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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覺悟,這身體反應速度,要是換在二十一世紀,她想不火都難??! “妍兒!不得無禮!” 寧妍本來還準備再欣賞一次杜錦中變臉的獨家技能,哪知望延帝就先呵斥她了。 “錦中為朕處理宮中大小事務多年,勞苦功高,你怎可這般胡言亂語?朕看錦中說得沒錯,朕這些年是太慣著你了,眼下是該找個禮儀嬤嬤教你學學規矩了!” 望延帝直把寧妍劈頭蓋臉的好一通訓斥,卻無一人出來替她說話。 主要是這在場的主子也就那么幾個,地上急得哭出來的金魚弟弟,不知道真無邪還是裝天真的寧沁敏,抱著胸看好戲的寧洪福、以及不時抬手用絲帕拭淚的潔貴妃。 最后勉強還有一個杜錦中。旁的都是些什么錦衣衛、公公和宮女。 不管說不說得上話,這在潔貴妃的地盤上,即使是說得上話,寧妍也毫不懷疑沒有人會幫她說話。 尤其是在望延帝明顯偏袒狐貍精三母子的時刻。 寧妍定了定神,一邊想著回頭得好好問問小金魚,之前為什么大家都騙她說這便宜老爹疼愛她,才把她慣得無法無天。 今日這局面,她橫看豎看,都覺得自己可不像是被他“捧在心尖尖兒上的女兒”啊。 當著這么多人的面,說打便要打。兩個人同時凡事,還偏偏只打她一個。 這口氣,嬌蠻任性的公主殿下怎么可能忍得下? 可她不是原主??! 寧妍定了定神,告訴自己先別慌,板子不能挨,規矩也別想讓人來教。 “父皇說得有理由,是兒臣太過莽撞了。杜公公一心為父皇著想,自然不會做這等忤逆之事。今日的事是兒臣有錯在先,父皇欲小施懲戒,兒臣不敢違抗。兒臣只是擔心父皇日理萬機,一不留神就被無恥小人蒙蔽了雙眼,這才失言誤傷了督主,還請父皇明察秋毫!” 不就是上眼藥,你順著來,我反著來,誰還不會??? 寧妍想著,這反話一說,局勢怎么著也得往她這邊倒吧。她可是沒錯過她叫杜錦中“公公”的時候,便宜老爹眼里閃過的神色。 根本就沒有責怪。 用腳指頭想也明白,整個后宮都沒幾個人敢直呼杜錦中為“公公”,大boss的權力顯而易見已經足夠引起望延帝的重視了。 寧妍很清楚,無論是哪個做皇帝的,都不希望自己手下的人權力或者威信過大,這對皇權來說無疑是一種極大的威脅和挑戰。 果不其然,“行了行了,朕看見你這副渾樣就頭疼,你哪兒還像個女兒家家。朕看錦中說得在理,板子就不打了,規矩你得好好給朕學學?!?/br> 望延帝松軟了語氣,讓人將寧妍和寧瑾瑜兄妹送回去,倒是沒再提禁足的事。 寧瑾瑜才在心里悄悄松了口氣,就聽見督主大人主動向父皇請纓,要親自將他和皇姐送回長寧宮。 剛呼出去的氣便霎時又給吸回來了。 …… 寧妍本以為杜錦中定會趁機對她發作一番,說到底他還是握著實權的。 寧妍方才在承恩宮不過是憑借一口火氣,撐大了自己的狗膽。這會子事情收場了,她那顆熱血沸騰的心臟也迅速變涼,哪里還有那份作天作地的勇氣。 “殿下怎么發抖了?可是這天氣太過寒涼?” 杜錦中兩手攙著寧妍的左胳膊,語帶關切地問道。 寧妍抬眸看看頭頂上刺目的日光,左手又輕微地顫了一下子。 “沒有?!?/br> 她強自鎮定了心神,告訴自己沒有什么好怕的,至少他不敢明面上對自己出手。再說了,換個念頭想想,真把她弄死了,說不定還能送她回到二十一世紀。 不虧,不虧。 寧妍膽戰心驚了半天,就怕杜錦中半路上突然給她來一記大殺招,譬如將她的手腕子硬生生捏碎這種場景,更是在腦海中循環播放,無法停止。 可她似乎白擔心了,督主大人并沒有對她展開預想之中的毒辣報復,反倒是一路客客氣氣、小心翼翼地將她和金魚弟弟送到了長寧宮中。 “殿下、太子殿下,奴才完成了萬歲爺交代的任務,就先行告退了?!?/br> “督、督主好走——” 寧妍是不想開口同他說話的,畢竟剛才她還在承恩宮中對人說了好些難聽的話。 不好意思有之,更多的事羞惱。 沒錯,公主殿下覺得自己被鄙視了! 人家根本就不屑于對自己出手??墒菍庡钟X得有些不對勁,她記得《反骨》里頭記載了這么一句話:“督主此人,睚眥必報,心狠手辣?!?/br> 顯而易見這句話在暗示杜錦中的心眼比針還細,今兒她讓人在好些主子和一大群奴才跟前,折了顏面,杜錦中卻好端端地放過了自己,寧妍怎么想都覺得心里頭不踏實。 事出反常必有妖,要是明著來還好,就怕他玩兒陰的。 那可真是要人命了,什么時候人悄無聲息的就沒了都不知道。 寧瑾瑜結結巴巴地對杜錦中道了聲好走,后者也還給他回了一禮,才邁步離開。 “小金魚,你覺得杜公公是一個什么樣的人?” 回到自己的地盤上,寧妍是愈發的肆無忌憚,當著正主的面都敢一口一個“公公”,在她自個兒的老窩里,還不是想如何樣就如何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