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城大學是重點建設高校。不用離家太遠也可以是努力可以達到的目標，是沉瑜的第一首選，模擬志愿填報時老師有勸過她很多次，可以再搏一把去更好的城市甚至是京都，她都沒有接受。父母也順著自己女兒的意思不想讓她去得太遠，能考上林城大學在小城也足夠優秀了。

    老湯也是在志愿模擬家長會談時才見到祁明川的家長，他知道祁明川是校長親自點名送到自己班上的多少有點關系，卻也沒想到他的背景會那么硬核。

    祁明川的志愿全在京都，沒有一所學校在其他城市，更不要說林城。礙于家長的面湯民沒有表露太多想法，只是下意識會去設想祁明川沉瑜倆人的關系以及發展。

    沉瑜被單獨喊去了辦公室，這是很頻繁的事情，學習委員會和老師有很多工作對接，沒人會有疑問，祁明川也沒有。

    連沉瑜自己都沒有其他想法。

    她看著湯民欲言又止心頭緊了又緊，害怕是自己?？汲煽兂隽藛栴}，捏著衣角等著他發落，湯民看著她的模樣不忍開口卻又不能糊涂。孩子們可以不懂事，作為老師，他不可以。

    “你和祁明川談戀愛的事情，老師知道?！?/br>
    沉瑜聞言瞳孔驟然縮緊她原以為自己隱藏得算是很好，她不知道湯民為什么會現在點破，早戀被通報批評和請家長的結果已經在她腦子里過了數遍。

    “不怕，老師沒有怪你，你們都是孩子遇見喜歡的人很正常，也沒有影響學習，這是很難得的?！?/br>
    沉瑜懸在心里的大石稍稍放松了些，抬頭看著湯民。

    “祁明川是京都轉學來的，你應該知道。你的志愿老師清楚，你不想離開林城，他有告訴過你他會回京都嗎?”

    “回京都?”

    沉瑜難以置信地復述反問湯民，第一次把禮貌拋之腦后。湯民嘆氣轉著保溫杯蓋抿了口茶醞釀著措辭。

    “他的父母，很厲害?！?/br>
    “祁明川也很有天賦，看著每天不著叁四的?？家材芊€居年紀第一，是因為他從小就接受著最頂尖的教育?！?/br>
    “以他的能力考回京都是理所當然，他的父母也為他安排好了以后的路，是在我看來也無可挑剔的前途?！?/br>
    沉瑜緘默不言，湯民知道她在聽。

    “去好的城市發展本來就是大部分人的理想，更不要說他本來就不屬于這里?！?/br>
    “我知道以你的成績也可以去京都，但是那不是你的理想?！?/br>
    “馬上就要高考了，不應該現在告訴你的，但是老師覺得你需要時間去考慮?！?/br>
    湯民以為沉瑜會哭的，倒是出乎了他的意料，該說的點到為止，他擺了擺時讓沉瑜回去對著她的背影又忍不住囑咐。

    “別影響高考，順著你的心意選擇?！?/br>
    祁明川在門口等她，一般被叫來辦公室都會抱很多作業回去，他怕沉瑜自己拿不動。

    沉瑜出門看見祁明川委屈繃不住理智的弦剎那紅眼，祁明川著急跟在她背后詢問也被置若罔聞。

    沉瑜構想的未來都只是在林城，在她印象里能轉學就意味著定居，京都對她來說太過遙遠不可企及，可她也明白不是人人都和她一樣只想安穩。

    別人說的都不算，她想聽祁明川自己決定。

    祁明川見沉瑜從辦公室出來就心事重重很自覺沒有開口打擾，就在旁邊背書偶爾余光瞟瞟她的情況。

    “祁明川?”

    “嗯?”

    他本來就心不在書聽見呼喚應得很快。

    “好像還沒問過你，你想考哪個大學?！?/br>
    他想都沒想就脫口而出。

    “想去最好的大學，以我們現在的成績，再拼到高考那天，一定可以一起去最好的大學的?！?/br>
    沉瑜側目注視著他的眼睛，祁明川總是能給人很真摯的感覺。

    “你是要回京都嗎?”

    “最高學府當然在京都啦，怎么了，難道你的目標不是嗎，你不會只是想留在林大吧，那個學校也太浪費你的成績了?！?/br>
    沉瑜不置可否，祁明川也習慣講話說著說著她會沉默沒當回事。

    沉瑜的成績的確不應該只留在林城，她應該有更好的前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