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白蓮人設不能掉(穿書) 第174節
這樣想著,謝殊撐著油紙傘的手緊了緊。 離別多日,說不想戚秋那是假的,在那個到處沾染著戚秋氣息的江陵還不顯,可這回京之路上卻越發覺得思念熬人。 每離京城近一點,他就迫切一分,心急一分,恨不得一刻不歇的趕緊趕回京城。 見見她,抱抱她。 可真到了京城,看著近在咫尺的謝府,他卻突然有點不敢進去了。 他有點緊張。 至于在緊張什么,他自己也不知道,總不能是近鄉情怯吧,謝殊自嘲地笑了笑。 收了傘,謝殊站在謝府的大門門口,沒有直接進去,而是背手而立,望著淅淅瀝瀝滴落的雨水,出了神。 在江陵發生了許多事,越往下查越心驚,戚家牽連的太深,這讓他不免有些擔心。 擔心戚秋,擔心戚家。 更不知道該怎么去跟戚秋說,他怕戚秋聽了會慌張。 天色昏暗,只是不知何時起了一層薄霧,隨著雨水彌漫,將原處的青樹遮掩的模糊。 嘆了一口氣,眼看著雨又要下的大了起來,謝殊只能按下心中的擔憂,拿起傘準備進府。 他不想敲門,免得大晚上驚動一圈人,所以打算翻墻進去。 謝府的墻他翻過不止一兩回了,如今雖是雨夜,倒也熟門熟路,身子一躍,人便落在了謝府內的石子路上。 守在暗處的暗衛見是他,自然也不會攔。 翻進了謝府,雨又下的密密麻麻起來,打的嬌花四落,謝殊撐起傘,過了一門,準備回自己院子。 其實他想見戚秋,很想見,但這會太晚了,他也不想擾著戚秋,更何況他這幾日因為趕路沒休息好人顯得有些憔悴,去見戚秋,著實狼狽。嘆了口氣,謝殊還是打算憋一晚上,等明天。 只是心里這樣想著,回去的時候還是腳步一轉,徑直地朝戚秋的院子走去。 算了,遠遠地看一眼戚秋的院子再回去。 謝殊是這樣想的。 可過了一門,剛從二門的拱門走進來,就見不遠處的長廊下站著一抹俏影。 長廊的兩棵桃樹下,雨打落花,風聲簌簌,女子一身鵝黃色的煙柳裙在如煙的白霧之下撐傘而立,身姿嬌柔,裙擺搖曳,鬢邊的流蘇在風下輕揚,宛如一朵綻放的曇花。此時聽到身前的腳步聲,她轉過身來,手里的油紙傘微微上揚,露出干凈嬌柔的眉眼,那雙眼眸若秋水盈盈,帶著獨屬于雨夜的綿綿濕意。 是他的表妹。 日思夜想的表妹。 戚秋笑語盈盈地看著他,像是等了他很久。 謝殊腳步猛地頓住,呼吸一滯,只覺得心都猛地跳了一下,隨之喉嚨又干又澀,滾了幾滾,卻還是壓不下去此刻的心中泛起的漣漪。 世間的美好到底都有什么? 是四季如畫,喧鬧街巷,清澈河水,絢爛煙火,還是起伏的山河? 亦或者這些都是。 是啊,這些確實都足夠美好,但謝殊卻覺得不如此時此刻。 以前謝殊常常會坐在明春樓的窗邊,看著外面熱鬧的街巷出神,有時候看到街上挽著手的恩愛夫妻也會想日后會與自己共度一生的人會是誰。 但都沒有答案。 他想不出來。 在之前很長的一段時間里,謝殊都覺得自己不懂情愛,不知情愛,他仿佛沒有被上蒼賦予愛的能力,在面對世間你來我往的承諾中只覺得枯燥。 愛到底是什么? 琢磨起來可笑,沉思起來卻又不知所蹤,每當錦衣衛那群人說到自己心悅那家姑娘時,謝殊都只覺得乏味,因為他從來沒有體會過這種滋味。 可如今他終于明白了。 在這猝不及防的一刻,謝殊只覺得心軟的一塌糊涂,夾雜著思念的滿腔愛意在心中橫沖直撞,他清冷淡薄的雙眸死死地盯著眼前人,頭一次看著戚秋的目光帶著不加任何掩飾的侵略性,不愿意移開。 他像是一只餓了許久的野狼,在看見兔子后的那一刻立馬全身繃緊,蓄勢待發,目光中都帶著昂然的貪欲和占有,仿佛下一刻就要沖過來撲倒兔子開始撕咬。 薄霧蒙蒙,煙云籠罩,青雨順著屋檐涓涓而下,帶著倦人的潮意。 謝殊徑直走到戚秋跟前,看著眼前笑語盈盈看著他的戚秋,薄唇緊抿,眼眸深深,落雨打濕他冷白的面容,他卻顧不得這些。 俯下身,謝殊清冷的唇瓣克制又難耐地落在了戚秋的額頭上。 狼沒有咬兔子,它親了兔子一口。 因為我愛你。 第161章 書閣 謝謝你 長睫微顫,在謝殊的唇覆上來的那一刻,戚秋撐著傘的手便不可控制地松了。 油紙傘落了地,頭頂便沒了遮掩,細碎的雨水打在二人身上,密密麻麻的潮意頃刻而至。 謝殊的唇有些冰涼,但更多得是軟和濕潤,應當是雨水落在上面了。 溫熱的觸感帶起一陣酥麻,順著額頭直沖而下,順著血液直通五臟六腑,將整個身子都帶的暖了起來,戚秋呼吸之間盡數都是謝殊身上清冽的味道。 只是很可惜的是,不等戚秋閉眼,這個吻便結束了。 這里到底不是個合時宜的地方,不管戚秋和謝殊此刻心潮再怎么澎湃,此時也只能暫且先克制住內心的浪濤。 待謝殊起身那一刻,戚秋抬眸看著謝殊,臉上依舊掛著一抹盈盈笑容,在清冷的雨夜里小聲說:“表哥,好久不見?!?/br> 戚秋的眼睛生的很好看,輪廓清晰流暢,又圓又亮,一眨不眨的看著他,仿佛萬千星光蹂墜其中。 謝殊明顯突兀的喉結稍稍滾動,素來冷淡的眉眼此時深深地看著戚秋,那帶著nongnong侵略性的目光還沒有壓下去,帶著不可掩飾的貪念。 他啞著聲音說:“好久不見?!?/br> 這樣的謝殊是很少見的,他本就生得矜貴冷淡,狹長流暢的眉眼之間總是帶著生人勿進的疏冷感,當他擰著眉,冷著眼的時候,你根本無法從他身上感受到半分世間的任何情欲,冷的不能再冷了。 可如今他就像是被拉下神壇的神,貪念和世俗沾了滿身,往日的清冷漠然早已消失不見,只留下眼角泛紅的綿綿情意。 不是只有男人才有征服欲。 看著眼前的謝殊,戚秋只覺得心里仿佛涌起千萬朵的浪花在猛烈的朝她拍打一般,讓她心潮澎湃,心猿意馬,不禁抿了抿唇,踮起腳湊到謝殊耳邊,低聲道:“表哥,我們換個地方說話吧?!?/br> 換個地方說話吧。 我想親親你。 …… 淅淅瀝瀝地雨越下越密稠,不遠處的綠葉被雨水沖刷了個干凈,謝府書閣的屋檐上掛著晶瑩的雨水,滴滴下落之時將朱紅的美人靠打濕。 書閣里頭,戚秋后背緊貼著放滿書籍的架子,纖細白皙的雙手攀上謝殊的脖頸,踮著腳,生澀又纏綿的與謝殊接著吻。 兩人的呼吸都有些急促,雨聲遮掩住細細麻麻的輕啄聲,卻遮蓋不住兩人令人發顫的喘息。 “表哥,你想我嗎?”渾渾噩噩之間,戚秋小聲著問道。 單薄的眼皮微垂,謝殊一手撐在戚秋身后的書架上,一手握著戚秋的細腰,他在相吻的空隙中沉沉地嗯了一聲,呼吸之間,冷白的脖頸耳朵泛起一層紅,還有點點未干的雨珠水漬停留在上頭。 又冷淡又激情,還帶著令人耳紅心跳的輕啄聲。 握著戚秋腰的手收緊,謝殊將人往上提了提,輕軟冷薄的嘴唇落在戚秋嬌艷的唇上,輕輕地摩挲撕咬,在這個寂靜漫長的雨夜,兩人在親吻間發泄著這段時間的彼此心知肚明的思念。 雨越下越大,噼里啪啦的砸在屋檐上,再順著屋檐嘩嘩啦啦的落下,形成銀絲般密密麻麻的雨幕。 不知過去了多時,戚秋的杏眸在這一番激吻中溢出一絲水光,她歪頭看了一眼外面的瓢潑大雨后,目光朦朧地湊到謝殊耳邊,小聲說:“雨下大了?!?/br> 戚秋的聲音帶著輕啞,輕飄飄地落在謝殊耳邊,溫熱的氣息灑下,留下一陣顫栗。 抵在戚秋的脖頸處,謝殊被戚秋這么似有若無的一撩撥,喉結深深地滾了一下,冷淡單薄的雙眸中又被添上一絲暗沉。 他閉了閉眼。 好在他還有分寸,克制住內心翻涌著的浪潮,沒再做出什么出格的事,聞言也朝外面瞧了一眼,隨即低低地應了一聲,“是下大了?!?/br> 他往日清冷的聲音如今很是暗啞,還夾帶著一絲尋常時候沒有的性感,在這個雨夜中仿佛催情的藥酒一般讓人癡迷。 他那雙又冷又薄的眸子如今只剩下侵略時的野性,紅著脖頸看著你,冷淡與激情并存的謝殊實在是太誘人了。就像是馴服了一頭野狼,看著他威風凜凜的趴在你的腳邊一般。 看的戚秋心動不已。 柔軟的身子緊緊地貼著謝殊,戚秋又湊過去輕啄了謝殊一口,這才嬌嗔一般埋在他懷里埋怨道:“這里離我的院子太遠了,這下該怎么回去?!?/br> 這里不僅離戚秋的院子遠,離謝殊的院子更遠,但卻是唯一一個不怕被人打擾的地方。 當時沒想到雨會下個不停,如今這么大的風和雨,打傘也是無用。 謝殊低聲說:“等雨小一些再回去吧?!?/br> 反正夜還漫長。 夜還漫長,霧氣四起,想要做什么都來得及。 不過兩人都有分寸,都沒再做出什么逾越的事。懶懶地坐在窗邊,看著外面的大雨,戚秋突然有些不知道該說什么。 離別許久,說不思念是假的,滿腔的相思之情壓在心里許久,可如今人就在跟前,卻又總覺得說這些話很是矯情。 謝殊不知從哪找到一個毯子,包住戚秋,只是放在這里的茶水早就涼了,沒個熱茶暖暖身子。 戚秋拉住謝殊,“陪我坐會吧,我不冷?!?/br> 雖然雨下的有些大,但她出來的時候穿的厚,又撐著傘,倒也沒被淋濕多少,反倒是謝殊,來書閣的時候一路只顧著護她,自己反倒是濕了半個身子。 如今謝殊冷白的面容上還殘留著點點水漬,束起的烏發也被雨水打濕,若是忽略他那紅紅的耳朵,整個人顯得越發矜貴冷冽起來。 站起身,戚秋掏出手帕,給謝殊擦臉上的雨水。 謝殊五官生的十分立體,除了那雙冷薄有神的眸子外鼻子也很是顯眼,生的高挺直拔,他又白,一眼望過去那種清冷漠然的感覺收都收不住。 戚秋目光認真,手上勤勤懇懇地給謝殊擦著臉上的雨水,仿佛心中真的毫無雜念,只是手卻不老實地在謝殊唇瓣上流連。 謝殊無奈地勾了勾唇,卻也沒動,安靜地放任戚秋作亂。 戚秋撫摸著謝殊的唇,小聲道:“這是我剛剛咬的?” 方才竟沒注意,都給咬出一個血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