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白蓮人設不能掉(穿書) 第51節
這期間,戚秋連口水都沒喝。 到了清晨,別院的管家來替戚秋,戚秋這才回了院子歇了一會兒。 已經一夜沒回謝府了,也不知道如今府上是何光景。 昨日剛經歷了生死逃難,晚間謝殊又不好,戚秋也忘了派人回去遞個信。 府上的公子和表小姐一夜都沒回府上,說不定劉管家要去找,或者派人去稟告給謝夫人。 戚秋心里有些忐忑。 這事不論是鬧得滿城風雨,還是被謝夫人知道,都是不好。 戚秋在心里盤算著說辭,正想勞動別院管家幫個忙時,卻得知謝殊已經安排妥當了,借口也替戚秋尋好了。 昨日謝殊都已經毒發,快危及性命了,卻還不忘安排這些。 戚秋一時竟不知道該說些什么了。 * 謝殊是第二日夜里醒過來的。 睜開眼,昏黃的燭火并不晃眼。 謝殊本想坐起身喝口水,可身上躺久了身上沒有力氣,他也就沒再多動。 知道外面夜深,沒有守著的人,謝殊本想等一會兒身上有了力氣自己起身去倒茶,就覺得床邊有東西蛄蛹了一下。 謝殊低頭一看,頓時愣住。 只見戚秋圓圓的腦袋趴在床上,梳得整齊的發髻已經被折騰的有些亂了。 戚秋的眉頭皺著,合上眼像是睡了,又像是沒睡。 謝殊一下子就明白了過來。 這座府上都是一些老人,說是伺候的下人,其實是被謝殊放在這座別院養老的。 年紀都大了,老眼昏花的腿腳也不靈光了,照顧他的活只能交給戚秋了。 這冬日的夜里本就涼,屋子里雖然燒著爐火,卻也暖和不到哪里去,戚秋身上只披著一件衣裳。 戚秋趴在床邊,謝殊也不敢動,望著戚秋卻出了神。 過了半晌,蠟燭晃了幾晃,謝殊才回過神,看向戚秋。 戚秋膚色白,較好的面容上顯疲倦,眼下還有一圈烏青,可見是這兩日沒少折騰。 謝殊抿了抿唇。 屋子里太悶,窗紙太薄,隱隱能看見外面的一輪明月。 謝殊不敢再去看戚秋,盯了一會外面的圓月之后,終是有了力氣。 許是這場熱燒的謝殊頭腦恍惚,等謝殊想要撐起身子坐起來時,才想起應該叫戚秋先回去的。 可他剛輕輕動了一下,戚秋就醒了。 謝殊覺得自己真是病了一場,腦子都不清醒了,戚秋醒來的那一霎那,他竟是下意識地躺了回去,閉上眼。 雖然閉上了眼,謝殊卻能清晰的感受到戚秋從床邊直起了身。 許是愣了好一會,旁邊也沒什么動靜。 就在謝殊剛想睜開眼的時候,身前卻投下一片陰影,瞬息間一道溫熱的呼吸便湊近了一些。 戚秋趴在謝殊跟前,隔了一些距離,在盯著他瞧。 謝殊的身子猛地一僵。 隨后,他聽見戚秋郁悶地說,“沒醒,果然是在做夢?!?/br> 說著,戚秋半拉身子便重坐了回去。 不等謝殊松上一口氣,一雙軟若無骨的手便敷在了他額上,微微有些發涼。 謝殊喉結上下一滾。 好在房間昏暗,戚秋并沒有看見。 戚秋的手并沒有停留在他額上多久就收了回去,須臾間謝殊只覺床邊一塌。 戚秋又趴了回去。 緊接著,一道悶悶的,小小的聲音在寂靜的屋子里響起。 戚秋的聲音帶著微微壓抑的不安,她小聲說:“表哥,你又丟我一個人?!?/br> 第41章 北風起 雙雙被困別院 這處別院雖然不大,前后望去只占了山腰的一個小角,但勝在景致好。 處在半山腰處,于這冬日里,站在閣樓之上,推開窗戶便是素裹銀裝的千里冰封之景。 湖上的游廊水榭里,此時正燒著爐火,謝殊和戚秋兩人坐在里頭,一個品茶一個看書。 可戚秋哪里是能乖乖坐著品茶的性子,一會兒就要放下茶盞,起身去看看外頭瞅瞅。 倒是謝殊握著一本古書,坐的四平八穩。 戚秋往火爐邊放了兩三根甘蔗烤著,望著外面的飄飄揚揚的歲寒大雪,又忍不住嘆了口氣,“這雪也不知道什么時候停下來?!?/br> 雪已經下得厚實,一腳踩上去能陷下半個小腿。 山上的路自然也被雪堆住,路走不通,盡管謝殊已經醒了兩日,他們二人還是被迫待在這半山腰處的別院里回不去。 “表哥,你說這雪什么時候會停下來?”戚秋眼巴巴地問。 聞言,謝殊放下書,掃了一眼外面的冰天雪地說:“至少這兩日應該是不會停的?!?/br> 外面的雪下的猛,瞧那勁頭也知道這兩日停不了。 戚秋心里明白,卻仍是不死心,“那可有別的下山路?” 謝殊搖搖頭,復又不解,“府里那邊我已經找了借口搪塞過去,你不用擔心,為何還著急回府?” 劉剛的事,怕他還有同伙留在京城,為了保護戚秋的名聲和安全,不能說于人前。 而謝殊和戚秋一男一女同日出府,又于同日不回府上的事,為了避免別人說閑話,總要找個說辭應付過去。 謝府那邊,因著先前戚秋已將過幾日要去莊子幫謝殊拿賬本的事告知劉管家,所以眼下可以先用此事搪塞過去。 謝殊這邊就更不用說了,一句去魏安王府上做客幾日,便可敷衍過去。 明明兩頭說辭已經想好,謝殊不明白戚秋為何一直憂心忡忡的悶悶不樂。 莫不是…… 謝殊稍頓,剛要開口解釋,就聽那邊戚秋悶悶地說,“再過兩日就是你的生辰了,若是不能回去,你的及冠禮怎么辦?” 謝殊一愣,隨即淡笑道:“那些都是不打緊的事,及冠禮生辰前后三日都能辦,應該來得及?!?/br> 戚秋撥弄著火爐里的木炭,“可是生辰只有那一日,若是錯過二十八日,再過生辰就沒那個意思了?!?/br> 聞言,謝殊食指彎曲,正漫不經心摩挲著書面的手一頓。 看著前方的鶴形立燈,謝殊沉默下來。 再抬眸時,謝殊深深地看了戚秋一眼,才道:“或許還來得及?!?/br> 話雖如此,可外面大雪紛紛,仍不見停歇。 戚秋cao心完謝殊的生辰,又開始擔心京城局勢。 爐火噼里啪啦的響著,她把那日劉剛說于她聽的話講給謝殊聽,憤憤道:“他們竟敢真的燒死人?!?/br> 謝殊搖搖頭,“京城著火的時候,我剛剛出城,雖不清楚火勢但也問過傅吉,并沒有燒死人,不然他們幾個錦衣衛也出不了城?!?/br> 戚秋猶豫了一下,向謝殊打聽,“真的是錦衣衛放的火嗎?” 謝殊身子背對著窗外的明亮,他微微側目,看向窗外,臉上不見喜怒。 不等戚秋再問,就聽謝殊解釋說:“因是新年前后,禁衛軍巡查的嚴,發現著火時便立馬趕到,到城南那幾處宅子時正好遇上縱火之人逃跑,便當場拿下?!?/br> 戚秋說:“是錦衣衛的人?” 謝殊點頭,“還是在錦衣衛辦差三四年的人,雖職位不高,但確實是個面熟的?!?/br> 戚秋在心里咂舌。 這劉剛的幕后之人到底是誰,竟然連錦衣衛都能安插人手進來。 謝殊掃過戚秋,頓了頓,多說了一句,“幸好禁衛軍救火得當,若是再晚一步恐怕就真要燒死人了?!?/br> 謝殊知道戚秋繞這么一大圈,就是想知道錦衣衛為何沒有按魏安王說的那樣及時趕到,便主動開口解釋說:“民宅著火,外面圍了不少百姓,縱火那個錦衣衛又穿著錦衣衛的官袍,被禁衛軍押回去的一路被不少百姓看見,為了安撫百姓也為了少生事端,陛下便下了一道圍錦衣衛府的圣旨?!?/br> “王爺得知此事,只好進宮面圣向陛下稟告此事,這一來一回便耽誤了時間?!?/br> 戚秋心中一緊,“皇上也知道此事了?” 謝殊垂眸,“君王面前,不能有所隱瞞?!?/br> 眼見戚秋沉默下來,謝殊抬眸抿了抿唇,剛欲張口,別院的管家就一溜煙兒的跑了進來,“公子,藥已經煎好了?!?/br> 謝殊即使身子好,這場毒發有驚無險很快就醒了過來,但這兩日卻是湯藥不斷。 戚秋一聞到這藥味,心里就充滿愧疚,站起身眼巴巴地看著謝殊喝完藥。 等管家收拾了藥碗出去,戚秋移到謝殊跟前,低著頭小聲道:“表哥,對不起,因我連累你毒發?!?/br> 謝殊一愣,隨即輕扯了一下嘴角。 謝殊笑與不笑時還是有很大的區別。 謝殊生的冷淡桀驁,不茍言笑時很是唬人,笑的時候這雙眉眼的冷淡薄意也不會減退,可面上卻平白添了一份溫和。 謝殊輕笑道:“我中毒也不是你害的,此番救你更是應該,何來連累一說。此次你九死一生,若真論起來,我身為錦衣衛應該向你道歉才是?!?/br> 說罷,謝殊逗她,“表妹,你此番話是不是就是在暗示我?” 戚秋彎了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