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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大鼓為中心,與歌舞坊相仿,錦衣衛眾人皆列于看臺左側,按身高的高矮組成三排,而長寧宮的宮人們則站于看臺中央以及右側。 臺下的眾人發出一陣驚呼,隨即又有人哄笑。 “怎么穿成這樣了?” 歡歡和如意尷尬地低下了頭,翠玨同碧竹等人也是神色奇怪,公主說他們這回要一鳴驚人,新計劃就讓他們所有宮女和公公將衣裳調換過來穿。宮女們穿上淺藍色的太監服,公公們穿上水紅色的宮女服。 現下光是看臺下的人的反應,便知曉這場景有多轟動。 寧妍心里甚是滿意,也不枉她親自去跟尚衣局的人磨了恁久的嘴皮子,讓人家給他們長寧宮做了這一批惹眼的表演服來。 當時她指天發誓,真的只會用作舞蹈表演,日常絕不會讓宮人們穿著這種不合規制的衣服,那裁衣的老嬤嬤這才松口允了她。 寧妍用力在鼓上敲了一下,鼓聲震天,突兀至極,場面立刻安靜下來。 “想必大家早已聽說,我長寧宮同歌舞坊的賭約,”寧妍又在鼓上敲了一下,“既然是打賭,當然要有賭注,本宮下戰書時便在上面寫明,若我長寧宮勝了這場比試,此后歌舞坊的人再敢于背后說我長寧宮人的半句不是,一律亂棍打死!而此前歌舞坊嚼我長寧宮舌根的人,必須在這臺上給我們長寧宮所有人道歉!” 眾人皆是一驚,頓時嘩然。 臺下先前那莽撞的舞姬又道:“白女官,公主所言可屬實?” 白女官臉色微變,沒有接話。 臺上寧妍又笑:“戰書是本宮派人親自交到白女官手上的,也不知怎的,她方才竟忘了將這賭注說出來,本宮便耽誤些時間將它告訴給各位知曉,以免本宮贏了之后,打死某些饒舌的人,又引來流言飛語,說本宮張揚跋扈,不懂規矩!” 句句扎心,白女官的臉上血色盡褪,自己確是存了欺她年少,做事也不周全的心思,有意瞞下這個賭注,便是對歌舞坊的人也沒有說明。 臺下圍觀的宮人們俱面面相覷,偌大的前坪安靜得可聽見風聲。 稍停片刻,寧妍又道:“既然話已說開,本宮不如多說兩句。方才的話是對歌舞坊說的,現在本宮要對整宮的人說——不管是誰,以后若有人膽敢動我長寧宮的人一根毫毛,便是跟本宮過不去!回去告訴你們的主子,對本宮有怒氣便大膽說出來,可千萬別學那些阿貓阿狗,凈做些見不得人的偷摸事兒!” 這話就嚴重了,圍觀的宮人當即跪倒一片,白女官等人也不得不僵著臉跪下。 “公主息怒!” 寧妍捋了捋綰成男子發髻后耳邊垂下的發絲:“不必驚慌,本宮眼下只是給你們打個招呼而已,都起來吧?!?/br> 眾人內心有苦難言地起身:您現在是打招呼,可以后就是來真的了。就您那名聲,怕是只有東廠那位才可比肩。 不過他們同時又感到奇怪不已,平日里不都說長寧宮的主子是最不愛奴才的么,怎么今日看起來完全不像那么一回事???這護犢子的勁兒,怕是整個宮里都找不出來第二個了吧。 看來傳言有誤,以后還是不能盡信些小道消息。 “行了,廢話本宮就不多說了,今兒個咱們長寧宮同歌舞坊的比試才是正經事,”寧妍收起臉上嚴肅的表情,又露出同她這個年紀相符合的少女嬌俏來,“今日我們長寧宮帶來的節目是——《一步之遙》?!?/br> “觀眾們”臉上倒沒什么表情,他們就是來湊個熱鬧,反而歌舞坊的表演者都臉色凝重。 “你們聽過這個名兒嗎?”一個樂師低聲問左側的兩個人。 那兩人都搖頭:“聽著還挺新鮮,不知是什么樣的?!?/br> “好好看著就是,多嘴多舌做什么!”正是那沖動的舞姬,厲聲呵斥了兩句。 三名樂師臉上都不太好看,其中一人道:“呵,白水兒,你還是先顧好你自己吧,沒聽見大公主說要給她們長寧宮人撐腰?” 這下輪到白水兒的臉色不好看了,礙于場合又發作不得,冷冷的哼了一聲,不再說話。 三名樂師互相交換一個眼神,臉上都是看好戲的表情。女官的侄女又如何?得罪了大公主,還不是照樣得認慫? …… 臺上,寧妍背向觀眾,面朝長寧宮的美男美女,掄起二根鼓槌在鼓上輕輕敲了一下,高聲道:“預備——” 長寧宮的表演人員便擺出起舞姿勢——宮女將右手扶在公公們的左側腰間,公公又將左手搭在宮女的右肩上,隨即宮女的左手同公公的右手交握在一起,伸長舉起至肩膀高度。 這驚世駭俗的動作,不用說,又在臺下引起不小的sao動,眾宮人齊齊倒吸一口涼氣,真、真會玩! 不,是真敢玩! 眾人一邊保持著受驚不小的表情,一邊瞪大眼睛盯著臺上看。 嘖!艷福不淺啊這些小子!都抱上了,主子還會不同意他們結成對食? 這么一想,圍觀人群里的公公們眼里都要滴出血來,恨不能自己沖上去取而代之。 臺上歡歡等人倒是沒有感受到他們的心理活動,緊張得快要不能呼吸了,先前公主再三告訴他們,一定要鎮定、鎮定、鎮定!可現在到了正式開始的時間,還是有點兒手腳發抖。 見隊員們姿勢都擺好了,寧妍又在鼓上敲了一下:“二次預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