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白蓮人設不能掉(穿書) 第195節
山峨無聲地反問。 戚秋讀懂了她的欲言又止,更是沉默。 我覺得不可能。 兩個渾身是血的害人者,和一個什么事都沒有的受害者,這怎么可能說得過去。 這根本就沒法圓。 而就在這時,不遠處傳來了一陣密雜的腳步聲,由遠及近而來,隨后還隱隱約約地傳來了沈佳期的聲音,“哥哥,就在前面,你讓你的人走快一點?!?/br> 聽著不遠處密密麻麻的腳步聲,沈佳期帶來解救她的人定是不少,這要是被撞見,絕對是大范圍的崩人設。 可現在就是跑也來不及了,聽著這腳步聲,恐怕人已經離得不遠了。 該怎么辦才好? 戚秋手里握著刀,不得不深吸一口氣。 別無他法了。 既然看著太不像受害者了,那就只有把自己變得像受害者一些才行。 這樣想著,戚秋眼神中閃過一絲狠,她低頭看著自己的胳膊,在山峨震驚地目光中狠狠地捅上了兩刀。 刀劍沒過血rou,噗嗤一聲,鮮血噴涌而出。 這兩下并不輕,戚秋頓時吃痛,險些喊叫出來,額上的冷汗頓時就出來了。 她手里的短劍也順勢落了地,發出哐當一聲響。鮮血很快就從戚秋傷口處流出來,滴落在地上,啪嗒啪嗒,很快就聚成一團血水。 “小姐,您這是做什么??!”山峨一下子撲了過來,看著那深深地傷口,整個人都慌了神。 戚秋卻顧不得這些了,強忍著傷口處的疼痛,將自己的妝發衣飾攪亂,一邊還不忘對著山峨吩咐道:“一會兒你就按著我教你的說,其余的若無必要,就先不要開口?!?/br> 山峨愣了一下,看著戚秋不容置疑的神色,呆愣地點了點頭。 將自己也收拾的狼狽不堪之后,戚秋交代了一番山峨怎么說后,捂著手上的兩道傷口,跑了出去。 果然,沈佳期帶著禁衛軍走得很快,戚秋剛跑出宅子,就在前方的路口瞧見為首的沈佳期,和一個跟她眉眼很是相似的男子,穿著盔甲,應該就是沈佳期的哥哥。 他們身后跟著數十個禁衛軍,在夜色的籠罩下,烏壓壓的。 沈佳期和禁衛軍看著突然沖出來的戚秋和山峨都蒙了一下,但很快就注意到那從戚秋指縫里滴落的血水,沈佳期頓時吃了一驚,連忙走過來,“戚家小姐,你、你沒事吧!” 戚秋這副樣子可不像是沒事。 她渾身沾滿了血跡,梳得整齊的發髻也亂了起來,頭頂上的金簪也不止了蹤影,身上原本完好的衣裳多了好幾道劃痕,臉上也帶著一道血痕,更何況這滋滋往外流血的手臂了。 如今見到沈佳期,宛如劫后余生一般,深深地喘了一口氣,豆大的淚珠便滴落了下來。 戚秋本就生得嬌弱可憐,那雙杏眸光看著就覺得動人,如今這晶瑩的淚珠從眼眶里滑落,眼角鼻尖泛著微紅,瑟瑟發抖的模樣看得人心生憐憫。 咬著鮮艷欲滴的下唇,戚秋柳眉微蹙,身子一軟,像是站不穩的樣子,一下跌在沈佳期懷里,那我見猶憐的面容上更是因為沾染上的鮮血而更楚楚可憐。 一副飽受折磨的委屈模樣。 別說禁衛軍這幫爺們了,就是沈佳期看的心都顫了起來,連忙扶著戚秋,急聲問:“安今瑤欺負你了是嗎!” 一陣嗚咽響起,細細小小,帶著nongnong的可憐,戚秋就好似受了委屈也不敢開口訴說,淚水如同斷了線的珍珠一般嘩啦啦的往下落,她慌亂的擦著淚,好似不想讓別人看見她哭,殊不知這樣反而更讓人心疼。 此時無聲勝有聲。 戚秋什么都沒說,沈佳期卻什么都懂了,氣的眉毛都豎起來了,“這個瘋子,她竟然真的敢對你下手,真是瘋了!” “她、她……”戚秋哽咽著抽噎兩下,淚水不間斷地滑落,低下頭,身子還不忘輕顫,“她想要殺了我!” “她現在在哪?!”沈佳期本就擔心戚秋,聞言趕緊低下頭安撫戚秋道:“你別怕,我哥哥在這兒,沒有人能再欺負了你!” 戚秋卻沒有說話,埋在沈佳期懷里小聲的哭泣著,像是終于找到靠山的孩童一般,委屈又小心的宣泄著內心的憋屈。 禁衛軍的人哪里見過這種場面,看著眼前被刀劍劃傷,還傷的如此之重的戚秋,再聽著她跟奶貓叫一樣細小的哭聲,個個都心疼不已,紛紛為戚秋打抱不平。 “戚小姐,你別怕,我們定饒不了那些傷害你的人!” “戚小姐,你放心,有我們在,誰也傷不了你了!” “戚小姐別哭了,我們這就為你討回公道!” 山峨這才順勢接起話來,將戚秋吩咐她說的話說出來,“我找到小姐的時候,她正被安小姐壓著,那刀就離小姐半個手指遠,我趕緊過去幫忙,雖制服住了安小姐,將人用草繩捆了起來,但我家小姐身上也多了好幾處傷痕,就連這臉上……” 戚秋很白,臉上也毫無瑕疵斑點,因此臉上這一道傷痕格外顯眼。 山峨也跟著哽咽了一聲,繼續說道:“因著小姐不放心沈小姐您,我便出去找您,可誰知找到您之后再回來,就、就見宅子里多了一個黑衣人,正追著小姐砍!” 說到這里,山峨像是說不下去了,看著戚秋手臂上的兩處傷痕只掉淚珠。 沈佳期卻是明白了過來,連忙問:“是不是那個早先要殺我的安家暗衛!” 山峨沉痛地點了點頭。 正巧這時,前去宅子里打探的禁衛軍回來了,他并沒有聽到戚秋和山峨的哭訴,欲言又止地看了看二人,對沈佳期的哥哥沈佳唯說:“大人,還是您親自進去瞧瞧吧……” 有了哥哥撐腰,沈佳期自然也不怕安今瑤,反而憋著一口氣,怒氣沖沖地拉著戚秋又回到了宅子里。 只是剛一進去,她就愣住了。 因為安今瑤瞧著比戚秋更加狼狽。 安今瑤兩個手臂也在往外冒著血,臉色慘白,發髻凌亂,身子上也沾染了不少的血,更何況,這地上還躺著那個黑衣人。 只是與先前見到的不一樣的是,此時這個黑衣人躺倒在地,雙腿已經被鮮血浸濕,整個人倒在血泊中,不省人事。 這…… 沈佳唯不禁看向戚秋,詢問道:“這是怎么一回事?” 若說安今瑤是跟戚秋纏斗的時候傷成這樣的,那這個黑衣人呢? 戚秋一個弱女子,是怎么把這個黑衣人傷成這樣的? 抿了一下唇,戚秋堆在眼眶里的淚珠又滴落了下來,嬌弱的身子輕顫,似是有些害怕。 沈佳期一看戚秋這副模樣就難受,畢竟戚秋被安今瑤拿刀指著的時候她是看見了的,更是心疼,趕緊解釋說:“我哥哥在禁衛軍慣了,說話就是這樣,你別害怕,他沒有惡意的?!?/br> 戚秋這才擦了擦眼淚,剛要把自己想好的說辭說出來,一旁廢棄的屋子里卻傳來一陣響動,隨后謝殊和寧和立并肩走了出來。 兩人突然出來,還讓在場的眾人皆是一愣。 沈佳唯問道:“謝大人,寧公子,你們兩個為何會在這里?” 轉動了一下玉扳指,謝殊的臉色不怎么好,他的目光從戚秋臉上的傷痕,再到戚秋流著血的手臂,最后才落在沈佳唯身上,冷啞道:“幸好有了沈家小姐的指路,我這才能找到這里來,及時的打退了這個安家的暗衛,救下了表妹?!?/br> 戚秋一頓,到了嘴邊的話又給咽了回去,愣愣地看著謝殊。 沈佳期卻反應過來了,點點頭道:“對,我是跟謝公子說過戚家小姐的位置,還有寧公子?!?/br> 兩人因此找過來,實屬正常。 看著倒在血泊之中的黑衣人,眾人聽聞此言,自然紛紛以為這是謝殊動的手,倒也不覺得奇怪了。 謝大人出手,這個暗衛自然跑不了,傷害一個弱女子,活該腿上被捅兩個血窟窿! 這樣想著,眾人卻又來了氣,看著半昏半醒的安家小姐目光不善。 戚家小姐如此柔弱的一個女子,若無人相救,恐怕真的就要死在了這個暗衛手里,安家小姐心思還真是歹毒,到底什么仇什么怨,竟要置戚家小姐于死地! 沈佳期更是毫不留情的罵了出來。 戚秋這會兒看著謝殊,卻是目光一緊,明明已經成功化解了一半人設崩塌的危急,卻不敢松上一口氣。 謝殊好似有些不對。 戚秋說不上來哪里不對,但總之就是感覺謝殊有些不對。 正好這時,謝殊走了過來。 第177章 同歸于盡 甚至都還沒來得及開始…… 謝殊走過來,手里拿著向寧和立借來的帕子和隨身攜帶的金瘡藥,帶著戚秋進了一處還算干凈點的屋子給她包扎。 沈佳唯見安今瑤和她的暗衛傷勢嚴重,擔心他倆死在這里,于是便派了禁衛軍去找大夫,自己則和其他人一起清掃這里。沈佳期無所事事,想去找戚秋說話,但看著給戚秋包扎的謝殊,又把腳步縮了回來。 同樣無所事事的還有寧和立,他看著里頭乖巧伸著手讓謝殊包扎的戚秋,眼下除了震驚之后的恍惚和疑惑。 方才他和謝殊親眼看著戚秋拿刀捅自己后,他驚得癱坐在地,手里的劍險些扎進自己的腳面上,謝殊也是驚了一下,臉色頓時冷了下來。 如今謝殊把人單拎進去,肯定要問問是怎么回事。寧和立很是好奇,也想搞明白戚秋在想什么,他想要偷聽,可卻被沈家小姐虎視眈眈的看著,悻悻地咳了兩聲,一時也不好繼續朝窗戶口挪。 今晚的夜色本很好,明月也高懸于枝頭之上,投下一片傾斜的月光,青翠的枝葉掛在樹梢,在清冷的微風中輕顫。 明月對窗口,青樹蕩春風。 屋子里,氣氛卻是有些沉悶。 宛如被冰川壓住的火光,熾熱之間卻只余下冰冷,讓人一時之間分不清到底是冷還是熱。 謝殊薄唇緊抿,本就冷硬的眉眼此時微微擰著,冷淡的眸子低垂,臉上好似沒有什么波瀾,看著卻莫名讓人生了膽怯的味道。 看著戚秋手臂上那深深的兩道傷口,謝殊眸子閃過一絲深色,唇角繃得更直了一些,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又吐出,幾番過后,這才勉強止住了手上的顫抖。 這樣的傷謝殊受過很多,也從來不將這些放在眼里,可如今這樣的傷出現在戚秋身上,他卻是覺得十分扎眼,那鮮紅的血看的他連呼吸都帶著勉強,給戚秋包扎的手更是控制不住的顫抖。 屋子里一時之間靜悄悄的,只能聽到外面稀碎的腳步聲。靜謐的月光透過窗口灑進來,將戚秋的頭發絲都鍍上一層銀光,晚風吹亂戚秋的鬢發,像極了無言的撥弄。 看著明顯冷淡,不愿意說話的謝殊,戚秋抿了抿唇,一時又有些不知所措。 她不知道謝殊這是怎么了,為何一來便是這副模樣,冷眉冷眼的樣子,瞧著怪讓人心慌的。 別扭地動了動身子,戚秋朝外面望了一眼,確定沒有人注意到這邊之后,這才湊近了謝殊,低聲哼唧了一下,跟謝殊撒嬌,“表哥,我疼?!?/br> 謝殊手上動作一頓。 他抬起眸子,靜靜地看著戚秋,喉結干啞的上下一滾,在一番欲言又止之下抿了抿唇。 謝殊想問戚秋,既然知道疼為何還要這樣做,拿著刀毫不留情地捅向自己。 能不疼嗎,這么深的傷口。 這些血好似流進了他的心里,燙的他心口猛縮,看的他都要喘不過來氣,連呼吸間都是難耐的沉重。 可是頓了頓,謝殊垂下眸子,還是將這句話給深深的咽了回去,有些低沉的聲音響起,帶著沙啞的顆粒感,“那我輕一些?!?/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