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白蓮人設不能掉(穿書) 第115節
謝夫人止不住地念佛經。 謝殊的呼吸聲越來越重,謝夫人的聲音都是抖的,“主持,秋兒到底中了什么毒?” 主持又換了一只手把脈,片刻后,收回手,皺著眉頭奇怪地說:“并未發現這位女施主有中毒的痕跡?!?/br> 話落,戚秋卻又是一陣反胃涌上心頭,頭暈不止。 眾人皆是一愣,戚秋心里一沉,暗道難不成系統果然要出來趁火打劫,要挾她了? 她心里忐忑不安,謝夫人等人也放不下心來,眼看戚秋一臉難受的模樣,怎么也不像沒事的樣子。 主持無法,又把了兩次脈,屋子里漸漸安靜下來,片刻后,主持還是未診斷出戚秋有中毒的痕跡。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東昨的聲音,“公子,奴才從廖肅身上搜出兩個疑似藥包的東西?!?/br> 謝殊沉聲說:“拿進來?!?/br> 東昨將藥包呈上來之后,戚秋一眼便認出其中一個便是蒙面人廖肅喂給自己的小藥丸。 聞言,東昨趕緊將藥丸交給主持辨認。 主持接過藥丸辨認,就在戚秋提心吊膽時,系統的提示音突然響起:【因突發緊急情況,系統008緊急上線,經檢測,宿主并未中毒,請不要擔心?!?/br> 外面大雨漸止,風聲緩緩停下,雨水滴答聲也不再那么急促,萬物透著大雨之后的寧靜潮濕。 系統的聲音一落,戚秋一口氣差點沒提上來,著實傻眼了。 這是什么意思? 沒有中毒?? 看著一屋子人著急地神色,戚秋一臉懵圈,欲言又止。 不等她說話,主持便放下手里的藥丸,一邊擦手一邊說:“這不是什么毒藥,這就只是普通的補身藥丸……” 頓了一下,主持面色復雜地補充了一句,“男性吃壯……更佳?!?/br> 主持最終也沒說出那個詞,但戚秋卻也已經領會到了那個意思,身子一抖,如遭雷劈。 戚秋僵硬地轉過頭看向外面跪著的廖肅,一口氣沒喘上來,險些噎死過去。 這該死的狗東西給她吃的什么藥?? 廖肅其實也很冤枉,這毒藥被衙門嚴加看管,越是離京城近的地方越看管得嚴,哪里是什么好弄的東西。 更何況他還被錦衣衛天羅地網的追殺,跟條狗似的到處藏,不敢露出一點蹤跡,藥房自然是不敢去的。 給謝殊下的那一包真正的毒還是他從一戶要毒害主母的小妾房中偷來的,自然也舍不得用給戚秋,他得到謝府上山的消息也不敢多耽擱,東躲西藏地來了,只好拿他吃的補藥來恐嚇戚秋。 戚秋怒瞪著廖肅,卻仍有些不死心,“可我惡心想吐,還有些頭暈……” 主持斟酌著語氣說:“方才診脈便發現女施主有些脾胃不和,肝氣不舒,晚上是否用了太多晚膳?” 戚秋:“……” 戚秋心口一堵,逐漸麻木。 是了,因吃多了寺廟里的齋飯,一時吃到了謝夫人小廚房里做的飯食,晚上便沒忍住吃的多了一些。 瞧著戚秋變幻莫測的臉色,謝殊張了張口,卻愣是什么也沒敢說。 主持頓了一下說:“晚上吃的多了,需要多走動走動,不然總是容易積食的?!?/br> 簡而言之,吃撐要多動,不然易積食。 戚秋嘴唇蠕動了一下,想說什么,卻是突然一股氣頂到嗓子眼里,她頓時沒忍住,在寂靜的屋子和滿屋子人的注視下,響亮地—— “嗝?!?/br> 戚秋:“……” 屋子里寂靜無聲。 戚秋雙手握緊,渾身顫抖,在那一刻,深深地覺得自己還不如中毒的好。 * 夜已經深了,謝夫人等人將戚秋送回了院子里歇息,謝殊的院子便安靜了下來。 院子里經過打斗亂成一團,東今和幾個小廝連忙收拾著。 謝殊站在屋子里,橙黃的燭光并未驅散他身上的寒意??粗紫鹿蛑牧蚊C,謝殊目光冰冷。 東昨走上前奉上一杯熱茶,也看向外邊,“他來得正好,那日他們一行幾人逃獄,若說沒有隱在錦衣衛里的人相助是斷然不可能的。審問他,總能找到隱在錦衣衛的jian細,將他給揪出來!” 謝殊安排在戚秋附近守著的暗衛此時也跪在院子里受罰。雖然有小僧人跟著里應外合,可廖肅這么大個人潛進戚秋的屋子都不知道,到底是他們的失職。 東昨知道謝殊的脾性,也不敢求情。 默了半晌之后,謝殊手指彎曲敲著窗欞,說:“好好審問一下,他是如何得知綠影毒的?!?/br> 綠影毒就是那個會讓人七竅流血,口吐綠血的劇毒之藥,若不是楊彬幸運,因喝醉了酒吐過,怕是也撿不回這條命。 謝殊想起戚秋臨走前給他敘述過的那番話,廖肅既然知道這個毒卻沒有用,只能說明他從旁人口中聽說過但手里卻沒有,那么這個旁人到底是誰? 這是個至關重要的事。 謝殊的暗衛精通審訊之事,審問之時也頗有手段,聽著外面廖肅的生生慘叫,謝殊想起戚秋脖頸處的血痕,眉目依舊含著冷意,道:“若是不說,那幾塊糕點便喂給他吧?!?/br> 這便是不打算留人了。 東昨心中一凜,點了點頭。 慘叫聲直到半個時辰后才消失,廖肅奄奄一息,渾身血淋淋的沒有一塊好地方,連氣都喘不出來一口。 東昨將廖肅畫押的東西遞上來,輕聲說:“已經招了一些?!?/br> 謝殊接過,果然在名單上看見了幾個心中早有猜疑的名字,但他沒有說話,只輕微地點了點頭,“給他留口氣,明日接著審?!?/br> 東昨應了一聲,見謝殊揉著眉心便道:“天色不早了,公子忙了一天,還是早些歇息吧?!?/br> 話音剛落,就聽站在門外的東今說:“公子,表小姐身邊的丫鬟山峨姑娘來了?!?/br> 謝殊一愣,怕是戚秋又出了什么事,趕緊走了出去。 山峨站在屋檐下,見謝殊出來,嘿嘿笑著將食盒遞上去,“我家姑娘見公子方才一直咳嗽,怕公子感染風寒,特意煮了一碗姜茶送來?!?/br> 頓了頓,山峨想起方才鬧出的波瀾趕緊補充說:“由東光大哥護送,這碗姜茶是沒問題的?!?/br> 一旁的東光立馬跟著點頭,“屬下一直盯著,表小姐院子一切安穩?!?/br> 山峨將食盒遞給謝殊身旁的東昨后便走了,回到屋子里,東昨一邊打開食盒一邊說:“還是表小姐細心,注意到公子咳……咦,這怎么還有個荷包?” 謝殊接過東昨遞過來的姜茶一飲而盡,聞言扯了扯嘴角無奈一笑,心道又是荷包。 說來也好久沒有收到過戚秋送過來的荷包了,也不知這次是為了什么。 這也不怪他這么想,誰讓戚秋次次送荷包都是別有目的。 將茶碗放下,謝殊漫不經心地掃過東昨遞過來的荷包,目光卻是頓時一凝。 只見那荷包藍布打底,上面用絲線繡著一只鳥雀和白云。 這藍布可不是尋常人家可以得來的,是陛下賞賜給謝家的,除了宮里京城便極少數人家才有,他身上的衣袍便是這個布料,不可能是戚秋從外面買來的。 再看那荷包上面的刺繡也不如往常戚秋買來后送過來的那些工整,歪歪扭扭的像是新學的。 謝殊在這一瞬間明白了什么,低頭看著手里的荷包,忽而笑了。 翌日,他將荷包系在了腰間。 第103章 雄鷹 下山回府 謝殊一身玄色衣袍,腰系墨色云紋帶,腳踩鹿皮靴,一身衣飾干凈利索又不失貴氣,因此掛在云帶上的荷包便格外的顯眼。 他往日從來不帶這些東西,如今將這荷包往腰間一系,便是謝侯爺都沒忍住多看了兩眼,若不是忙著下山的事,準要問上一嘴。 本還要在山上多住上兩日,可是昨日那檔子事一出,如今便是謝夫人也沒了這個心情,在佛殿里上了香回來之后便安排著下山的事。 戚秋來時下人們都去收拾東西了,院子里空蕩蕩的,一眼便能瞧見站在檐下的謝殊和他腰間的荷包。 戚秋垂下眸子,在不經意間彎了彎嘴角。 謝殊今日也是眉眼上揚,一看就知心情很好。他見戚秋走過來,垂在身側的手不自覺的摸上了腰間的荷包。等戚秋走過來之后,兩人都沒有說話,并肩站在檐下看著院子里的殘冬景象。 冬日的銀裝素裹已然快褪去,枯枝亂顫,鳥鵲啼叫,寒風送來絲絲甜意,也不知是打哪兒來的花香,沁人心脾。 寒風簌簌,吹動衣襟,院子一時靜悄悄的。 一陣靜默之后,謝殊剛想開口,就感覺自己的衣袖被人拉了一下。 這力道不重,軟綿綿的像極了小貓伸爪。 謝殊頓時感覺嗓子有些啞,他轉過身看著戚秋,低低地問了一聲,“怎么了?” 戚秋揚起小臉,寒風將她的臉頰吹得紅撲撲的。圓潤的杏眸眨了眨,她細聲問:“表哥,我的帕子你打算什么時候還給我?” 戚秋昨日將帕子遞給謝殊,臨走時卻忘了要回來,至今還落在謝殊手里不曾還回來。 謝殊默了一下。 那帕子其實就在他的懷里,本也打算今日還給戚秋,可如今看著戚秋,他卻莫名的想要改了主意。 垂下眼眸,謝殊避開戚秋的視線,低聲說:“昨日不小心給丟了,一會兒回院子里我再找一找?!?/br> 他這話說的不輕不重,卻是沒說找不到該怎么辦。 戚秋挑了一下眉,“丟了?” 謝殊嗯了一聲。 戚秋神色一頓,眸子微垂,靜默片刻。 耳畔鳥雀叫的煩人,謝殊不自然地抿了抿唇,以為戚秋因此不悅,剛想將帕子遞還給戚秋,卻在抬眸時瞧見戚秋突然彎了彎眸子。 戚秋抬眸看著謝殊,目光雖然平靜,卻含著一絲說不出來的意味。在寂靜的院子里,她聲音很輕地說:“我的帕子……你舍得弄丟嗎?” 說話間,戚秋的手順著謝殊的腰帶往下滑,摸到腰間系著的那一方荷包時還不忘輕輕地晃一下,她笑的狡黠。 戚秋的動作不緊不慢,隔著衣物謝殊仿佛都能感受到她指尖的溫熱。 謝殊呼吸聲一滯,一把抓住了戚秋做亂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