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白蓮人設不能掉(穿書) 第20節
長公主也不禁納了悶,轉頭看向張穎婉,眼眸瞇了起來,“張小姐,這是怎么一回事?” 三位夫人齊齊看了過來。 兩位是高門顯赫的夫人,一位是身處高位的長公主。 張穎婉便是再沉穩,面對這三人齊刷刷地目光,頓時也慌了神,額上起了一層薄汗,“怎么,你們兩個……” 戚秋笑瞇瞇地看著張穎婉,“張小姐,我們兩個有什么地方不對嗎?” 長公主冷哼了一聲,拂袖坐下,揮了揮手,自有宮人上前將張穎婉跑來稟報的事復述了一遍。 霍娉冷眼看著,想起戚秋方才說的話。 “這條路偏僻也無人經過,我的丫鬟又一直守在附近,你說等下若是有不論長公主或是誰匆匆趕來,是得到了誰的傳信?” 霍娉冷笑,除了張穎婉知道她匆匆跑出來找戚秋的麻煩外,還有誰敢探聽她的事。 萬萬沒想到,一直跟在她身后的狗也開始學會咬人了! 霍娉窩了一天的火,終于有了名正言順的理由發出來,“張小姐,你這話是何意?簡直胡說八道!我和戚小姐在這里好好的下著棋,哪里來的什么遞信傳信,爭斗打鬧,你竟敢在長公主面前攀誣我!這些事你即說得出,就拿出實證來,難不成就打算空口辱人清白!” 霍娉劈頭蓋臉就是一頓斥罵。 霍夫人的臉色早已冷了下來,聞言目帶利光直直的看著張穎婉。 事情完全出乎她的意料,張穎婉嘴唇蠕動幾下,終是半句話都說不出來。 她哪里能拿的出來什么證據,這事又怎么會有什么證據。 她本來打算著,霍娉對戚秋動了手之后,她帶著幾位夫人趕來。 霍娉措手不及,一定會按照她的說辭把事推到戚秋身上,到時候她只用袖手旁觀地看著兩人狗咬狗,她頂多再幫兩句腔罷了。 哪成想,事情跟她想的完全不一樣。 見張穎婉啞口無言的樣子,霍娉眉頭一展,心想總算能出口惡氣了。 戚秋手里捏著帕子,委屈道:“我初入京城,連江公子的面都未曾見過,緣何會去上前遞信,這種謊話張小姐竟也編得出來?!?/br> 戚秋輕微聳著小巧的鼻頭,眼眶微紅,眼睫微垂,可見白凈精致的小臉上三分委屈七分倔強。 戚秋難過的垂下眼,柔柔弱弱道:“張小姐,你我無冤無仇,你為何要如此污蔑我。還是說,我初來駕到哪里得罪了張小姐,若是如此還請您明面告知,實在不用如此行事?!?/br> 霍娉:“???” 霍娉震驚的看著戚秋,一口氣沒喘上來,哽在喉嚨間不上不下,差點沒把自己噎死過去。 她茫然且震驚,看著委屈又倔強,可憐又可楚的戚秋,驚得恨不得給戚秋跪下。 這,這,這跟方才冷著臉要推她下湖水的是一個人?! 回想起方才冷著面,如同一尊閻王,聲稱要殺人滅口的戚秋,再看看現在柔弱委屈的戚秋,霍娉在風中凌亂。 霍娉甚至開始深深的懷疑自己,難不成方才發生的一切都是自己產生的幻覺? 不然,這人人前人后怎么還有兩副面孔! 有霍娉這樣想法的顯然不止一個。 丫鬟扶著霍娉胳膊的手猛地收緊,目瞪口呆,連把霍娉捏疼了都不知道。 戚秋哪里會管她們,再抬眼時,委屈還停留在眉間,微微抿嘴道:“張小姐,還請您于此事給我一個說法,長公主也在此處,你有什么委屈還是直接講明白的好,正好讓長公主來評評理?!?/br> 這話倒是提醒了霍娉,對比戚秋,她更想收拾張穎婉,當即道:“對,這可是長公主的宴會上,你竟也敢胡作非為。長公主既然已被你請來,你便只管說你的委屈,我倒要長公主評評理,我和戚小姐究竟是哪里對不起你,你要如此對我們!” 張穎婉冷汗直下,終是亂了分寸,“我……” 我了半天,張穎婉終于想到了什么,“方才在園子里,分明有人看到了你二人爭吵,也看到了霍小姐把一封信甩給戚小姐?!?/br> 張穎婉也露出了三分委屈,“我不知剛才霍小姐和戚小姐說了什么,可我終究是一番好意,兩位小姐何苦這般咄咄逼人,把矛頭指向我?!?/br> 張穎婉狀似無奈道:“幾位夫人若是不信,可盡管派人去問?!?/br> 霍娉頓時心中一緊。 長公主又看向她和戚秋,“可確有此事?” 霍娉著急的看著戚秋,希望她能找個說辭搪塞過去,卻不想戚秋抬頭看了看霍娉,眼神慌亂,抿了抿唇低下了頭,“霍小姐……霍小姐并未有和我爭吵,是在和我,在和我交談罷了?!?/br> 戚秋三分吞四分猶豫,臉上還帶著怯怯,一看就知是受了欺負,不敢說實話。 霍娉頓時瞪了眼睛,看著謝夫人和長公主投射過來的目光,冷汗也跟著下來了。 霍娉幾欲吐血,她們倆到底是誰該害怕誰! 就戚秋把她半懸在湖面上威脅她要殺人滅口和這前后兩幅面孔的做派,她回去至少要做五天的噩夢! 霍娉在心里暗罵戚秋,她倆現在不是一個戰線的嗎,怎么戚秋連她都坑。轉念又一想,在園子里的時候確實有不少人看見了此事,是瞞不過去的。 現在她倆要是統一口徑,咬死沒有,反而中了張穎婉方才說的話。 霍娉自己理虧,只能咬著牙說,“在園子里我和戚小姐是發生了一些誤會,我是說了戚小姐兩句,我向戚小姐道歉?!?/br> 說完,霍娉對著戚秋福身一禮。 戚秋往后退了一步,“哪有這么嚴重,霍小姐不必多禮?!?/br> 見戚秋沒承霍娉這個禮,霍夫人緊蹙的眉頭,這才稍稍松開。 “至于那封信?!逼萸锾统鰜磉f給長公主,“想來張姑娘說的是這封吧。這是霍小姐寫給我的,讓我等下來這座涼亭等她,她有話要問我,跟江公子毫無關系?!?/br> 原來方才戚秋吩咐自己丫鬟的就是這件事,霍娉咬牙,戚秋分明是故意的! 她早就想到了這一層,卻不曾跟她說過,就是為了讓她在眾人面前對她福身道歉。 霍娉又氣又怕,又不免慶幸。 幸好現在她們兩個現在是一根繩上的螞蚱,不然就是十個她,也不是戚秋的對手。 見狀,張穎婉終是急了,“戚小姐確實有向江公子遞信,是霍小姐吩咐她去的,長公主可派人去詢問江公子?!?/br> 長公主眉頭瞬間就蹙起來了。 她可不愿將此事牽扯到自己兒子頭上,但身旁兩位夫人看著她也不好多說什么。 輕飄飄地掃了一眼張穎婉后,她剛想揮手派人去問,卻不想遠處江琛的小廝疾步走來。 小廝走上前來,對著長公主回稟道:“殿下,公子和其他幾位公子在院子里喝得有些醉了,奴才不知該怎么辦,只好來請示殿下?!?/br> “喝醉了?”長公主頓時一愣,“趕緊讓人去備幾份醒酒湯?!?/br> 長公主惦記著江琛,只能盡快處理了眼前事,趕緊詢問小廝道:“今日你可曾見有人給琛兒送過什么信嗎?” 張穎婉手上緊緊攥著帕子,急切地看向小廝。 小廝搖頭恭敬地答道:“奴才一直跟在公子身后,不曾見有人前來遞過什么信?!?/br> 張穎婉頓時雙肩一垮,只覺眼前一黑,知道自己再無辯解的余地。 謝夫人一直將戚秋護在身后,沉默半晌,聞言也開了口,“秋兒進京不久,一直在府上呆著未曾出過府門,今日是頭一遭。若說給江公子遞信,她怕是人都不認識,張小姐此言也過于滑稽?!?/br> 霍夫人也冷腔冷調道:“張小姐方才還說是戚小姐給江公子遞信被小女看見,如今卻又改了說辭變成小女讓戚小姐去遞信?!?/br> “你口口聲聲說,小女和戚小姐起了爭執,若真如你所說,那小女又怎么會讓跟自己起了爭執的人去幫她遞信,她腦子壞掉了不成!” 霍夫人說的擲地有聲。 戚秋:“……” 霍娉:“……” 霍娉一張臉漲得通紅,面對戚秋似有若無瞟過來的嘲笑目光,惱羞成怒,都要將手里的帕子給擰爛了。 都是從這個年紀過來的,如何能不明白這些彎彎繞繞,長公主冷哼一聲,看著張穎婉厭惡道:“你小小年紀,嘴里竟一句實話都沒有?!?/br> 霍夫人想的更遠,戚家這個剛入京城,又是頭一次在宴會上露面,跟張穎婉能有什么深仇大恨,她這一遭不過是沖著自己女兒來的。 不然,若她真是為了她女兒好,聽聞此事,前去稟告給她就是了,何苦把謝夫人和長公主一同請來。 這分明是知道自己女兒的性情,故意下的圈套。 霍夫人越想越氣,看了長公主一眼幽幽開口道:“就算張小姐對誰心里不滿,這也是在長公主的宴會上。天家恩賜,如此胡鬧,這不是蔑視皇恩嗎?!?/br> 接下來的事,便不用戚秋再cao心了。 狗咬狗的現場,確實精彩。 霍夫人和霍娉雙管齊下,張穎婉連話都說不出來。 等到晚間的時候,宴席散去,一道圣旨和一位教習嬤嬤就被送去了張家。 第20章 好感度 江琛院子里種了幾棵銀杏樹,已有百年壽命。 一到秋日,淡褐色的銀杏葉便往下落,院子里的下人一個不留神,樹下的石桌石椅上便會落上一層樹葉子。 隨風一吹,銀杏葉紛飛,秋日落寞的氣息倒也濃郁。 江琛的小廝回來時,就見江琛和謝殊坐在這紛紛落葉之下,明黃的銀杏葉成了別雅的景致。 二人身前的石桌上就著銀杏葉還擺了一盤剛摘下來的銀杏果,上面還有點滴水珠。 江琛一身藍衣,五官生的儒雅端莊,或是有兩分醉了,正揉著眉心嘆氣。 倒是謝殊,一身玄衣錦袍,坐的板正。 方才被灌了不少酒,他竟也不見醉意,手指漫不經心的敲打著石桌面。 謝殊膚色白,眼皮生的薄,眼角的那顆淚痣格外顯眼,都說淚痣是深情的標志,可當他眉眼懶懶低垂的時候又總是透著桀驁和冷淡在。 淡薄又深情,生的矛盾,卻又有種致命的吸引。 也難怪人即使是個冷面閻王,京城里還是會有如此多的貴女傾心于他。 小廝深吸了一口氣。 他跟謝殊說話,就總是膽顫,尤其是人錦衣衛的職位在那擺著。 院子里的下人已經被支了出去,無人灑掃,銀杏葉便又落了一院子。 小廝即使放慢腳步,踩在上面,依舊發出輕微細響,驚動了正在閉目養神的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