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頁
談雅此時滿臉羞憤,她剛剛以為葉皎皎是默認給她拿了,沒想到正在拿著東西往她房間去的時候,葉皎皎從背后扯住了她辮子,直接拿了個水瓢敲她頭。 此時被這么一問,滿心委屈,眼淚就嗚咽的流了出來,一邊哭一邊話也不利索的告狀:“是葉皎皎!葉皎皎打我!” 本來還在焦急的眾人,聽她這么一說,也都放松下來,看熱鬧的心思多了幾分。 一個嬸子直接辯駁:“皎皎?那不可能,人家丫頭文靜著呢?!?/br> 她后面還有一句沒說出來,之前她們可撞到過幾次,都是談雅欺負葉皎皎呢,那小丫頭也是個老實的,一聲不吭。 這談雅素來就是個潑辣的,和張菊香不和她們也都知道,那葉皎皎怎么敢打談雅,那身板,也打不過啊。 接收到旁邊嬸子的質疑,談雅更是委屈,她就是被葉皎皎打了嘛,怎么不信她? 倒是另一個素來和張菊香不和的,率先為談雅幫了腔,她一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樣子,惡意揣測著:“怎么不可能?她如今嫁人了,有婆家那邊撐著呢?!?/br> 談雅一聽,也覺得有道理,不然葉皎皎怎么敢打她?連連點頭應和,“肯定是這樣的!” 眾人正在揣測,一時竟分成了兩派,忽有人反應過來,拍了下自己腦殼,問:“那葉皎皎呢?” 正問著,那談家大門又開了,有人從縫隙里緊張往外望去,正是葉皎皎。 她見到門前圍了這么些人,還不待眾人發問,便先發制人:“嬸子們,有沒有見到剛剛那個賊哇?” “什么?”嬸子們齊齊呼了一聲,眼睛看向談雅,“葉丫頭,我問你,為什么要打談雅?” 葉皎皎很不解,見門外都是人,也就開了門出去。她疑惑問道,“我剛剛沒打談雅???談雅,你在家里?” 談雅看她一副迷茫樣子,咬牙切齒:“你可裝什么呢?” 被她這么一質問,葉皎皎也反應過來,掩唇驚呼:“原來是你?我看誰鬼鬼祟祟的拿張姨東西,以為是賊呢?” “真是對不住,我不知道是你的?!?/br> 她一邊說著,一邊伸手就要過去握住談雅捂著腦袋的雙手,眼淚也撲簌簌的像不要錢的掉下來。 又自責說道:“你說你,想要東西和我說一聲不就成了。干嘛要悄悄的拿呀?!?/br> 葉皎皎說話輕聲細語的,如山澗清溪一般,娓娓動聽,又生得極好,此時一張臉流滿了眼淚,眼皮和鼻尖都紅了起來,看上去極為真心。 眾人們平日里也沒見過這么嬌嫩的姑娘,又乖又溫順的,又聽這一番話,也反應了過來,心便不自覺往她那邊靠了靠。 談雅厭惡的看著葉皎皎流淚,直接用力撣開了她欲伸過來的手,一點力道沒留。 當即就出了一個顯眼的紅印,在那雙白嫩的手上顯得尤為明顯。 之前幫葉皎皎說話的嬸子臉色一變,她和張菊香關系好,自然知道張菊香有多么看重這個葉皎皎。 便凜了臉色,斥責道:“談雅。有話好好說呢,打人做什么?” 葉皎皎流淚流得更多了,卻還是倔強著:“嬸子,沒事的。是我的不對?!?/br> 談雅見眾人都心疼起葉皎皎來,一張小臉氣的更紅了,聲音也尖利起來:“??!葉皎皎!我要撕了你!” 卻被眾人攔住,人們見此時張牙舞爪的談雅,另一個卻文文弱弱,心里也都有了桿秤。 但畢竟別人家事,也不能好議論,正準備安撫安撫雙方將事情揭過。 先前那個和張菊香不善的,又開口攪渾水起來,裝著一副要主持公道的樣子,對談雅親熱道:“雅丫頭,咱把事情經過來捋一捋。不就知道了誰對誰錯了嗎?” 聞言,倒是葉皎皎率先否決,連連搖頭道:“不用了嬸子,談雅,我們回家?!彼稚焓忠ダ勓抛?。 聽她這樣一說,眾人心里又嘀咕起來。 談雅自然不肯和她回去,見她不想說這件事,以為葉皎皎是慫了,往后退了幾步,得意洋洋道:“我去拿張菊香東西,正在拿,就被這葉皎皎用……” 她話未既,便被葉皎皎捂了嘴,語氣嚴肅起來,“你說什么呢?”又和眾嬸子們賠笑,“別聽談雅瞎說,都是誤會?!?/br> 談雅被葉皎皎這么一捂嘴,也反應過來,惶恐抬頭向眾人看去,正對上之前要她們說個經過的人,那人眼里精光閃閃,一副譏笑模樣看她。 見這個葉皎皎還在維護談雅,有熱心腸群眾出言,恨鐵不成鋼的看她:“哎呀,張菊香真是養個小白眼……糊涂蛋!” 她們這個年紀何曾不懂,談雅和張菊香不和到在人前也敢直呼長輩名字,平日里難道會尊重張菊香嗎? 看談雅一副結結實實樣子,還在讀書,張菊香定是不曾缺她了什么,今天又要偷摸去拿葉皎皎給張菊香的東西,真是書都念到狗肚子里去了? 張菊香也真是泥人性格,當后媽當成這個憋屈樣子,擱她呀,早就把這談雅打發去嫁人了。 她這么率先一開口,眾人們也仿佛開了話茬,連珠炮一般數落起談雅不是來。 談雅察覺到本來在安撫著她后背的手也拿開了,又見到眾人對她的厭惡目光,這次,心里是真的如潑了一盆冷水,愣在原地也支支吾吾說不出話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