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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秒后,她才手忙腳亂地想起要關門。 可已經晚了。 一只有力的手伸出,抵在門縫之間,祁昀一雙眼漆黑如墨,眼神平淡,卻平白讓段宜嬌失了力氣。 “寶,不是我外賣嗎?”白落落聲音從身后傳來,說著便要起身。 段宜嬌咬了咬唇,見祁昀也作勢要向屋內走,陡然推門向前:“……不是,是找我的?!?/br> 說完,她反手將自己也關在了屋外。 樓道不算寬敞,甫一關上門,段宜嬌便感覺到了周圍冷下來的溫度。 她只穿了一套薄薄的居家服,室內烘熱的溫度被外界冷意瓜分,從頭到腳一片冰寒。 祁昀沒有說話,眼神鎖著她。 段宜嬌手握成拳抵在胸前,感受未消退的心跳起伏。 雖然她也想過,也許祁昀會在某天再找到她,但沒想到這么快。 關門的余音早已消散,段宜嬌覺得自己像是被釘在了地上,無比想逃,卻也無論如何挪不動腳步。 樓道里死一般的寂靜。 段宜嬌不知道說什么,索性閉嘴等他開口。 聲控感應燈熄滅的瞬間,又“啪”的一聲亮起。 “為什么不親口來問我?” 祁昀嗓音帶點風雪的啞,卻仍如上位者一般,盈滿壓迫感。 “……沒什么好說的?!倍我藡擅蚓o唇,想要避過他的視線,卻被一把捏住下頜,被迫與他對視。 祁昀似是對她破罐子破摔的態度極為不滿,聲音陡然低沉: “這就是你一聲不吭離開的理由?” 段宜嬌眼睫深深斂起:“這不算一聲不吭?!?/br> 更為破罐子破摔的態度。 祁昀怒極反笑,松開手,將她的臉偏向一邊,“在此之前把我蒙在鼓里,到最后只留下一句訂婚快樂就走?” “段宜嬌,你長本事了?!?/br> 聲音在樓道里肆意傳播,空氣的溫度似又下降了幾度。 “……” 段宜嬌臉色慘白,神情染了三分倔強:“如果只是想告訴我這個,祁先生可以離開了,我家還有客人?!?/br> “跟我回去?!?/br> 段宜嬌眼睫顫動兩下,轉身強撐著用指紋開門,“沒有必要,祁昀,在這澤城比我漂亮比我聰明的女人那么多,勾勾手指有大把的人愿意做你的金絲雀,你何必抓著我不放?” 她沒有再注意身后人的反應,在一片再次沉下來的安靜中,聽見指紋鎖被打開的提示。 卻在下一瞬,感覺到一只手猝不及防箍在腰際,將她帶離門前。 頸側一痛,熾熱的氣息裹挾著帶點兒狠戾的語氣灼燒皮膚,男人的力道很大,不允許人有任何掙扎。 “可沒有人是你?!?/br> 纖細的頸側綴上淡淡咬痕,祁昀伸出另一只手,一寸寸撫過。 “段宜嬌,在我沒有說結束之前,你只能和我糾纏?!?/br> …… 話落,懷中人忽然像是失去了力氣一般,停止掙扎。 祁昀神色微緩,放開手,動作間,卻驀地感覺到一滴溫熱的液體落在了手背上。 他微愕,低頭,正好撞女人晶瑩的一雙眸中。 段宜嬌眼眶早已一片通紅,眼中蓄滿了淚,臉上表情委屈而無助。 她鮮少會表達這般明顯的情緒,仿佛心里有一根被無數次繃緊的弦最終繃斷,段宜嬌的聲音不如往日那般溫淡,帶了極為明顯的崩潰起伏—— “還不夠嗎?” “要怎樣的報復,把我變成什么樣,你才能滿意?” “……” 祁昀氣息紊亂一秒,周身冷意頓斂,抿緊唇,略有慌亂地伸手想去觸碰她眼角,卻被她躲開,低頭拿袖子使勁擦過,卻再一次蓄滿淚水。 段宜嬌聲線在顫,倒退著靠近房門,仿若祈求。 “我好不容易才能獲得一點自由,祁昀,你放過我,好不好?” …… 靜默許久,沒有回應。 祁昀低下了眸,雙手垂在身側,不知是何情緒。 注視著祁昀的臉,段宜嬌此刻仿佛刺猬般警惕對方靠近。 她沒有再與祁昀多說任何一句話,直至指紋解鎖成功的提示音響起,才以最快速度躲回了房中,毫不停留。 直到防盜門將里外完全分隔,段宜嬌貼著門等了一會兒,才意識到自己在做什么,一言不發地回到沙發上。 見段宜嬌這幅反應,白落落把電影暫停了會兒,問她:“誰???” “沒誰,找我有事的?!倍我藡商氯^,快速越過白落落,假裝去廚房看蛋糕進度,平復了會兒心情。 白落落遠遠“哦”了聲。 借廚房的水流拍了拍臉,感覺從外帶進來的寒意逐漸消退,段宜嬌低頭望著打在不銹鋼水池中的水流,從恍惚中穩住身形。 - 晚間,另一邊。 祁家老宅同樣熱鬧。 今夜正好是祁家小公主的生日,正逢今年小姑娘大學畢業,祁家自然要大cao大辦一通。 燈火輝煌不歇,此時宴席接近尾聲,漸漸有人開始離場。 頂層陽臺上,有人抽著煙,俯瞰下方場景。 身后高跟鞋落在地面的腳步聲傳來,打火機的脆響一閃即逝。 “你meimei剛出來你就離場,這會兒才回來又到天臺抽煙,是去做什么了?”身段高挑的女人一襲禮服,似是不畏寒冬,倚在了他身旁的護欄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