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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拍的頻率極快,手勁又大。僅僅十幾秒時間,葉皎皎便咳出了一大灘水。 但痛苦地咳出水泥之后,葉皎皎依舊是陷入了昏迷,頭發濕漉漉地貼在臉上,以往生動的臉色也不復紅潤。 蕭凌不敢再等待,回想起曾學過的急救知識,便只能把人撈著放平到地面上,跪下身子開始做起心臟復蘇。 但仍是收效甚微,葉皎皎只是小幅度地抽動了下身子便再無動作。額頭的冷汗已經沁出,蕭凌也顧不得這是同僚的妻子,捏開對方口鼻便開始 人工呼吸起來。 這次是稍稍有效的,再幾次強行復蘇之后,葉皎皎又咳出了一攤水,總算有了些微弱的生命跡象,眼見就要醒來。 但這些還并不夠,好在田淺淺已經帶了人過來。蕭凌知道,自己鄰居家有位嫂子是在醫院做過護士的,應該是能做得了剩下那些。 此時人群也漸漸圍了過來,剛才替葉皎皎做人工呼吸的場景不知道有沒有被人看去,按下心中的不耐,蕭凌抹了一下臉,將扔在地上的外套拿過來蓋在葉皎皎身上。 那個做過護士的嫂子在看見此時情況也迅速從人群中擠出來,“哎呀”了一聲便重復起蕭凌剛剛的動作。 “裴嫂,有事嗎?”見眾人或探究或擔心的目光紛紛投在自己身上,蕭凌問向跪在地上正努力做急救的嫂子。 但專業人士顯然比他要精通許多,在葉皎皎又吐了好幾口濁水之后,裴嫂才心有余悸地抹了一下額頭上因為一時累極而出的汗。 “人快散散,我也不確定還有沒有事,這姑娘情況比較嚴峻,趕緊要車過來送到醫院去?!?/br> 田淺淺臉色白得難看,幾乎要站不住腳,只能在內心暗暗祈禱車不要那么快來。 但此時并沒有人關注她,蕭凌面無表情地抱上人坐上皮卡,瞧了一眼臉色難看的田淺淺,蹙了下眉:“我們先去,你去喊唐營長跟過來?!?/br> 眾人這才看出落水的姑娘是唐營長的新媳婦,一時間更為喧鬧,心腸都紛紛熱心了不少,也要跟著田淺淺去喊唐盼山。 田淺淺幾乎是提線木偶一般走到了葉皎皎家門口,許珠正在門前掃地,見烏泱泱一堆人沖著過來,心道不妙。 在得知是葉皎皎落水被送了醫院之后,許珠更加慌張。她拍了拍褲腿,急得語無倫次:“唐營長、唐營長他都走了有十幾分鐘了,現在得追過去?!?/br> “誰家有自行車啊,追上去把唐營長叫回來?!?/br> 好在人群中還有冷靜的,三言兩語開始出謀劃策。 許珠也漸漸冷靜下來,叫人騎自行車追上去。 - 唐盼山趕到醫院的時候,葉皎皎已經躺在了病床上,醫生正在一旁吩咐著蕭凌,語氣嚴肅。 見唐盼山來了,蕭凌也讓出位置,指了指對方和醫生說道:“這位才是家屬?!?/br> 唐盼山無暇去在意這些,在見到葉皎皎虛弱地躺在床上時的狀態,男人一個箭步便走了上去。 “皎皎,皎皎?!?/br> 唐盼山試著喚了兩聲,面上的擔憂神色幾乎可以溢出來,也聽不見身旁人在說什么,只能恍惚地重復喊起她名字。 蕭凌拉過他胳膊,他現在一身還是濕淋淋的,雖然擔心床上的人,但此時人家家屬都到了,他也沒有必要在這里多待。 三言兩語講完情況后,蕭凌深深地看了一眼氣息微弱的葉皎皎。 他當時剛剛午休完準備去上班,便聽到有人在喊救命,他一時也沒有多想,便跑了過去。 所幸。 救了回來。 不過現在回想起當時情況,蕭凌卻覺得有些不對勁。那荷花池在他家百米開外,按理說以葉皎皎落水時長來說,他在出了巷子時便能聽見那姑娘的呼救。 可只等到他都快要拐了彎時,才聽見那人的呼救。 而等到救上來的時候,葉皎皎的反應根本不像僅僅落水數息的。 按下心中的疑惑,見往日同自己一般冷淡的唐盼山此時正怔怔地看著病床上的人,蕭凌和跟過來的許珠對了個眼色,沒有打招呼,便徑自往外走去。 “醫生,這情況要緊嗎?”見唐盼山不來事,許珠只好迎上去問屋里面唯一的白大褂。 醫生皺著眉頭,咳了一聲,拍了拍床邊人的肩膀,示意一起來聽他講話。 “從現在這樣一個情況來看,病人目前并不是很樂觀。我們急救是救過來了,但還需要再觀察一段時間,看后續的一個情況,因為這個病人啊,她落水時間是比較久的,我們不知道那個臟水有沒有進肺里,會不會有感染的一個后續癥狀?!?/br> 在剛剛他們還沒來時,醫生便已經把這些和蕭凌說了一次,那時候對方也不解釋,他下意識便認為蕭凌才是家屬。 沒想到只是見義勇為者。 瞧了一眼病床上仍是臉色蒼白的葉皎皎,醫生叫出唐盼山讓他填表。 唐盼山此時已經反應過來,帶上門接過表單便開始寫了起來,只不過一開始手尚且發軟,在寫名字時甚至錯了筆畫,劃出一個黑痕出來。 見家屬如此緊張病人,醫生也寬慰道:“不必緊張,急救還是比較及時的,在送過來之前,就有人做了復蘇了?!?/br> “哦,就是剛剛那個小伙子,你們得感謝一下人家,好像就是他見義勇為的吧?!?/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