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級綠茶穿成病弱白蓮花(古穿今) 第66節
“我已經都拍下來了。需要我現在就傳到微博上嗎?” 裴慕之眼皮抽動,他現在聽見“微博”兩個字都害怕。 他眼神受傷地看了沈長思一眼,“我這就走……” 沈長思神情冷漠。 裴慕之轉身離開,他聽見身后,沈長思對保鏢吩咐道:“把花扔了?!?/br> 裴慕之雙手緊緊握成拳。 … 聽見關門的聲音,裴慕之這才有回頭的勇氣。他剛好看見余別恨、陸遠涉他們也隨著一起進了老爺子的病房。 曾經,他才是除了老爺子以為,跟長思最為親近的人,可是現在,只有他一個人,被拒之在了門外。 裴慕之心里很不是滋味。 裴慕之并沒有如他所說的那樣馬上離開,而是在走廊上又站了很長一段時間。 走廊上的溫度很低,裴慕之站得腳都有些發僵,可是緊閉的病房房門始終沒有打開過。 裴慕之握拳的手用力至泛白。 長思對他,難道真的一點感情也沒有了嗎? “對。就是他,這個奇怪的人,戴著黑色的棒球帽,還戴著口罩,在沈老先生的病房外已經站了很長時間了,也不進去??傊?,奇奇怪怪的,你們,你們過去問問吧?!?/br> 有護士帶著兩名穿著制服的保安過來,指著裴慕之的方向,讓保鏢過去問清楚裴慕之的身份,如果不是過來探病的,就想辦法讓對方離開。 裴慕之現在對他們的目光十分敏感,在看見護士帶著兩名保安過后來,為了避免自己被認出,他壓低棒球帽,疾步離開。 裴慕之沒有見到保安就加快腳步還好,他這么一疾走,等于明擺著告訴人他有問題。 兩名保鏢立馬就追上去了,在他的身后喊,“站住,那位先生,麻煩您出示一下您的身份證件?!?/br> … 病房內。 除了沈家的幾個長輩,沈家的晚輩,包括沈長樂,都已經先回去了。 見到余別恨跟沈長思一起進來,多少也聽說了兩人的事情的沈家眾人,也就難免多看了余別恨一眼。 那天手術,余別恨是戴著口罩的,因此,除了沈越跟謝云微,其實沈家其他人都沒見過余別恨的長相。這次余別恨過來,身上只穿著便服,白色的毛衣,外面也穿的是白色的羽絨服,長身玉立,像是冬日松山上的一捧雪。 因為沈長思結過婚,因此沈宜楠、沈超他們幾個人也就在心底難免拿余別恨跟裴慕之做比較。 發現這位余醫生不但相貌上比當明星的裴慕之還要出眾,就是他身上那股子沉穩干凈的氣質,也是在娛樂圈里摸爬滾打多年的裴慕之不可能有的。 不得不說,長思這回的眼光……大有長進。 余別恨自然感覺到了沈家人打量的目光,也多少猜到了沈家人為什么會打量他的原因。 盡可能忽視那些打量他的目光,余別恨自若地走到沈老爺子的床頭,溫和地跟沈如筠打招呼,“沈老先生,晚上好。認得出我嗎?” 沈如筠緩緩地點點頭。 余別恨又溫聲問道:“我叫什么名字?” “余,余,%*#” 哪怕余別恨把耳朵湊近沈老爺子的嘴邊,還是只能聽見那個余字。 沈如筠自然也聽出了自己的口齒不甚清楚,他有點著急,面色也變得不大好看起來。 對于病人而言,手術往往已經遭受了巨大的折磨,然而很多時候術后的康復乃至痊愈,才是最磨人的。 特別是當一個人手術前生活自如,醒來卻只能躺在床上,就連想要說清楚一句話都發現辦不到的時候,難免會心浮氣躁,尤其是對于像是沈老爺子這樣叱咤風云慣了的老人而言,自然更加難以適應。 余別恨接觸過太多這類病人,他溫聲安撫道:“沒關系的,您別著急,您才剛醒不久,語言功能還沒有完全恢復這是完全有可能的事情。說不清楚,我們稍微放慢速度,一個字一個字地說。如果還是不清楚,我們就稍微休息一下,慢慢來?!?/br> “聽見了嗎?爺爺,你的小余都要您別著急呢?!?/br> 要安撫像是沈如筠這樣叱咤風云了大半輩子的老爺子并不容易,余別恨的語氣不疾不徐,加上他是醫生,這個職業天然就給人以信任感,何況,沈如筠一貫欣賞跟喜歡余別恨,加上有沈長思在邊上,也就當真沒剛才那么急。 他試著放緩了速度,又把余別恨的名字給說了一遍。 這一回,發音依然很含糊,可到底是讓人聽懂了。 沈長思立馬表揚道:“您看,您現在不說得挺好么?您啊,別著急。慢慢養身體,會好的?!?/br> 沈長思鮮少哄人,他只哄過母后,還有惹阿元生氣時,哄過阿元。眼下又多了一個人,便是沈老爺子。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在2022-01-25 23:34:29~2022-01-26 23:52:56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rossignol 20瓶;小羅同學 15瓶;siyi、van 10瓶;長白夜安 5瓶;你是我的文藝復興、byj_ao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53章 我吹笛子給你聽 都說老小孩兒,老小孩兒,沈長思這一通哄,還真起了作用。 沈如筠不再滿眼的著急,他緩緩眨了眨眼。他現在身體還很虛弱,開口說幾個字,對他來說并不是輕松的事情,臉上開始出幾分倦意。 見狀,沈長思出聲問道:“您是不是累了?那我就先不打擾您,您先好好休息?” 沈如筠握住了沈長思的手,他現在說不了話,只是用一雙疲倦的眼睛依戀地注視著沈長思。 滿屋子都是人,可是老爺子是依賴長思一個。 沈長思想起了自己的母后。母后去世時,他得到消息太晚,連最后一面都沒能見著。 沈長思眨了眨眼,眨去眼底泛起的潮紅,他朝老爺子笑了笑,“好,我不走。我哪兒也不走。您放心地休息,我保證,等您醒來,我就在這里陪您?!?/br> 沈如筠費勁地搖了搖頭,又吃力地斷斷續續地說出兩個字,“不,不用?!?/br> 分明是想要孫子留下,又恐患有怪病的長思身子會熬不住。 長思哪里會不懂這位老人的心思。 都說可憐天下父母親,他自己是從未感受過被父皇疼著、寵著,是怎樣的體味,就是母后對他的寵愛,也往往需要顧及很多,不能像是民間尋常百姓那樣,能夠對他恣意疼愛。托沈公子的福,倒是讓他切切實實地感受了一回來自長者的憐惜。 沈長思彎下腰,抱了抱老爺子,“我就在這里陪您?!?/br> 沈如筠最終還是因為太累,疲倦地闔上眼,睡著了。 沈長思給掖了掖被角,也就當真信守承諾,寸步不離地守著。 照顧病人是一件繁瑣且累人的事情,尤其是就這么坐在床頭陪著。 余別恨去搬了一張椅子過來,“坐在椅子上,回舒服一點?!?/br> 人坐在病床上時后背是懸空的,沒有東西受力,坐著就比較累,坐在椅子上,就有椅背可以靠一靠。按理說,病房里都是沈家的長輩,應該會想到長思要長時間就這么坐在病床邊上守著,肯定會不舒服,結果最后,還是余別恨想起要給沈長思搬來椅子這件事,不得不說是一件極為諷刺的事情。 “再給取個腰墊過來?!?/br> 沈長思過往同人說話,從來都是用的命令的口吻?,F在改了許多,可還是沒有在前面加上像是“麻煩”、“煩請”,或者和面加個“可不可以”,或者是“謝謝”這樣的禮貌用語。 沈長思完全是習慣使然,可聽在其他人的耳朵里就不是那么回事了。 包括沈越跟謝云微夫妻兩人在內,在沈家長輩眼里,沈長思跟余別恨兩個人儼然已經走在了一起,要不然對任何人都客客氣氣的沈長思,不會唯獨對余別恨這么不見外。 一時間,沈家人看向余別恨的眼神又是一變,多了幾分探究的意味在里頭。 … 余別恨去外間客廳的沙發上給拿了一個腰墊,墊在沈長思的腰后。 余別恨對沈長思道:“現階段沈老爺子還處于手術恢復期,他一旦入睡,往往會睡上較長的時間。你可以等老爺子睡得深了,自己站起來走走,活動活動身體。最好不要一直坐著,不利于人體血液的流通?!?/br> 沈長思點了點頭。 “那我先走了?!?/br> 沈長思忽然出聲問道:“余醫生,您晚上有值夜班或者是安排手術么?” 余別恨下意識地回答,“沒有。我晚上沒有排班?!?/br> 沈長思仰起臉,緩緩勾了勾唇,笑睨著余別恨:“那為什么你現在還在醫院?是臨時有別的事情么?” 余別恨這個時候也聽出了沈長思是在明知故問,也很快猜到了多半是周還說漏了嘴,或者是沈長思無意間聽護士說了什么。 這位明祐帝,本就很聰明。 史書上形容這位明祐帝其中一句評價就是,少聰穎,慧極。 “嗯?!?/br> 余別恨沒有進一步解釋的意思,他清楚沈長思聽明白了。 沈長思也確實聽懂了。 從他人口中得知,跟親耳聽到余別恨承認到底是不一樣。 “余醫生喜歡聽笛子吹奏的曲子么?” 長思現在心情甚好,甚至可以稱得上是龍心大悅。 “待爺爺出院后,你來我家,我吹笛子給你聽!” 語氣是少有的帶著些許的興奮。 余別恨:“……好?!?/br> 史書記載,金涼的民樂跟歌舞都十分昌盛,也許,在明祐帝跟大將軍晏扶風分開,被俘金涼的那幾年,吹笛子的功夫也有了一點點的進步? … 沈家長輩見這小兩口就這么當著他們一眾長輩的面聊開了,都自覺地去到了客廳。就是沈越跟謝云微,也因為不耐煩見到長思跟余別恨走得太近,也跟著其他人一起出去了。 只是門畢竟開著,沈長思跟余別恨兩人的對話還是清楚地飄進每個人的耳里。 是人多少都會有點好奇心。聽余別恨說今天晚上沒有排班,又聽沈長思追問,既然沒有排班,那為什么現在人還在醫院,是不是臨有別的事情,也都有點好奇余別恨究竟會怎么回答。 結果對方只回了一句“嗯”,而且好像也沒有進一步解釋的意思。 沈家人對余別恨的這一句“嗯”聽得是一頭霧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