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級綠茶穿成病弱白蓮花(古穿今) 第11節
不再是再過幾日,而是再過兩日。 一字之差,令沈長思的眼睛都亮了。片刻,他的眼底染上些許不確定,“當真?你沒有誆騙我?” 醒來便在這醫館,沈長思著實膩煩了,恨不得現在立馬即刻就能出院。 余別恨眼含詢問,“我誆騙過你?” 沈長思仔細想了想,倒是沒有。 再過兩日,便可不必再對著這雙肖似阿元的眼睛,也不必再做這煩人的檢查了。沈長思龍心大悅。沈長思心情一好,他便勾了勾唇,露出自來到這個異世后的第一抹笑意,“多謝余醫生?!?/br> 余別恨目光短暫地在沈長思唇邊的笑容停留片刻便移開了,“不必客氣?!?/br> 沈長思自顧自地同余別恨說話,裴慕之被忽略了個徹底。 裴慕之的視線落在沈長思同余別恨之間,唇線微微抿起。 “失陪?!?/br> 余別恨朝屋內的三人微點了點頭,先出去了。仿佛他剛才之所以沒走,就是為了等沈長思問他什么時候能出院,又或者是,僅僅只是為了等沈長思跟他說上一句話。 莫小云被自己心里的這個想法悚然一驚。 因為醫生戴著口罩,莫小云也瞧不出口罩里面,這位醫生笑了沒笑,但就是忽然莫名覺得裴哥的頭上有點綠???? 余別恨出去了,莫小云收回視線,有些同情地看了裴慕之一眼。 冷不防的,她的目光同裴慕之看過來的微帶著陰郁的視線對了個正著,莫小云眼底對自家老板的同情沒能及時收回。 莫小云心說糟糕,裴哥這人自尊心非常強,尤其是沈少一直都很喜歡裴哥,他是不可能喜歡上別人的,怪她,剛才不該想些有的沒的,裴哥肯定要不高興了。 … 裴慕之的確最不喜歡其他人用同情的目光看他,助理對上他的目光后迅速別開的態度也令他格外很不喜歡。卻也不愿在人前面前失了風度,尤其是還是當著沈長思的面。 他唇角噙著一抹溫和的笑意,對助理莫曉云溫聲道:“小云,你幫我下樓買一杯咖啡好嗎?” 莫小云有點驚訝,裴哥不是胃不好,醫生說盡量少喝咖啡么? 很快,莫小云就意識到,這句話裴哥應該是故意說給沈少聽的。沈少對裴哥的身體最緊張了,聽說裴哥要喝咖啡,肯定會出聲阻止。裴哥這是故意惹裴少關心呢。 “好的,裴哥,我這就去?!?/br> 莫小云應了一聲,假意往外走,但是直到她走出病房,也遲遲沒有聽見沈少阻止他去給裴哥買咖啡。 莫小云:“……”??? 既然都出了病房了,莫小云自然也不好再回去,她只好真的下樓去買咖啡。 莫小云有點懵地出了病房,病房里遲遲沒有等到沈長思開口阻止助理的裴慕之臉上的笑容變得勉強了起來。 也許是長思認為他的胃病已經好很多了?不是沒有這種可能。畢竟之前只要是他進組拍戲或者是跑公告,長思都會命人給他送營養餐,還會定時地打電話叮囑他按時吃胃藥、按時吃三餐。他們結婚的前幾天,長思還關心地問過他又要趕宣傳,還要籌備婚禮,他的身體吃不吃得消,也問了他的胃這段時間好一點沒有,還有沒有經常疼。 “傻瓜,籌備我們的婚禮這么重要的事情怎么可能會累?至于我的胃,只要是我進組或者是跑公告,你都會讓人送營養餐過來。我的胃早現在已經好很多了,都很少再胃疼了?!?/br> 想到這里,裴慕之臉色稍緩。尤其是當他發現,電視里暫停的是這段時間由他主演的《定風流》的畫面,裴慕之就更加確定自己心中的猜測。長思果然還是深愛著他的。 裴慕之在床邊坐下,“長思,對不起?!?/br> 自從得知自己兩日后就能出院,沈長思滿腦子都想著出院以后的事情。 他還以為裴慕之早就已經同那位余醫生一起離開了,聽見裴慕之的聲音,他眼底絲毫不掩飾任何地嫌惡,語氣冷漠地問道:“你怎么還沒走?”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 長思一臉嫌棄:“這貨還挺能叭叭?!?/br> 余別恨嘆了口氣,“圣上,說話還是要文雅些得好?!?/br> 長思一記眼神睨過去,余別恨:“圣上高興就好?!?/br> 長思:“哼?!?/br> — 是天氣太冷,還是我寫得不行?為什么點擊這么冷…… 我不哭.jpg. 感謝在2021-12-13 09:57:20~2021-12-15 15:36:00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手榴彈的小天使:八月 1個;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滾、wuyutuzhi 1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八月 10瓶;懶白 5瓶;lydia、深海的小鯨魚魚魚魚魚 2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12章 今天不聽心音 裴慕之才剛想起兩人之前的甜蜜,驟然聽見沈長思的這一句,猶如陡然被一個浪頭淋濕了個滿身。 裴慕之之所以明知道長思從小就染有怪病,而且還要頂著外界說他吃軟飯,或者是為了沈家的資源才同長思交往這般壓力跟沈長思結婚,很重要一個原因就是,長思太溫柔了。長思是如此地愛他,關心他,他在長思的身上感受到就是在他的親生父母那里都沒有感受到過的關心跟愛。 對于這一次沈長思的冷淡,裴慕之心底多少有些不滿??伤芸炀透嬖V自己,長思還是個病人,他的身體還沒有完全康復,才會沒有像平時那樣關心他。 這個時候,身為丈夫,他應該多多關心長思才對。 裴慕之自顧自地解釋道:“你剛清醒的那天,本來說好了忙完就過來看你,但是等我那邊結束,已經過了醫院探視的時間。這兩天也事,行程排得太滿,總是跟醫院探視的時間錯開……” 裴慕之還在解釋著自己為什么這兩天沒能來醫院的原因,沈長思的心神早就不在此處。裴慕之的話,令長思想起他自己的一樁舊事。 那時,他還是太子,父皇命金吾右衛大將軍荀靖教授包括他在內的眾皇子騎射。他幼時身子羸弱,又好強。在發現自己的騎射總是不如其他皇子后便在授課結束后,獨自一人留下練習。一次練習時,不甚從馬背上摔下。 他疼得當時便昏厥了過去。 那個時候,母后已經離世,父皇事務繁忙,他只在第一次醒來時見過父皇,之后,每一次醒來,第一眼見到的人,都是阿元。 宮中有門禁。那時他從未想過,如果阿元要趕在每日宮門關閉時出去,明日清早又要趕在他醒來時一大早入宮,每日還要完成各門功課師傅們布置的課業,他每日至多只能睡上幾個時辰。他受傷在寢殿休息,身身為太子伴讀的阿元是照常得去點卯上課的,待他傷勢康復,要負責補他落下的課業。 后來他在金涼,日日清閑時,曾算了算,宮中每日城門下鑰時辰是酉時三刻,夫子約莫是在申時才結束授課。他同眾皇子授課的文源殿同他的太子寢宮相隔甚遠。阿元每日需在課業結束,從位于東西門的文淵殿,趕至位于東門方向的太子寢宮,距離宮門下鑰的時間已是很緊。 可在他的記憶里,阿元從未流露出半分急躁。他無論是在服藥,還是轉醒時,總能見到阿元不疾不徐地跨門進來,或是守在他的床畔,問他今日傷勢好些了沒有,今日可有按時服藥。 阿元從未在他面前提過半個忙字,他亦從未在阿元臉上瞧見過半分急色。 明明不是嘴碎的性子,可在他養傷的那些時日,會主動同他說起哪位皇子今日課業沒有做好受罰了,或者是哪位皇子今天騎射課,連弓箭都沒有拉開。有時,還會給他拿幾樣他沒有瞧見過的宮外的小玩意兒,變著法給他解悶,逗他高興。 阿元總是那般不緊不慢,以至于他便也以為,阿元的時間是極多的。待到他說要走,他還總是埋怨他不夠意思,把他一個人丟在寢宮,自個兒去瀟灑去了。阿元也不辯解,只是叮囑他要按時服藥,又吩咐陳吉同青蕪二人伺候好他。 如此細致地叮囑完,阿元才會離開。第二日,他尚未醒來,便又總能先聞見阿元身上帶著晨露同秋霜的涼意。 沈長思也不知自己為何會忽然想起這樁陳年舊事。 許是他太孤單了。 自他一杯鴆毒,送沈長儉去黃泉同父皇作陪,便是宮殿上,群臣山呼萬歲,他也常常覺得心里頭有一處空空的。 都說若是活著的人精誠所至,故去的人便會到夢前來,為何阿元從未到過他的夢境? 哼,定然是阿元早就轉世投胎,早早便將他給拋諸腦后。許是遇上了個漂亮的小青梅,這會兒便已互許終生了。 也是好的。 阿元上輩子連性命折給了他,這輩子,若是當真已轉世投胎,便好好地當一個尋常人,妻妾在懷,兒孫繞膝。 希望待他百年故去,他們在地府里,仍能相見。待去到黃泉,他們不再是君臣,阿元無需再為他效忠,亦無需為了他將性命都給丟了。屆時,他們就當一對摯友。 聽說黃泉的彼岸花長得極為好看,他們可以約著一起去奈何橋上看彼岸花開,看世人或啼或哭地過奈何橋。 總歸,他跟阿元定然是不哭的。 舊友重逢,把酒言歡都來不及。 自在這異世醒來,沈長思不止一次想過。倘若往后都再回不去大恒,那一跤,還不若死了才好。那樣或許下黃泉,他還能見到阿元。 … “你婚禮那天忽然昏倒,手機也落在了酒店,沒帶在身邊,我就算是想要給你打個電話,都沒有辦法聯系上你……” 沈長思回過神,聽見的便是裴慕之的這一句。 沈長思睫羽微眨。 手機?便是那個長條狀的物件?那什物似乎好玩得緊,能通話,也能追劇。所有電視的功能,那什物都有,還比電視要小巧跟方便攜帶。且不知道為何,聽見“手機”兩個字,他平穩的心跳便開始迅疾地跳動,像是那物件于他極為重要。 “我的手機現在何處?” 裴慕之一愣,他說了這么多,結果長思只關心他的手機現在在哪里嗎? 對沈長思只關心手機的態度的些許不滿,使得裴慕之沒有注意到沈長思的措辭,他微微抿起唇,“這個我不太清楚,你當時昏倒后,我就跟爺爺一起送你上救護車。應該是教堂的工作人員或者是你家里人替你把手機給收起來了?;仡^我幫你問問 ” “嗯?!?/br> 裴慕之以為沈長思在問過手機的事情后,就會跟以前一樣,開始關心他這兩天是不是很忙,身體吃不吃得消之類的問題。誰知,在他回答了關于手機的問題之后,長思就拿過遙控,開了電視,也沒有一個固定的頻道,只是在摁著遙控,完全沒有要理他的意思。 沈長思裴慕之有點不高興了,偶爾鬧性子是情趣,如果總是鬧脾氣,未免太大少爺脾氣了一點。 裴慕之語氣有點生硬地道:“那你慢慢看,我先走了?!?/br> 沈長思的視線黏在電視上,敷衍地微一點頭。 裴慕之抿起唇。 “對了?!?/br> 走到門口的裴慕之,矜持地轉過身。 沈長思吩咐道:“手機,別忘了?!?/br> 裴慕之神情復雜,許久,強壓著心里的不高興,回了一句,“知道了?!?/br> 裴慕之走了。 病房門的房門被關上,沈長思這才把電視調回《定風流》的頻道。 沈長思在金涼的那些年,關于朝中局勢,關于阿元在朝中的處境,他知之甚少。這部電視劇盡管胡說八道的成分居多,可也有部分同小福子后來告訴他的情形是吻合的。 沈長思特意等裴慕之走了才開始追劇,就是了以免那戲子又自作多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