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你的時候我會關掉手機 第7節
【學長,我錯了,熱搜上那個磕破腦門......】 也不行。 斟酌半天,云嬈最終只發了五個字—— 【學長,我有罪?!?/br> 言辭飽含愧意,字字泣血,懇切至極。 這一次,靳澤沒讓她等48小時。 他秒回了。 靳澤:【加微信說】 靳澤:【手機號能搜到嗎?】 緊接著,云嬈的手機屏幕跳出微信提示:【jz申請成為您的好友?!?/br> 云嬈兩眼一翻,直挺挺地栽在了床上。 狗云深! 被他狗言狗語一語成讖,人家這下真的來追殺她了! 第4章 還挺會夸的,小學妹…… 大學時期,靳澤患上輕度失眠,隔三差五就會入睡困難,但是癥狀不嚴重。 今天下午參加完高中校慶,他馬不停蹄飛往申城,勉強趕上新上映電影的慶功宴。 照理說,一日奔忙,晚上又喝了點酒,他今夜不該失眠的。 凌晨一點,經紀人廖啟華嘗試性地給靳澤打了個電話,他正好醒著,秒接了。 廖啟華:“有個帶你名字的熱搜升到前50了,勢頭很猛。我剛才和公關部開了個小會,決定不了,來問問你的意見?!?/br> 靳澤懶懶地擠出一個“嗯”字。 靳澤的工作室,他自己占股最多,是實際控股人,所以相關決策都要經過他的首肯。 新聞宣傳和公共形象方面,廖啟華這些年幫他打理得很好,靳澤很信任他,沒什么問題一般不過問。 所以,既然廖啟華大半夜的打電話給他,就說明這次的公關問題,很特殊。 靳澤從床上坐起來,打開夜燈。 看到熱搜名,他愣了片刻。 然后低頭仔細核對一遍。 靳澤的靳,靳澤的澤,是他沒錯。 點進熱搜廣場,先看到一條十萬轉的表情包合集。 【轉發這個立柱,今年頭破血流】 靳澤:? 啥玩意兒? 別說,這個綠油油的立柱瞧著還挺眼熟。 他凝神一忖。 難不成是…… 他的視線下滑,停在一條大萬轉的熱門視頻微博。 靳澤幾乎立刻認出了視頻中的受訪者。 灰粉色呢子大衣,深藍色牛仔褲,膚白似玉,烏黑的長發垂落肩頭。 正是昨天下午,校慶日,他在母校噴泉廣場上看到的某人的打扮。 靳澤起了絲興致,將手機舉高些。 一道粗獷的男聲冷不防冒出來。 靳澤:…… 好狠的聲音打碼。 他細致地看完了整條視頻,當然,也包括最后那段“磕破腦門”的原話。 估摸著靳澤大約了解了前因后果,廖啟華的電話再次打來。 “放在從前,這樣的熱搜我們肯定第一時間降熱度。但是最近情況不同,應該從長計議?!?/br> 廖啟華話中的“情況不同”,由一篇八卦文章引起。 上周,這篇名為《靳澤,能別裝x嗎》的文章在某知名論壇橫空出世,文章從各個角度論述了靳澤的人設是多么漂浮、多么理想化、多么不接地氣,“一個人活生生的人怎么可能沒有業余生活?究竟是他裝x裝到骨子里還是見光死?”,通篇的反問和質疑引發了眾多網民討論,各種不利的聲音在網絡上持續發酵多日。 網民們就是這么奇怪,一面宣揚“凈化娛樂圈,關注作品本身”,另一面,不挖出你的私生活,不看到你和正常人一樣吃飯睡覺拉屎放屁,他們又會渾身不痛快。 而靳澤,一向把自己的私生活隱藏得很極其嚴實。 實際上他也沒什么私生活,正如網友評論所說,就是個冰冷又規律的拍電影機器。 按照公關團隊的思路,這個輿論漩渦冷處理就行了,過不了多久,憑借靳澤那張內娛頂級神顏和過硬的演技實力,該舔屏的還是會舔屏,企圖嘲諷的也找不到別的黑點,自然就退散了。 反正裝x也不是什么天理難容的事兒。 誰也沒想到,今夜蹦出了這么個熱搜。 誰也不知道,這么一句沒頭沒尾的話是怎么爆紅的。 總之,在各路閑出屁來的粉絲和博主的推動下,#靳澤磕破腦門#,這個詭異的話題,邁著六親不認的步伐一路往前沖,熱度還在持續暴漲。 靳澤頭一回被貼上#搞笑#標簽,還有那根立柱,比他更火,簡直成了開年第一辟邪護身招桃花神器。 廖啟華:“雖然這個話題有些莫名其妙,但是夠接地氣,很多網友拿來玩梗,還有很多粉絲關心你的腦袋是否安好,而且不會造成實際上的黑料,最重要的是,正好能抵消掉前段時間說你裝逼的負面言論?!?/br> 話音未落,他又補了句: “當然,這個話題和你的氣質不太符合,如果你不喜歡的話,我們......” “沒事?!?/br> 靳澤悠悠地說,“就這樣,觀望吧?!?/br> 廖啟華微微一愣。 他原以為,按照靳澤的個性,多半難以忍受自己成為全網笑料,高中的糗事還被翻出來討論。 就算沒有立刻否決,可能也需要他費一番口舌游說。 結果,他就這么答應了? 廖啟華松了一口氣,忽而調侃道: “所以,你高中打籃球的時候,真的把腦門磕破了?” 靳澤的聲音一頓: “怎么?你打球的時候沒受過傷?” 兩人私下相處的時候就像老朋友,廖啟華的語氣越發隨意: “我脫臼過,還骨折過,但是我不會搞到頭???更不可能用臉去撞......” “柱子”兩個字還沒出口,靳澤飛快打斷他: “你什么意思?” 廖啟華無辜地眨了眨眼。 靳澤:“拜托,我好歹是我們班第一后衛,高中的時候差點選進校隊。當時我和我舍友打對抗賽,對手三分不進我搶籃板,空中就截到球了,結果不知道從哪飛出來一條狗和我搶,跟跳遠似的,落點都不會判斷,一下把我撞立柱上了。我當時要不是人在半空中,注意力全在球上,怎么會被那狗東西撞歪?真是日了****” 廖啟華:......? 他認識靳澤五年,除了劇本要求,從來沒見過靳澤一口氣說這么多話。 還帶臟。 果然,球技關乎男人的尊嚴。 那么冷淡自若的人,也能一瞬間炸毛。 “咳咳?!?/br> 靳澤意識到自己有點破防,聲音冷下來, “掛了?!?/br> 他說一不二,立刻掐斷了電話。 臥室變得寂靜,遠方的汽笛聲仿佛來自另一個時空。 靳澤瞟一眼息屏的手機。 腦海中莫名閃過許多從前的青蔥歲月,鮮衣怒馬,無所畏懼,何等的張揚恣肆。 沒來由的,明明剛懟了人,他的心情似乎還不錯。 - 翌日晨。 透過落地窗往外看,申城半空中彌漫著薄薄的晨霧。 窗邊的男人身披一件寬松睡袍,面對著薄霧籠罩的城市,正在喝咖啡。 手機震了兩下,他垂眸掃一眼屏幕。 很快放下了手里的咖啡杯。 云嬈:【學長,我有罪?!?/br> 僅憑五個字,靳澤猛然回憶起那雙極美麗的杏仁眼。 總是低斂的,溫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