嚇著我不要緊,別把我的奶嚇沒了?!?/br> “……” 在《楚楚觀察日記》這項課題中,薛進最喜歡的就是看楚楚嘬奶,他不能去看乳母喂奶,楚熹就是他的全部指望。 薛進啞火了,轉身朝門外走去。 “你干嘛?找我老爹算賬???” “不行?” “老爹也是一番好意,鬧大了,傳出去,人家都會覺得你無理取鬧?!?/br> 薛進站在那猶豫片刻,到底回來了,兩條長腿搭在床邊,平躺到楚楚身旁,手搭在楚楚的小紅被上輕輕嘆息。 楚熹以為這事就算過去了,專心致志的審視自己肚皮。 她孕期吃得多,長得胖,生完孩子也不見妊娠紋,可這一大塊rou卻牢牢的長在了身上,即便她不追求小蠻腰,也不想芳齡之際腰間掛個游泳圈。 得減肥,出了月子就得減肥。 “楚熹……” “嗯?” 楚熹偏過頭看向薛進,他清雋白皙的側顏挨著楚楚黑紅的小肥臉,更顯俊逸英挺,只是…… “你哭什么?” 薛進抬手蹭掉眼角那滴淚,悶悶地說:“你們到底,為什么要給她穿耳洞啊?!?/br> 薛進之前在產房哭,楚熹姑且當他壓抑太久,沒控制住情緒,可穿耳洞實在算不得什么大事。 難道,薛進是反感他們先斬后奏? 那也不至于委屈成這樣啊。 楚熹回憶薛進這幾日以來的狀態,感覺有些不大對勁。 自楚楚出生后,薛進沒有睡過一個安穩覺,總從夢中忽然驚醒,說他聽見楚楚在哭,乳母們不理會,楚楚踢被子,乳母們也不給蓋被。 薛進,過度緊張了。 楚熹完全有理由懷疑,薛進患上了產后焦慮癥。 真他娘的沒天理,她生的孩子,她還沒說抑郁沒說焦慮,薛進倒是搶先一步。 楚熹心里吐槽,面上卻不顯,只對薛進笑了笑道:“穿耳洞當然是為了戴耳墜呀,你想想,等楚楚長大以后,你送她一對漂亮的耳墜,她肯定特別開心?!?/br> 薛進不吭聲,只盯著楚楚的耳洞看,平靜的似乎是在為撰寫《楚楚觀察日記》做準備,沒有丁點焦慮抑郁的癥狀。 楚熹這會有些后悔給楚楚穿耳洞了,就算要穿耳洞,也應該在薛進眼皮子底下穿。 他是因為緊張楚楚,所以才寸步不離的盯著楚楚,而他剛剛離開了才不到兩刻鐘,那么一小會的功夫,楚楚就叫人穿了兩個耳洞。 難怪他要哭。 “薛添丁?!?/br> “嗯……” “你過些時日,是不是就要去太川cao練水兵和騎兵了?” “嗯?!?/br> “大概幾時啟程?” 薛進沉默了一會,道:“楚楚,過完滿月宴?!?/br> 薛進平靜的近乎木訥,若旁人看來,他的神情可以稱得上冷漠,有種愛答不理的敷衍。 可楚熹知道他的心思,他根本舍不得楚楚,他一點都不想離開楚楚,因此看他那張傲慢的冷臉,簡直覺得他可憐。 “要去多久呀?” “說不準?!毖M輕輕摸了一下楚楚的臉:“興許三五個月,回來一次?!?/br> “那你豈不是看不到楚楚翻身了?” “……” “要不,我帶楚楚陪你去太川?” 薛進睜開眼睛,一掃頹唐,立時有了精神:“你說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