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白蓮人設不能掉(穿書) 第170節
這幾聲咳嗽來的驚天動地,很快守在外面的太監便也聽到了,隔著門連聲詢問道:“陛下、陛下,您沒事吧?!?/br> 咸緒帝掩唇又咳了幾聲,眼看外面的太監就要站不住了,這才忍下咳意,回了一句別進來。 眼看咸緒帝咳嗽不止,想了想,戚秋還是倒了一盞茶遞上前去。 咸緒帝接過,抿了幾口后這才不再咳嗽了,放下茶盞,他看著戚秋,不輕不重地說道:“你倒還算機靈?!?/br> 戚秋不知該說些什么,也怕自己一開口就憋不住,只好退下去,規矩得繼續跪著。 只是在抬眸之時,戚秋這才注意到咸緒帝的臉色,讓她不禁目光一凝,下意識地抿了抿唇。 方才在外面沒仔細看,如今才發現咸緒帝的臉色慘白,嘴唇也毫無血色,竟不比躺在床上的魏安王好上多少。 只是還來不及多看,咸緒帝便感受到了戚秋的目光,扭頭看了過來,戚秋自知失禮,趕緊低下頭。 咸緒帝并未計較這個,手放在椅子把手上輕點了兩下,半晌后才道:“抓捕劉剛的事你有功在,朕一直惦記著此事?!?/br> 戚秋這才明白咸緒帝召見她的用意,低頭道:“臣女不敢邀功?!?/br> 咸緒帝淡道:“你不必緊張,當時因為此事牽連過甚不好讓外人知曉,朕便也不好給你什么獎賞,如今這里只有你我二人,你想要什么,只要是朕能辦到的,你便可直說?!?/br> 戚秋竟一時不知該說些什么,頓了頓,便聽咸緒帝又道:“朕聽謝殊提起過此事,朕也確實沒有想到,當時錦衣衛會被絆住手腳,去的遲了,險些就釀成了大錯。而能抓到劉剛,你確實功勞不小,還險些出了事,于情于理,朕都要給你這些獎賞,更何況……” 咸緒帝目光落在戚秋身上,帶著nongnong的深意,只是他話說到一半便停了下來,轉了話頭說:“你便提吧,你若是不說,謝殊定要以為朕不想給這個獎賞,又要跑進宮里纏著朕說個沒完沒了了?!?/br> 戚秋頓時一愣,著實有些沒想到謝殊還曾特意為了此事跑進宮里,為她討獎賞。 只是若說她眼下有什么心愿,那便只有一個——戚家能夠無事。 只是這話現在如何能夠說的? 壓下心中的焦躁,想了又想,戚秋福下身子,低頭道:“陛下,您……這個承諾可否延期?” 咸緒帝一頓,隨即問道:“為何?” 戚秋抿了抿唇,如實道:“臣女此時并沒有什么心愿?!?/br> 咸緒帝眉頭微皺,像是沒想到戚秋會這么說,直直地看向戚秋,他目光帶著探究,“你果真沒什么要向朕求的嗎?” 戚秋在這一瞬間產生了動搖,但頓了頓,她還是按下了那個大膽的想法。 她不敢賭。 垂下眸子,戚秋深吸了一口氣,應道:“沒有?!?/br> 咸緒帝放下手里的茶盞,目光一直落在戚秋身上,在戚秋話落之后并沒有急著開口說話。外面也是寂靜,只聽鳥雀啼叫,不緊不慢地傳進屋子里,越發將空蕩蕩的屋子顯得寂靜。 咸緒帝又輕咳了幾聲,眉頭微皺,屋子里的氣氛就像是被勒緊的繩子,略顯緊繃。 “你倒是想的好?!?/br> 不知過去了多久,咸緒帝這才淡淡地開口。 戚秋低著頭,沒敢應聲。 咸緒帝卻也沒有再為難她,又掩唇咳嗽了幾聲后,便揮了揮手道:“罷了,看在你當時險些為了此事喪命的份上,朕便答應你?!?/br> 話罷,不等戚秋謝恩,咸緒帝便側過頭道:“你且退下吧?!?/br> 戚秋也不敢再多呆,她怕自己忍不住做出出格的事,深吸一口氣后便躬身退了出去。 屋門一打開,院子里的所有人都看了過來,謝夫人上前拉過戚秋,剛要開口,只見剛剛走進去的太監便又退了出來,走到謝夫人身邊,說道:“謝夫人,陛下召見您?!?/br> 謝夫人張了張口,又只好把未說完的話咽了下去,對戚秋交代一聲別亂跑之后轉身進了屋子。 謝夫人走后,井明月和霍娉便來拉戚秋。 在戚秋被叫進去的時候,霍家正好來了,霍娉已經拉著井明月說了半天的話。 只是井明月有些心不在焉的,霍娉正不高興的時候,戚秋便出來了。 霍家與魏安王府并不親厚,霍娉紈绔跋扈的時候也沒少被魏安王妃教訓,所以對魏安王暈倒一事并不怎么上心,拉著戚秋便說起了那日太后娘娘小宴的事。 “你身子怎么樣了?”霍娉詢問道:“那日可真是熱鬧,你沒去也是可惜了,那日各個府上的夫人公子小姐都來了,太后每個人都賞賜的有東西,最后連……” 頓了頓,霍娉壓低聲音道:“連陛下也來了,在宴會上坐了好一會兒?!?/br> 戚秋一愣,“陛下也去了?” “對啊?!被翩车溃骸爱敃r幾位貴女正在作畫,陛下還賞賜給她們幾個一人一份文房四寶呢?!?/br> 說到這個,霍娉又撇了撇嘴,“不過那日最風光的當屬關冬穎了,她在眾人面前獻舞,陛下還賞賜了她一身金舞衣,夸她是一舞動京城?!?/br> 戚秋對這個其實略有耳聞,那幾日京城都傳遍了,就連平民百姓家都知道皇宮里住進了一位多才多藝的官家小姐,舞姿驚人,不少貴人都看癡了去。 霍娉不情不愿地說:“雖然她那日跳得確實好,不過一看就是早就備好的,哪里像是被人臨時推上去跳的?!?/br> “什么意思?” 霍娉說:“皇上在席上坐的時候,根本就論不到關冬穎表演才藝,是太后說想看她跳舞了,她這才被迫上前的,可是那舞衣早就備好了,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哪里像是被迫的?” 扁了扁嘴,霍娉低聲說:“明明就是和太后做戲,早就想出這個風頭罷了。這舞一跳,又得了陛下稱贊,可不是風光起來了,眼下誰還念叨她的出身。端看太后對她的看重,只怕這罪臣之女的身份她也背不了多久了?!?/br> 輕嘆一口氣,戚秋心里明白,霍娉說得對。 太后與曾經的關老夫人頗有些交情在,看在她的面子上也不會不管關冬穎的,只是她也沒想到,關冬穎能如此討太后歡心,這般得臉,眼看著都快趕上芮姜了。 談話間,謝夫人便從屋子里出來了,臉上還帶著不易察覺的笑容。 咸緒帝并未召見其他人了,也未在府上久留,待魏安王妃悠悠轉醒之后,他上前親自服侍魏安王妃用過膳之后便回宮去了。 咸緒帝走后,魏安王妃也穩住了心神,謝夫人一連cao勞了幾日也終于能歇一歇了,等賓客散了之后,便帶著戚秋回府了。 上了馬車,謝夫人便急不可耐的詢問戚秋,“今日發生了什么事,陛下為何召見你?” 戚秋也不好告訴謝夫人劉剛的事,只好拿安悅郡主的事情搪塞過去,謝夫人這才松了一口氣,“我還以為是怎么了,安悅郡主的事你不用擔心,她是自找的,陛下既然已經處置她了,諒她也不敢再說什么?!?/br> 戚秋點了點頭。 猶豫了一下,謝夫人想起王嬤嬤說戚秋最近幾日有些悶悶不樂,便想著讓戚秋高興高興,對她說:“魏安王這一出事,錦衣衛便沒有個主事的人了,陛下方才對我說,已經派人快馬加鞭去往江陵,召殊兒回來?!?/br> 戚秋一驚,呆愣地點了點頭,反應過來之后,心里頓時有些五味雜陳。 戚家的事謝殊才剛剛查出一些眉頭,這時候回來顯然并不是最好的打算,但既然是陛下的旨意,那不論她和謝殊愿不愿意,謝殊都只能回來了。 這誰也無法。 而且皇帝說的是,眼下魏安王病倒,錦衣衛里群龍無首,謝殊必須回來主持大局,不然此時若是生了什么亂子,謝殊這錦衣衛同知的身份沒了是小事,若是被玉全幫的人橫插一腳,那才真是壞了事。 垂著頭,戚秋壓下心里的無奈,輕出一口氣,抬眸看著馬車外的長街。 長街依舊熱鬧,春日的氣息格外濃郁,鳥雀落在枝頭上,振翅間桃紅紛紛。 錯落有致的宅子佇立在一條條深巷中,陵安河旁的柳樹隨風揚起,枝葉垂在河水中,碧綠的河水便蕩漾起陣陣水波,放眼望去,可謂風景如畫。 可戚秋的心思卻不在這上頭。 她出神地看著長街,心里卻在默默地數著謝殊回來的日子。 謝殊此時回來雖不合適,但她的心里卻還是有著期盼。 盼著謝殊歸家的那日。 第157章 回京 清掃 召謝殊回京的圣旨快馬加鞭的出了京城,由咸緒帝身邊的貼身侍衛護送,一刻都不敢耽擱。 接連數日的不眠不休,從京城一路向西,翻山越嶺,過河越江,等圣旨送到謝殊手上的那日,正好趕上了江陵一年一度的三日大型集會。 街上張燈結彩,熱熱鬧鬧,謝殊所居住的宅子正好在鬧市里,不用出門,便可聽外面喧鬧的聲音。 謝殊卻無心其他,抓捕劉川之后他一直無暇休息,忙著審訊,忙著找尋逃跑的洛安,更忙著滲入江陵官場,試圖找到關于戚家一事的線索。 而好在,這些忙碌都是值得的,他并不是一無所獲。 他從劉川府上搜到了賬本,頂上詳細地記錄著他所負責的生意往來,這些生意往來都是關系鏈,只需向上盤查,便可掌握住玉全幫部分的脈絡,打亂他們的腳步,暫且抑制住他們對戚家的蠢蠢欲動之心。 這幾日他一連端了幾個江陵赫赫有名的商鋪,錢莊和賭場,抓了不少東家和掌柜,審問過后也拿到了不少證詞,這些留著,都是能呈給陛下有力的證據。 也幸虧有了此舉,打亂了幕后之人的布局,不然如今在京城被狀告的就不是漕運總督而是戚家了。 只不過,謝殊沒想到京城竟會出了亂子。 接過圣旨,看著堂下站著的帶刀侍衛,謝殊詢問道:“為何會暈倒了?” 這自然是問的魏安王。 那帶刀侍衛雖是咸緒帝身邊的內衛,面對謝殊這個謝府世子倒也不敢托大,聞言如實說道:“是被人下了毒,至今尚且昏迷不醒,太醫已經在盡力診治了?!?/br> 謝殊立在桌前,手指點著桌子,眉頭緊皺。 天下誰人不知魏安王是陛下生父,其身份地位可謂是顯赫,而這下毒之人竟敢在京城之中對魏安王出手,這可不是普通的恩怨,背后一定牽連著什么陰謀,尤其是還在這個時間點。 “可查出些什么了嗎?” 那侍衛搖頭,“陛下派了內衛去查,只是尚且還沒有什么進展?!?/br> 謝殊倒也并沒有意外,只是眉頭依舊緊皺,輕嘆了一口氣之后什么也沒有說。 內衛是咸緒帝身邊的親衛,個個本領高強,連他們都查不出來什么,可見此事其中有多玄妙。 這給魏安王下毒的人肯定是早有預謀,才能做的如此干干凈凈,讓人查無可查。 謝殊不免把此事往玉全幫身上想。 正好這時,東影走了過來站在門外,一看就是有事稟告。 自抓捕劉川之后,謝殊便發現劉川身上還有著許多秘密,有些事他并沒有交代清楚,可幾番審問過后劉川卻仍是聲稱自己不相信謝殊他們,有些事一定要見到咸緒帝再說,不然就是死也不會說半個字。 而這期間,光劉川那些能吐露的生意產業鏈已經很是驚人了,謝殊不敢懈怠,親自詢問,刑也用過了,可劉川這次的骨頭卻是格外的硬,縱使大刑壓身,也不吐露絲毫。 東影一直負責看守劉川,此次前來,別是出了什么事。 這樣想著,謝殊讓下人把傳圣旨的侍衛帶下去休息,等人走遠之后,東影趕緊走了進來,“世子,劉川又暈了過去?!?/br> 這幾日,東影依舊在審問著劉川,只是自劉川暈倒過幾回之后就不敢再用刑了。 東影說:“他突然暈倒,大夫說是舊傷未愈,失血過多,這幾日怕是都要好好養著了?!?/br> 謝殊問道:“還是什么都沒說嗎?” 東影點頭,“他一口咬定錦衣衛也不可信,非要見到陛下才肯開口?!?/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