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死亡二選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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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顧家股份確實跌了,我看著顧鑰忙前忙后著急錯亂的模樣,我相信了方秉玉說的話。 再后來過了不到半個月,正如他所說的那樣,顧鑰又一次提醒我殺顧酩的時機來了。 我裝作什么都不知道,故意笑得冷漠,嘴里念叨著顧酩死到臨頭了。 然后順勢提出之前方秉玉給我說的那件事,要求拿出AXX文檔做交換。 這份文檔是屬于我這個位置可以知曉的,半公開性質,雖然不知道方秉玉要干嘛,但是實際應當無風險。 但是很快我第一次看到顧鑰在我面前沉默這么久,可他也沒有問原因,沉默半晌后笑道。 “好?!?/br> 溫和的語氣,平和的笑容,一切都很正常。 事情從哪一步開始失控的呢,或許一開始就是已經失控了。 從來沒有誰是好拿捏的傻子。 這一天白天的我覺得自己是成功的間諜,到這天晚上我被完全顛覆,哪怕以未來的眼光來看也絕對是足夠絕望的經歷。 潮濕,且空氣里混合著粉塵味兒。 我的眼皮輕顫,大腦又空又麻。 用力,睜開眼后面前一片黑暗。 呼,呼,呼。 我聽到了自己的呼吸聲,嘴唇發干,下意識舔了舔卻只有一股鉆心窩子的刺痛。 試著動動四肢,肢體的觸覺逐漸清晰后,我發現一件驚悚的現實。 我被綁架了。 四周靜悄悄,雙眼被紗布蒙上,努力睜開眼睛的結果只是眼珠被粗布摩擦的很痛,但是仍然什么都看不到。 我坐在一個扶手椅上,兩只手被分開與椅子緊緊捆綁在一起。 一口咬住腮幫子用力,手腕刺痛,類似金屬之類的材料質感環繞一圈禁錮著我的手腕。 下一秒有奇怪的聲音響起。 “姜月,來做二選一吧?!?/br> 是誰? 頭頂上方傳來暗啞沙沙的電子音,那聲音里聽不出來任何情緒起伏,就好像是恐怖夢魘里吞噬生命的怪誕怪物。 很快我的兩個手心里被塞入硬邦邦的物塊,手指下意識想避開,粗糙質感的手套確強硬地掰扯著我的手逼我把兩個東西拿好。 我深吸一口氣,只好照做。 東西在手心里緩緩轉動著,我摸出來這是什么了。 是手槍。 “開始吧,姜月?!?/br> “你的左手右手都是裝有子彈的手槍,安全栓也已經拉好,你只需要開槍就行?!?/br> “你的前方有兩個人,當然你看不到,所以你只需要聽我說就行?!?/br> “左手或者右手,但凡你打出一發子彈,這個二選一游戲就會結束?!?/br> “一個是你的仇人,顧酩?!?/br> “一個是你重要的人,蘇逡?!?/br> “開槍吧?!?/br> “不要!” 我低喘一聲,看不到一切,無處不在的黑暗,無法擺脫的四肢禁錮,隨著機械聲音一句一句的告知,方才有些昏沉的大腦完全清醒了。 我大夢初醒般總算清醒地認識到這個機械音要我做什么。 是顧鑰, 肯定是他。 我背叛了他,被他發現了! 什么時候開始的,還是就是昨天在他沉默的空當就是意味著他的不悅嗎? 這是報復嗎? “給你叁分鐘時間考慮,不然叁分鐘之后死的是你?!?/br> “顧鑰,為什么???” 我聽到我如同怪物一般的癲狂尖叫聲。 可是再沒有任何聲音響起,我逼著自己冷靜下來,可是冷靜下來又有什么用,只會更加敏銳深刻地感受到最恐怖的時刻逐步逼近。 顧鑰要殺了我。 我會死。 不,我不能死。 我可以不用死,這樣的話我必須在左手和右手之間做出一個選擇。 顧酩,蘇逡。 只要我開槍就必然有一個人會死。 不,絕對不行。 我被人控制著, 限制自由,在這里玩二選一的游戲。 可我什么都做不好。 突然一聲槍聲響起,我紛亂的思緒中止。 “想好了嗎?姜月?!?/br> “只有叁分鐘考慮時間?!?/br> “我說過的,給你機會殺了顧酩,對不對?!?/br> 堪稱溫柔的語氣配合上電子音,我只覺得反胃。 可是我沒辦法動手。 完全感知不到外界,眼前一片黑暗,縱然有再好的槍法也難以清楚會有著怎樣的結局。 或許是我的無動于衷激怒了身邊這個人,突然之間,我感覺脖頸一涼,我之前最為熟悉地,冰冷的槍身抵住了我的后脖。 好惡心,好想吐。 這一刻,我的大腦停止思考。 下一秒,我又聽到刺耳的口哨聲,在絕對黑暗中就像是猛獸咬住獵物前地戲耍玩弄。 那把手槍在移動,移動貼著我的耳垂。 “嘭”一聲。 我清晰的感受到了子彈出竅,槍口發悶發沉的觸感。 我覺得我的右耳要聾了。 下一槍他會打在我身上嗎?我會死嗎? 清晰的仿佛利刃地絕望殘虐著我的心靈,我嘴唇一哆嗦,眼淚從密不透風的眼罩內緩緩流出。 好痛苦。 “姜月,不要哭?!?/br> 有人捏了捏我的右耳垂,堪稱親昵地擦過我臉上的淚水。 “你只要開出一槍就沒事了?!?/br> 溫柔的語氣和冰冷的電子音混雜成混亂的音符,攪的人胃液橫流,我想吐卻不能。 惡魔的溫柔只是一層虛假的偽裝,在看不到他想要的結果前。 又貼著我的右耳打出幾槍。 絕對要聾了…… 眼淚被溫柔的擦去。 那人嘆了一口氣,“姜月,你不聽話,非要逼我把這個消聲器拿下來嗎?!?/br> “只要一槍,你的耳朵就會報廢?!?/br> “不,不要……” 他是說要用槍打我的耳朵還是說只是槍聲就可以把我搞聾,我的大腦因為完全的恐懼失去了思考能力。 我聽到了咔啷一聲,子彈上膛。 我的心臟幾乎要從喉嚨里跳出來。 在耳邊槍聲再一次響起時,我開槍了。 希望是顧酩。 不要是蘇逡。 蘇逡昨天才說好今天要來找我的。 一槍過后我什么也聽不到了。 四周靜悄悄的不可思議。 捆住我雙手的鋼帶自動“咔”一聲脫落。 我連忙取下面上的眼罩。 是一個廢棄的工廠,四周很黑,但是室外月光照了進來。 我往前看。 兩個被綁的結結實實封住口鼻眼的人。 蘇逡已經倒在了血泊中。 “蘇逡!” 我嘶吼著沙啞了聲音要站起來,腿一軟跪了下去。 我的喉嚨似乎被火燎著撕裂的粉碎的痛。 我手撐著地逼迫自己一點點站起來。 我一步一步,趔趄地走向躺在一攤血中的人。 總算到了,我一下軟倒在地面上。 一把撕開蘇逡嘴上的膠布取下他的眼罩。 他的眼睛似睜非睜,確認是我后,發白的嘴唇哆嗦著結巴開口。 “太…太好了,死……死之前看到,阿,咳咳,阿月,幸福?!?/br> 一邊說著他一邊吐了一口血,可我覺得那分明不是血,是我的心臟和肺腑。 “之…之前我…傷…傷害阿月,現在…扯平了?!?/br> “不要說了 ,蘇逡 ?!?/br> 我哭著抱住他的腦袋,他的臉好涼,胸口紅了一大片,我試圖幫他松綁,可是牽扯到他的傷口我一亂動他就渾身打顫。 “蘇逡,不要死?!?/br> “求你,不要死?!?/br> 我人生中第一次深刻地認識到死亡是在這一刻,蘇逡傷害過我,令我痛苦,可是他的存在早已成為我生命的一部分。 “阿…阿月,我活……不…了…了,忘了我?!?/br> 蘇逡說完最后一句話閉上眼睛,我覺得腦內有什么東西撕裂了,前所未有的感情一遍遍沖洗著我的每根痛神經。 我手伸到他的鼻翼下方,幾乎要感受不到氣息。 咬咬牙,我看著旁邊安安靜靜的顧酩,一把取下他的眼罩和嘴巴上的封條。 顧酩得以重新見光明,他的眼睛里光芒一閃而過,可是一看到我滿臉淚水嚇了一大跳。 “怎么了?” “求求你,顧酩,救救蘇逡吧?!?/br> 我一邊掉眼淚,一邊低著頭幫他松綁。 我從來沒這么狼狽過,我從不需要求誰,可是這一刻,如果只是求求別人就可以讓蘇逡活下來,無論說多少句我都愿意。 “姜月,你不需要求我?!?/br> 顧酩的聲音沉沉的。 可我顧不了那么多了,我的腦海里只有一個念頭,再快點,再快點,蘇逡一定不要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