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嫡女黑化失敗了 第27節
高個漢子眼瞧著離石柔越來越近,想要繞到她前面卻失敗了,似乎他跑了幾步還不及她小一步行進的距離遠。 石柔不急不徐地在林道上走著,腳步瞧著不快,等他追著她出來時,她已經站在了官道上,正看著騎在馬上的兩人。 中午的陽光有些烈,石柔抬眼望去被青白的藍天略晃了一下眼。 她習慣了林子里婉轉的日光,剛睡醒的眼睛有些不適應,也不適應馬上那人過于昳麗的容貌。 就在她瞇眼的功夫,馬上的人也打量了她一眼。 她出來前本在午歇,頭上的釵鈿都退了,連發髻都是斜的略有一些松散,不知道的還當她是誰家不修邊幅的懶婆娘。 只是她站在那里,挺拔的身姿一看就與尋常女子不同,連那份懶散也有了多的韻味。 “貴人,這兩人是我家私逃的小妾……” 高個漢子正要開口,騎在白馬上的人便冷盯了他一眼,他背上一寒,目光微微一閃,感覺自己像是被毒蛇盯住一般,接下來要什么都給忘了。 曹爾紳也沒有給他說下去的機會,揚起手里的馬鞭甩在他臉上,隨行在側的少年田義跟著喝了一句。 “大膽,誰讓你擅自在莊王面前開口的?!?/br> 莊王?高個漢子瞳孔一縮,也不敢喊疼,撲通就跪在了地上。其他人也跟著下跪,唯有石柔只是垂首福身。 “你是何人?”田義代為問道。 “小女子是禮部石尚書家的嫡女,如今在水月觀清修?!?/br> 田義聽過石柔的事,打量一眼她頸上的疤,猜測她應不是冒充的。這樣一來,剛剛那大漢說她是逃妾一事就肯定是假的。 高個漢子一聽石柔報了家門,就知這事不能善了,這會兒只求他們看在石柔并無損傷的份上不追究太過。 “石家……”曹爾紳默念了一聲,似在回想著什么。 石柔也不敢動,甚至有些不敢抬頭,剛剛在行禮前她已經看清了曹爾紳的長相,如京中盛傳的那般貌若好女。京中還有傳聞,說莊王曹爾紳性格陰狠毒辣,與他的長相極不相同。 她以前不曾見過,就是前世也只遠遠看過他的背影,聽過許多關于他的傳聞,其實流傳最廣的就是他因為一大家公子醉后胡言調戲,被他打成了廢人。 這個廢人不是起不了床的廢人,而是沒法有后代的廢人。 各家小姐說起這事時,也都是一臉驚懼,可誰若是遇著了莊王,跟他說過幾句話,定能吹噓上好半天。 ——題外話; 是的,這是男主; 第四十八章 林花謝了春紅4 石柔想到了許久未見的幾位閨中密友,恨不得立時給她們發帖子請她們過來跟她們說她見過莊王一事,心下又惋惜他將來的命運,他似得了什么重疾,早早就病逝了。 皇家之事,外人也不好窺探,石柔前世也不知道他到底是得了何種病去世,甚至不記得確切的時間,卻又忍不住為他憂心,甚至生出救他的念頭來。就算他不如外界所傳的那般,她也不必為著一個初見面的人這般上心。 靜心,她現在已經是個修行人了,不能再被皮囊迷惑,她努力勸著自己,本就看不出情緒的臉上如往常一樣從容。 “你們怎么跪著?” 跟在后面一同追趙大娘的錢寡婦也沖進了官道,正好擠到趙大娘邊上,伸手想制住她。 趙大娘自不愿被她抓住,又顧慮著有貴人在不想鬧得太難看,掙扎時還沒法拼死勁。 “什么人,敢沖撞王駕!”田義喝道。 錢寡婦從山上跑下來還沒有喘勻氣,他們前面說的她也沒聽到,聽田義喝斥,她腦子還沒有轉過彎來,只想到有兩個騎馬的態度很囂張。 “你吵吵什么!哦,我知道了,你們是不是趙大娘的姘頭,想來給她出頭。她已經是我兒的人了,彩禮錢她也收了!” “你胡說,那明明是入室盜竊的罰金,怎么成了彩禮錢了?!?/br> 趙大娘氣得眼睛發紅,恨不得撕爛錢寡婦的嘴,但論打架,她還比不上錢寡婦手段多力氣大。 石柔倒也是頭一次看到兩個女人打成這樣,一時不知要怎么出手,正想上前幫趙大娘,就見曹爾紳朝錢寡婦甩了兩鞭子,還都是沖著她的面門去的。 啪啪兩聲脆響,石柔聽向脖子不由一縮,心下又覺得暢快,不由轉頭朝曹爾紳看去。 晶亮的眸子對上曹爾紳淡漠的臉,很快又移到了別處,心下卻已經記熟了他的長相,還有他掛在腰上玉墜上的狼牙。 “??!”錢寡婦疼得大喊,讓人不得不看向她。 曹爾紳從沒想過留手,兩鞭子下去,打得她臉上皮開rou綻,有一道鞭痕甚至深可見骨。同樣臉上有傷的石柔莫名生出一絲不忍,就連趙大娘都有些同情錢寡婦,當然更多的是解氣。 “臟……” 曹爾紳抱怨了一句,把手里的鞭子扔到一邊,又從知道他習慣的田義那里拿過一根新的馬鞭,目光都不往地上瞄。 這時,萱草叫醒了吳有吳為后也匆匆跟他們趕到了山下,一見這場面,一時倒也是愣住了。 曹爾紳皺了皺眉,拉起韁繩掉轉了馬頭,顯然是不想在這兒多呆。駕馬離開前,他倒是看向了石柔。 “你想繼續留在此處嗎?” 石柔聽到問話,茫然看向他,猜測大概是因為她的身份與此處并不相襯的緣故。 “想?!彼⑿?,想來將來的事,又忍不住說道:“勞殿下垂詢,殿下也請好好保重身體才好?!?/br> 曹爾紳斜睨了她一眼,輕哼一聲,駕馬就走,那一身黑袍在白馬的托舉下,似與這荒蕪又綠意盎然的山村格格不入。 石柔看了一眼,抿了抿唇就收回了目光,轉身撿起了剛剛曹爾紳扔在地上不要的馬鞭。 “觀主,你這是……” “我這幾日正好想要件稱手的兵器?!彼f著,拿起鞭子打在地上,在夯實的泥地留下了一指深的深痕。 本來想趁著曹爾紳主仆離開偷偷溜走的兩個漢子一時都不敢動了,至于地上直叫疼的錢寡婦到現在還緩不過神來。 “把人都給綁了,去叫村長來?!笔岱愿赖?。 “好……” 吳有應了一聲,又覺得不對,他又不是石柔的奴仆,為何要聽她的。 “我綁嗎?”他故意問了一聲。 石柔揚了揚手里的鞭子,微微朝吳有笑了笑,說:“你也可以叫你叔幫忙?!?/br> 吳有平常叫吳為叔,可兩人也不是真的叔侄,他也叫不動吳為幫他,只能認命動手把兩個漢子綁結實了,去田畈村找李村長。 李村長趕到時,錢寡婦已經緩過來了,她虛捂著自己的臉在地上發抖,一看到熟人就撲過去嚎。 “村長,趙大娘和水月庵的幾個道士還有香客合謀害我!” 在來的路上,李村長已經聽吳有大概說了錢寡婦的事。 去報信前,吳有雖還不來不及問事情的全貌,但他會看,猜也猜出了大概; 他還會編,跟李村長說的那些多少是有些添油加醋把錢寡婦往惡毒了說的。 比如錢寡婦除了想擄劫趙大娘,還想對他們觀里的新觀主主仆動手云云。 李村長也有腦子,不靠譜的吳有和很不靠譜的錢寡婦一比,他還是更相信吳有一些。 怨只怨錢寡婦前科太多太不可信,連吳有吳為這兩遠近聞名的神棍都比她信譽好,他們至少沒對村里人下過手,錢寡婦卻想禍害無父無母的姐弟。 更何況還有看著就像是正經人的石柔在,哪怕她手里拎著個鞭子有些怪異,但她的身份足以讓她做許多事都不算過分。 “李村長,這位就是我們水月觀的新觀主、尚書府的千金,石觀主?!?/br> “觀主,這是李村長?!?/br> 吳有簡單地介紹了一句,石柔和李村長也像全然沒聽到錢寡婦剛剛說的那些話似的,客套地打招呼。 “石觀主……” “李村長……” 錢寡婦聽說吳有介紹石柔是尚書府的千金,就知道事情有些不妙??墒撬婚_口,不代表石柔不說清緣由。 “這位婆子雇人擄劫趙大娘,正好讓觀里的人撞見了。觀中的香火本就仰仗四方鄉親,出手相助也是應當,事情后緒要如何處置,我們也不便多問。只是當時莊王殿下正好經過,這婆子又對殿下出言不遜……” 說到這里,石柔有些憐憫地看向錢寡婦,輕嘆了一口氣。 “村長可以去打聽打聽,以前沖撞了殿下的人現在都如何了。今日殿下仁慈,沒有要了她的性命,至于事后是否追究也未可知。此事終歸與本觀無關,您既然來了,就把事主都帶回去吧?!?/br> 第四十九章 林花謝了春紅5 “這……” 李村長頓時耷拉下臉袋,他活到現在見過最大的官就是縣丞,這冷不防說村里的婦人得罪了莊王殿下,他都有一種回家收拾東西逃走的沖動。他倒是猜測石柔這話嚇他的成份居多,他也很認命地被嚇住了。 想到她是尚書之女,想來比他這個小小的村長有見識些,李村長主動求教。 “石觀主,你看當如何處置錢寡婦為好?” “村長言重,這事我可不好多嘴。你還是問問縣里其他上官的意思,就是有什么差錯,也不是一個人的過失?!?/br> 石柔的確是想讓李村長能從嚴處理錢寡婦的事,卻不想參與太多,她只是一個小道觀的觀主,還是靠家里的面子瞞著家里偷偷當的,還是低調些好。 要是現在就讓家里人知曉,難保他們不會為了面子,讓她在二十歲之前出嫁。 一個低嫁的女兒總比一個跟男人同住道觀的女兒強。 說起來這事也的確與水月觀沒什么關系,人家還出手相助了,再讓人家幫著處理的確不應當。 可就算她不沾手,她目睹錢寡婦沖撞莊王是事實,李村長想瞞下也是不能的。 他也沒有借著自己是本地的村長壓石柔一頭的心思,地頭蛇總得是條蛇才敢跟龍爭一爭,要只是地頭蟲,還是乖乖窩著吧。 就在李村長為處置錢寡婦為難時,事主之一的莊王曹爾紳已經跟長隨田義回了武陽縣的一處宅子。 田義侍候曹爾紳換了一身衣服后,站在一邊看著他喝茶。 “有什么想問的?”曹爾紳喝了一口熱茶后淡淡地問。 田義訕笑一聲,近到曹爾紳跟前。 “殿下不是想要水月觀,怎么這次輕輕放過了?石家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人家,只要殿下一句話,石家小姐私置的產業不就是殿下您的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