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聞然對那個稱呼皺眉，但沒有糾正，直接開口說：“崔野，還記得我白天問你的那人嗎？”

    “記得呀，孫昂嘛對吧，圈里面還算是挺會玩的?！?/br>
    “今晚跟我一起來他的酒吧，私下里問些事情?！笔Y聞然淡淡的說。

    崔野有些奇怪：“怎么了？這能讓你問估計不是小事吧，孫昂犯了什么事？”

    “人命案?！笔Y聞然面無表情地說：“怕不怕？”

    “怕什么?！贝抟霸捳Z豪邁：“這么熱鬧的事情怎么能少了我，晚上去酒吧打探消息對吧，這個我在行，今晚我陪你去，一定要圍觀一下蔣老二你這個大神探是怎么打探案情的?！?/br>
    “今晚九點，直面酒吧?！笔Y聞然掛上電話低頭看著云雪，“今晚我跟朋友去酒吧查事情，等等去了醫院后我就直接送你回警局?！?/br>
    她連忙搖頭：“不用麻煩您送我，我也想跟您去酒吧看看打聽消息。我知道孫昂這邊還有很多消息沒問出來，要在他的酒吧里面打探，我也想一起去問問?！?/br>
    蔣聞然低頭看了她幾秒，眸光深深，線條冷硬，半響后他點頭說：“可以?！?/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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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華穎工作的B市第三醫院在距離直面酒吧一公里左右的地方，如果在地圖上以形狀來標注，那么顧華穎工作的醫院，孫昂開的酒吧和拋尸地這三個點幾乎可以構成一個等邊三角形，彼此的距離都不遠。

    云雪來之前已經透過醫院查過他們的值班記錄，案發當天恰好是顧華穎值班，根據值班記錄上顯示，顧華穎值班期間，于凌晨兩點半左右的時候接診過一個出車禍的男子。

    他們到醫院的時候，顧華穎恰好在手術室沒出來，云雪就請跟當晚顧華穎一起值班的一個護士陪他們聊聊。

    護士名叫馮麗麗，二十歲出頭，年輕靦腆。馮麗麗將他們帶到了值班辦公室，坐在值班辦公室里的椅子上，忐忑不安的問：“你們想知道些什么？”

    云雪笑笑：“你別緊張，就當大家聊聊天就好了?！?/br>
    馮麗麗咬住下唇覺得很難不緊張。

    蔣聞然的目光在值班的辦公室內晃了一圈，開口問：“顧醫生是個什么樣的人，平日里跟同事關系如何？”

    馮麗麗不安的撓撓頭，“顧醫生，她平日里要求比較嚴格，但人還行，從不耍什么小心眼壞心思，跟同事的關系應該也還好，應該說不上有仇?！?/br>
    蔣聞然神情冷淡的繼續問：“簡單描述一下四天前你值班時候的事情?！?/br>
    馮麗麗想想，有些吞吐的說：“那天……那天晚上是顧醫生還有我和其他幾個護士值夜班，凌晨兩點多的時候接診了一個出車禍的病人，后面還來了幾個外傷的病人，但好像……也沒發生什么特別的事情?！?/br>
    “那天晚上顧醫生一直都在醫院的么？”

    “應該是吧?！瘪T麗麗不太確定地說：“顧醫生都待在這間醫生的值班休息室里，有事情的時候會出來的?！?/br>
    “只有她一個人嗎?！笔Y聞然又淡淡的問。

    “醫生的值班休息室基本只會是值班的醫生在里面歇著?！瘪T麗麗解釋說，“我們都在護士站那邊?！?/br>
    蔣聞然的目光落在了值班辦公室的窗戶上。這間值班辦公室位于醫院的一層，窗戶是普通的推拉設計，并未裝防盜網，窗戶外是醫院內的林蔭彎道，種著幾株剛抽條的柳樹，彎道直通醫院后門。

    蔣聞然推開玻璃窗看著墻外的模樣，問：“那當晚十點到凌晨兩點之間你見過顧醫生嗎？”

    馮麗麗仔細想了想，臉色變白，略帶顫抖地說：“好像，沒有。顧醫生當時一直在值班辦公室里休息，并未出現?！?/br>
    蔣聞然關上窗戶，轉過身背靠玻璃窗，陽光在他背后勾勒出他高大消瘦的身形，他聲音平靜的又問：“那在接診那位車禍病人的時候，有沒有發生什么事情？比如值班辦公室的門無法敲開，再比如……顧醫生隔了一會才出現？”

    馮麗麗徹底被嚇得面無血色，她牙關抖動的說：“好像，好像真的有。當晚我們敲顧醫生的門沒人應就給顧醫生打電話。顧醫生當時好像說她在屋里整理衣服換裝，隔了十來分鐘才出現?！?/br>
    云雪頓時明白了蔣聞然的意思，心中一沉，也跟著問：“值班醫生接診病人的時候經常會出現這種事情嗎？”

    “其他醫生基本沒有?！瘪T麗麗搖搖頭，“但顧醫生很注重儀容，偶爾因為換衣服和收拾東西耽擱時間，之前發生過幾次，我們也沒有太奇怪?！?/br>
    蔣聞然走離窗戶邊站在云雪身邊，聲音清冷的問：“那當晚顧醫生接那個車禍病人的時候，儀容是否整潔？”

    馮麗麗皺眉仔細回想了下，“這個我真不記得了，當時情況緊急，都只顧著去看病人了?！?/br>
    “帶我們去顧醫生的工位看看?！笔Y聞然說。

    馮麗麗站起身，腿有些顫抖，“這位警官，顧醫生是不是，有什么事情？”

    云雪笑著安慰：“這個暫時還不知道，你別緊張，你只是配合我們問話的好公民，跟你沒關系的?！?/br>
    馮麗麗咽了口口水，勉強鎮定的帶他們去顧華穎的工位。

    顧華穎的工位距離值班辦公室不遠，她看到顧華穎工位的時候幾乎以為自己看到的是孫昂的辦公桌。

    顧華穎級別不高只是臨床醫生，因此和別的幾個臨床醫生共用辦公室，相比起其他醫生桌子上的雜亂無章，顧華穎的桌子絕對是干凈整潔的典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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