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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次只來了他們兩個人,陸杉說要給大家帶禮物回去。 大家都是滑雪運動員,來新西蘭比賽都是家常便飯,哪里用得著他帶紀念品? 可他興致特別高,幸川左右無事,就陪著他一起去了。 結果逛到某個舊物店的時候,陸杉在里面專注地挑選紀念品,店主掛在墻上的電視機里突然播放了一首中文歌。 起先他還沒在意,直到播報新聞的主持人突然提到了姜南星的名字。 是檔英文電視臺,姜南星并沒有特地為自己起英文名,就是簡單直白的“Nanxing Jiang”。 主持人說,在華國昨日舉辦的非常有權威性的音樂獎項里,這位叫做姜南星的新人女歌手,同時拿到了最佳新人和最佳專輯兩個獎項,是一位前途無量的未來巨星呢。 那時也是這樣一個陽光正好的下午,稀疏的陽光越過旁邊的門框照耀在他身上,他仰著臉,薄唇緊抿,看向電視機時,有著一種近乎虔誠的神情。 陸杉剛挑中一塊懷表,正想問他好不好看,驀然看到這一幕,將要說出口的話沒來由地停了停。 他抬步走過去,電視里的女歌手正用自己空靈婉轉的聲音唱:“我無法鮮明真切地記住,一片葉子的輪廓,問候與道別,在匆匆一瞥間?!?/br> 她下頜微揚,神情冷清,身上穿著浮夸的衣服,在熱鬧的人群里,有種游離一切的睥睨味道。 陸杉當場被擊中,走過去,肩膀碰了碰幸川的:“這個歌手不錯,唱歌我喜歡?!?/br> 幸川像是仍舊沒有回過神來,仰著頭,側臉被陽光度過了一層金光。 陸杉從未見過他這副模樣,忍不住打趣:“怎么,看傻了?” “不過,這個歌詞挺有意思的,誰寫的?”他又問。 “不是歌詞,是詩,辛波斯卡的詩?!边@次,幸川回答了,隨著歌曲的結束,他的目光終于從電視上收回,眼神落在陸杉手里那塊懷表上,“在辛波斯卡的詩里,星星一般代表著太陽?!?/br> 陸杉撓了撓頭,不明白他怎么突然間就從歌詞扯到了星星太陽的,他斟酌了片刻,還是決定坦白自己的無知:“話說,辛波斯卡是誰?是個冷門歌手嗎?” 幸川:“…………” - 幸川按了按眉心,睡意徹底被驅趕走,他從回憶里抽回神來。 姜南星仍舊耐心地等待著他的回答。 他一時間摸不準姜南星說的“以前就見過”究竟是哪一次見過,在他的世界里,他早已見過她無數回。 他靜默了片刻,最終也只是輕輕地說:“是,見過的?!?/br> 姜南星彎了彎眼睛:“果然啊?!?/br> 她說:“我今天來試鏡,在岑導家的花園里,然后突然想起我小時候來過這個地方?!?/br> 她這么一說,幸川就猜出她說的是哪一次相遇了,幸川掀開被子下床,起身去為自己倒了一杯涼水。 姜南星說:“我那年才十歲欸,你怎么記住我的?你不會從那時候開始就一直注意我了吧?” 其實更早。 幸川喉結輕滾,冰涼的水順著他的喉管往下落,冰得喉嚨泛起了輕微的疼。 他沒有回答,姜南星也沒有追問。 冬日的夜晚,此起彼伏的山巒如同黑白舊電影里的場景,沉默而孤獨地美著。 姜南星說:“你那時候是不是覺得我特別傻,很像是表演型人格,一個人跑到花園里在那兒念臺詞?” 她當時雖然年紀小,但羞恥心已經很強,雖然后面一直在若無其事地跟幸川交流,其實心里恨不得快點打個地洞鉆進去。 好在少年除開最開始的討厭之外,后面是真的溫柔,兩個人坐在那里就“小王子和小狐貍建立羈絆是不是對小玫瑰的背叛”這個問題,討論了很久。 年紀小的小朋友,對感情以及藝術的感知能力沒有那么強,看到的都是一些很淺的東西,在意的方向也很無聊。 那一整晚,他們都在聊天,從童話故事聊到天氣,又聊到這無趣的藝術沙龍。 后來許舒雅來叫她時,她還覺得意猶未盡,可直到坐上回家的車,她才反應過來她并沒有留下那位和她很有共同語言的小哥哥的聯系方式。 但是,來日方長,下次見面的時候再問他要也沒關系——那時她是這么想的。 但少年時期的友誼太脆弱了,她生命里精彩的人也有很多,沒多久,她就徹底把這個僅有過一面之緣的小知己忘記了。 姜南星說:“你是不是早就想起來了,怎么不告訴我?” 幸川倚著門旁的柜子站立著,雙腿交疊在身前,嗓音很低帶著點不經意的笑:“沒什么好說的?!?/br> “但是,這很重要??!”姜南星說,“原來,那么早之前就見過我們幸川川,對我來講很重要?!?/br> 她仰起頭,山間夜色好,朦朧的月光掛上了高高的樹梢,空氣里漂浮著的盡是草木的清香。 聽到她的話,幸川又是一聲輕笑,他的聲音淡淡的:“是嗎?” “當然,”姜南星說,“如果早一點想起來就好了,那樣就可以早一點和你重逢了,說不定我們也不需要再繞那么大一圈才走到這一步了?!?/br> 戀愛中的人,總覺得如果更早一點遇見,就能更早地參與對方的人生,就能少些遺憾,但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