梟雄入贅后 第28節
他這輕輕柔柔的一個“啊”,好懸讓楚熹沉寂許久的小心臟蹦跶起來。 不行不行,可不能再聊下去了,這個謝燕平深不可測,她不是對手,被賣了恐怕都要幫人家數錢。 該撤退就得撤退。 楚熹笑笑,起身回了原位。 這在眾城主的眼中那就是!不!歡!而!散! 好家伙!機會終于來了! 陸寧梁三位城主幾乎同時抬手招來自己的侍從,低聲耳語了幾句,這些侍從又幾乎同時走到自家公子身旁,傳達城主的指示。 指示很長,簡而言之。 沖鴨! 寧繁金對父親還是心存畏懼,不情不愿的來到楚熹跟前:“楚小姐……” 強扭的瓜不甜,寧繁金難受,楚熹也憋屈,懶得同他虛與委蛇,所幸直接打斷:“算了,你回頭改名叫寧死不屈,我想寧城主是不會為難你的?!?/br> “……你才寧死不屈?!?/br> “我又不姓寧?!?/br> “你!” “你還生氣?我都是為你好呀,莫不是你心里很樂意去安陽做贅婿?” 寧繁金這般驕傲自負的秉性,如何能忍得了楚熹這般嘲諷,橫了她一眼后便揚長而去,再沒回到壽筵上。 那梁春山梁明山自知沒戲,壓根不來找這個不痛快,把梁城主的話當成了耳旁風,楚熹也落得個清凈。 倒是一旁的雙生子,在陸城主眼皮子底下完全是溫順的小綿羊,一掃之前的傲慢無禮,對楚熹簡直無微不至。 起碼,在陸城主看起來是無微不至。 陸游給楚熹倒茶水,一邊倒一邊說:“你和謝燕平聊得好好的,為何回來?!?/br> “我想回就回?!背渫蝗幌肫痍懘蠓蛉藖頃r同她說的那番話,便問陸游:“聽說你怕我著涼生病,特地讓人給我煮了姜茶?是真的嗎?” 陸游笑著道:“少胡言亂語,我何時讓人給你煮姜茶了?!?/br> “真嚇人……我好想拿個鏡子來給你照照?!?/br> “住口!” “給你厲害的,你再跟我這副態度,信不信我去跟陸城主說我中意你,要你做我老爹的女婿?!?/br> “你,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背湓陔p生爹這吃了好幾回癟,好不容易逮著機會報復,自然不會放過:“奉勸你們一句,今時今日,最好夾起尾巴做人,若不然我就把你們其中一個帶回安陽,從早到晚,如此如此,這般這般,嘿嘿嘿……” 楚熹那一臉□□著實嚇著了雙生子,兩個人眼里浮現出驚恐和嫌惡。 楚熹絲毫不在乎,反正她好聲好氣的,也不見得陸深陸游哪個喜歡她,能怎么樣,她覺得痛快就好了。 “我不想喝茶,倒酒,聽見沒有???” “……” 陸游氣得滿臉通紅,別說倒酒,他那架勢,恨不得把楚熹挖個坑埋了。 而陸深作為哥哥,這時候必然要挺身而出。多心高氣傲的人啊,此刻像小丫鬟似的,楚熹喝一杯酒,他就斟一杯酒。 楚熹真的爽翻了。 為了折騰陸深陸游,她愣是把自己喝得酩酊大醉,怎么回房的都不知道。 半夢半醒間,只覺得有人在捏她的臉。 “痛啊……” 楚熹勉強睜開眼睛,在昏暗的燭光下依稀看到一個模糊的身影。 這是……薛進? 薛進! 楚熹酒意頓時散去了大半,她手撐著床坐起身,啞著嗓子問:“你,你又干嘛來了?” “如此如此,這般這般,虧你說得出口?!?/br> “……你什么耳朵,這也能聽見?”許是喝了太多酒,楚熹困倦得厲害,晃了晃腦袋,沒清醒,更暈了:“反正不關你事,快出去,別耽誤我睡覺?!?/br> 薛進看著楚熹,心里仿佛有一團火熊熊燃燒,喘息都帶著一股灼熱。 可正如楚熹所說,不關他的事。 他為何要來,為何要自取其辱。 薛進出于本能的,為自己找到了一個極好的借口。 安陽。 他不能就這樣和楚熹一刀兩斷,將安陽城拱手讓人,他需要,安陽。 “你今日晌午說的話,還作數嗎?” “我說的話多了,你指哪一句……你什么意思?” 薛進雖下定決心,但仍難以啟齒,眉目間是一片寒冰冷霜之色。 楚熹慢半拍的回過神,酡紅的酒意潤透了那原本白皙如雪的臉頰,像個天真羞怯的小姑娘,可一張口,又是“如此如此,這般這般”:“所以你愿意私下悄悄同我來往?” “……” “到底愿不愿意?不要搞得我像是強人所難?!?/br> “……” “說話呀?!?/br> 楚熹明知道,薛進的自尊心向來不允許他以言語應答,他的沉默就等同于默認,但仍然一再追問。 難道只他薛進一個人有自尊心嗎? “你要不愿意就罷了,我現在算是明白,強扭的瓜真心不甜?!?/br> “……愿意?!毖M的怒容已然無法掩飾:“可以了?你滿意了?” “可以,滿意,早這樣嘛?!背溲劬︻D時彎成兩道月牙,粉腮之上顯現出淺淺的笑渦,單薄的寢衣遮不住胸前一對渾圓的曲線。 不知為何,怒氣被連根拔起,霎時間消失的干干凈凈。 薛進想吻她,像從前那樣,像夢里那樣。 “唔……” 楚熹微怔,下意識的用手抵住薛進滾熱的胸膛。 她耳邊似乎又傳來萬朝河上擂鼓之聲。 “咚!咚!咚!” 作者有話說: 雙更合一! ps:我打算挑戰一下六千全勤,所以更新時間不定,啥時候寫完啥時候更,我寫的是真慢啊…… 第28章 楚熹一覺醒來,已然日上三竿。 頭痛,口渴,揉著眼睛喚冬兒拿水來。 冬兒掀開帷幔,遞過茶水道:“小姐可是睡醒了,城主都在外面等你半個時辰了?!?/br> “老爹?他這會來找我做什么?” “這……奴婢也不清楚?!?/br> 楚熹聞言忙喝光了茶水,起身洗漱穿衣。 熱毛巾敷在臉上的瞬間,腦海中忽然閃過一道畫面,是薛進滿臉怒容的模樣。 薛進…… 楚熹有些分辨不清現實和夢境,試探著問冬兒:“昨晚,有人來過嗎?” 冬兒搖搖頭道:“奴婢服侍小姐睡下后,就也回房去睡了,昨晚在門外給小姐守夜的是沂都府的兩個嬤嬤,沒聽她們提及有人來過呀?!?/br> 原來是做夢啊。 我就說……我怎么可能那樣惡劣。 楚熹長舒了口氣,舒舒服服的擦完臉,轉而又去擦手。 等等。 楚熹睜大雙目緊盯著自己食指和中指上深深的淤痕。 這這這這……這是薛進咬的! 不,準確來講,是她硬要把手指塞進薛進嘴巴里,薛進一氣之下咬的。 楚熹恍惚回憶起昨晚如夢境般的種種,懊惱地捂住額頭。 蒼天??!她都做了什么??! 這世界上最可怕的事就是酒后斷片,但又沒完全斷片。 “小姐,你怎么啦……” “我以后再也不喝這么多酒了,真的?!?/br> 冬兒一邊幫她梳頭發一邊笑道:“小姐都想起來啦?” 楚熹怔住,扭過頭問:“你以為我想起來的,和我自己想起來的,應該……不是一回事吧?” 冬兒憋著嘴強忍笑意道:“看樣子小姐是沒想起來,昨晚在壽筵上,你非追著陸.四公子喊人家什么……歪,歪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