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白蓮人設不能掉(穿書) 第38節
戚秋腳步一頓,明白這應該才是系統讓她回來拿荷包的用意。 示意山峨收聲,戚秋躲在一旁靜靜地聽著。 只聽一道男聲響起,“若你不推他,他如何能滑下水去?我弟弟那可是一條活生生的命!此事你若是幫我,我弟弟的死因便無人會知,可若是你不愿意,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霍娉粗重的喘氣聲,戚秋隔著假山都能聽到。 半晌后,霍娉依舊是壓不住火氣,“你休想!是你弟弟想要對女子欲行不軌,你把此事鬧大,你們金家也別想好過!” 男子冷笑了兩聲,語氣也不好了起來,“霍小姐,你怎么如此天真?先不說你這話說出去死無對證,誰會相信,就說一個民女能和金府的公子相比嗎?就算你是為了救人而導致我弟弟掉入河中,那又能怎么樣?” 霍娉的呼吸聲又重了一些。 戚秋已然明白。 恐怕原身知道這件事,就是因為她的香囊掉在了席面上,取回來的路上卻聽到了兩人的談話。 后來,霍娉害死金杰川的事能傳遍大街小巷,除了原身,說不定還有金杰川這個哥哥的功勞。 戚秋明白了大概,便帶著山峨走遠了兩步,這才示意山峨開口說話。 山峨機靈,很快就明白了戚秋的用意,故意大聲說道:“小姐,您的香囊落在這兒了?!?/br> 此話一出,假山后面就安靜了下來。 稍頓片刻,果然就見霍娉自己從假山后面走了出來。 戚秋佯裝不知假山后面躲了兩個人,驚道:“霍小姐,你怎么在這兒?正好,我找不到回去的路了,不如我們一道走吧?!?/br> 霍娉面色一僵,點點頭。 一路無話,等離假山遠了,霍娉這才突然道:“你都聽見了對嗎?” 這次戚秋是真的驚了,不過戚秋也沒想瞞,直接承認了,“你怎么知道?” 霍娉撇嘴,“瞧你剛才那副樣子,就知道了?!?/br> 戚秋沉默了一會,問道:“那日到底是怎么回事?” 霍娉知道戚秋早已經知道此事,也就沒了顧及,講道:“那日宴會結束后有些晚,我的馬車在金家的馬車后面,我眼睜睜看著金杰川醉醺醺的下馬車,輕佻地拽著街上一位姑娘就要硬拖上他的馬車?!?/br> “路上也沒有別的人,我身為女子遇到這種事總不能袖手旁觀吧,我上去阻攔,卻被喝醉酒的金杰川打了一巴掌?!?/br> 說起這個,霍娉依舊憤恨,“我從小到大,爹娘都沒動過我一根手指。我氣的不行,就還了他一巴掌,沒解氣,就又狠狠推了他一下。他當時并沒有掉下去,站在岸邊,是想要掙扎著過來打我的時候腳下一踉蹌,這才……” “那幾日剛下了大雨水深的很,他又喝了酒,等我反應過來的時候,人已經不行了。我jiejie當時還不受寵,我害怕金家找我麻煩,腦子一抽就跑走了?!?/br> 霍娉說著,臉色也淡了下來。 戚秋低聲道:“那日我威脅你,你為什么不說?” “那日人那么多,我要如何說?況且……”霍娉道:“誰會信?我就算那日跟你說,你能信我嗎?” “我回到家之后,匆匆跟爹娘說了此事,便是她們都不信我,覺得我是在為了自己找說辭,更何況別人了?!?/br> 戚秋無言。 她想了想,如果那日霍娉告訴她,她確實只會半信半疑,畢竟霍娉在京城的名聲和原著劇情擺在那兒。 不過現下想想,原著里也確實不止一次提到,說金杰川不是什么好東西。 霍娉神色黯淡,低著聲音道:“其實這幾日我有在家中好好的反省過自己了,我也真是蠢,被張穎婉糊弄了這么多年,被當刀使一樣傷害了不少人,如今這個局面是我自己造成的,也怪不得別人不信我。其實就算不是我直接把金杰川推下水的又有什么關系,人終究是因我而死?!?/br> 戚秋嘆了口氣,反問道:“先不說金杰川的事,單論這些年,你欺負別人都是張穎婉的錯嗎?” 霍娉沉默了下來,好半天才擠出兩個字,“不是,我有時候總是控制不住自己?!?/br> 說完,她又有些不甘心,急道:“可我現在知道錯了,我想重新來過?!?/br> 戚秋道:“你當然可以重新來過,但能不能原諒你,就是別人的事了?!?/br> 霍娉低下頭,頓了好久才道:“我會去道歉,求她們原諒?!?/br> 為了防止金家人又找上來,戚秋一路將霍娉送上了霍家馬車,這才回身去找謝殊。 她讓謝殊等在一座亭子里,那座亭子高,戚秋好找。 怕謝殊又不見了蹤影,她故作委屈的一遍又一遍囑咐謝殊要呆在亭子里,就是有人找也不能離開。 不然,她今日就真的要在這園子里迷路了。 等戚秋摸過去的時候,一眼就看見了亭子里的謝殊。 許是方才裝委屈裝得太狠了,謝殊和她走時交待的那樣,乖乖坐在亭子里的石椅上。好似自戚秋走后,他就一下也沒動過。 瞧著謝殊坐得板正端正,戚秋不知為何便沒忍住笑了起來。 等謝殊走過來,兩人并肩往外走去。 今日天色尚早,園子里依舊亮堂。石子路兩旁種滿了竹子,偶有薄雪依舊停留在上面。 冬日多風,冷颼颼的吹得人發涼。 兩側竹子也在冷風中發出唰唰的響聲,聽多了倒也別有韻味。 謝殊腿長走得快,每走一段路就見戚秋落后一截,只好停下來步子等。 戚秋走得無聊,就偷偷踢著路上松動的石子,一個用力,石子卻飛出去,砸到前頭的謝殊。 謝殊扭過頭來。 戚秋立馬裝作不是自己干的也左右張望起來,等意識到這條路上除了山峨就只有謝殊和她的時候,謝殊已經無奈地彎唇笑了起來。 戚秋頓時有些不好意思,也笑了起來,快步走過去到謝殊跟前揚起小臉,她討好地笑著,像一只仰頭討食的小貓。 戚秋抿著唇一笑,“表哥等等我嘛?!?/br> 謝殊這才慢了步伐。 一路靜謐。 兩人伴隨著竹葉聲,一路快走到門口的時候,旁邊的小路上卻傳來說話聲。 “今日真是倒霉,jiejie你都沒看到戚家那個是怎么欺負我的,只教訓我一個人,明明她也有錯?!?/br> 戚秋眨了眨眼。 “她果然如穎婉說的那般討人厭,我不喜歡她,下次jiejie要給她發請帖我就不去了!” 另一個女聲呵斥道:“住口,今日不是你先惹起的事端嗎?今日這一遭你就當長長記性?!?/br> 戚秋聽得出來,這是秦韻的聲音。 秦儀還有些不服氣,卻也不敢再跟秦韻唱反調,不服氣道:“你看她,今日還跟jiejie撞衫,她分明就是故意的,滿京城誰不知道jiejie愛穿青色的衣裳。依我看,她那件衣裙都是去年的了,哪比jiejie身上的這件,可是……” 去年的了? 戚秋納悶地低下頭,今日這件青色襖裙可是她從原身帶來的木箱里扒出來的,足夠暖和,原來已經是去年的款式了嗎? 秦儀和秦韻走得快,聲音漸漸小去。 戚秋郁悶地走著,看著一旁繃著臉的謝殊,卻突然起了壞心思。 她可憐巴巴地拉了拉謝殊的衣袖,故意問道:“表哥,我沒有故意要跟秦小姐穿的一樣。我只是喜歡青色,表哥覺得我穿青色的衣裙好看嗎?” 謝殊頓了一下,“身為男子,怎好議論女子著裝?!?/br> 戚秋委屈地垂下眼,“是我穿的不好看,表哥不忍心直說嗎?” 謝殊皺眉道:“自然不是這個意思,只是……” 戚秋立馬道:“那表哥就說,我穿上這件青色的衣裙好不好看?!?/br> 謝殊抿著唇,終是在戚秋的期望的眼神中點了頭,“好看?!?/br> 戚秋眸子笑成了月牙,“怎么個好看法?” 謝殊的眉頭又皺了起來,他如何懂得這些? 可瞧著戚秋好似因為秦家姑娘的話而難過的樣子,謝殊也不好什么都不說,只好無奈的想著。 從來沒有人問過他這個問題,戚秋又問的急,眼看就要出了園子,謝殊看著戚秋一水青的衣裙,腦子里不斷地回想著與戚秋這身綠裙的相似之物,想要先將戚秋給敷衍搪塞過去。 終于,他想到了。 正好,竹林園也有這東西。 謝殊拔下來一根遞給戚秋,意簡言賅,“好看,像夏日的這個?!?/br> 戚秋:“……” 戚秋低頭看著手里已經枯黃泛白的狗尾巴草,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眸子。 偏偏謝殊還無知無覺,覺得自己找到了恰當的形容,“跟它在夏天時的一樣,一身青?!?/br> 謝殊愣是又憋出了一句,“很清新?!?/br> 戚秋:“……” 戚秋:“…………” 深吸了兩口氣,戚秋才勉強忍住將手里這根狗尾巴草砸回謝殊的沖動。 很好,是本人聽了想提刀的夸獎。 第33章 中毒 有何用意 魚肚泛白的清晨,街上仍見薄煙,稀稀疏疏的人群走在街上,冬日的冷風不斷吹著。 謝府的馬車里經常點著熏香,縈縈繞繞,聞得人心思安寧。 謝夫人坐在馬車里卻是止不住的嘆氣。 戚秋知道,謝夫人和南陽侯夫人雖為堂姐妹,但素來不對付,兩人一見面就吵,出嫁后索性這些年能不來往就不來往。 想必,謝夫人這會兒正是頭疼見到南陽侯夫人之后兩人又吵起來。 尤其是還當著她這個小輩面前。 但今天戚秋無法不跟著來。 離系統公布查清楊彬暈倒的真相已經過去了五日,戚秋對這個任務卻依舊一籌莫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