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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這邊接到的通知也的確是,您未能在規定時限內完成解約手續,我們將默認續約五年?!?/br> 段宜嬌緊緊抿住唇:“如果我拒絕呢?” 男人笑:“那就麻煩您支付一下違約金?!?/br> “……” 段宜嬌知道違約金的數字,沉默片刻。 “或者——”男人沒有等她沉默多久,適時遞給她了一張房卡,“您可以考慮一下,去這里找趙總的公子說說情?!?/br> 段宜嬌低頭看向房卡,心下冷笑一聲。 果不其然。 為什么一開始說好的事情臨到頭反悔,因為所謂“續約”本就是給她下的一個套,無論她怎樣做,他們都會逼她走向這個選擇。 男人還在溫聲勸導:“段小姐,你應該也明白,你有這樣一張臉,其實并不需要這么辛苦?!?/br> 自己的未來被人輕易拿來當做籌碼,無力感涌上,段宜嬌不欲與這些人多說什么,當即起身離開:“失陪?!?/br> 身后男人的聲音繼續傳來:“如果段小姐考慮好了,可以隨時聯系?!?/br> “……不用?!?/br> 段宜嬌太陽xue突突直跳。 聯系個鬼。 心中郁氣難以排解,段宜嬌回家躺了會兒,又去了白落落的工作室。 打開工作室的門,白落落看見她,這回沒露出驚喜的神情,反而像是受到了驚嚇:“你不是說要過段時間才回澤城嗎?怎么才去兩天就回來啦?” “還是工作上的事,”段宜嬌語焉不詳地隨便說了說,直覺白落落似乎有點心虛,問:“你今天怎么了?” “……沒什么?!卑茁渎湟娝^來,給她挪了個位置,還殷勤地將電視放到了她最喜歡的節目,“你要喝水嗎?我給你倒?!?/br> 段宜嬌狐疑地“哦”了一聲,自己起身倒水。 待到看了會兒電視,白落落才磨磨蹭蹭地挨過來,“誒……我跟你說個事兒?!?/br> “嗯?”段宜嬌眼皮一跳。 “就……之前有個實習生過來,趁我沒注意的時候打開了你那個柜子,”白落落聲音越說越小,語速也越來越快,“然后把你最舊那個摔地上了……不過沒關系,能修好!我已經送去修了!” “……” 禍不單行。 段宜嬌頭有點兒暈,一時間不知道自己該怎么形容現在的心情。 她蒙著眼睛冷靜了一會兒,“……沒事?!?/br> 沒關系的。 相機壞了可以修好,合同的問題…… 段宜嬌打開手機,一邊翻通訊錄一邊問白落落:“你有沒有什么認識的律師朋友?” ……總能找到解決辦法的。 - 夜晚。 聽瀾會所。 燈光絢麗搖曳,笑鬧聲充斥著整個包廂,又被不知道是誰放的重金屬搖滾淹沒。 偌大的空間內混亂一片,酒瓶空了好幾輪,一旁各式各樣的玩意兒灑落滿地。 穿著大膽的女人嬌笑著跪在沙發上湊近,被簇擁在中間的衛梁滿眼享受,旁若無人地隨意調笑親熱了一番,大家對此見怪不怪,玩笑聲從旁傳出:“衛少,總不能你一個人把這些妞霸占完吧?給咱兄弟幾個試試唄?” “行啊?!毙l梁隨意指了個女人,讓她過去。 女人有些依依不舍,貼上去嗲著嗓子:“衛少,人家舍不得你嘛——” 衛梁只似笑非笑睨了她一眼,一語道破:“說什么舍不得我,其實是舍不得我旁邊的那位吧?” 女人被看穿心思,非但不感到羞怯,反而黏他懷里想給他一個吻。 衛梁推她一把,把她不安分朝旁邊撩撥的手推遠,聲音陡然變了,“你要招惹我都行,別打人主意,別怪我沒提醒你?!?/br> 女人混跡多年,自然懂得察言觀色,聽出衛梁話里的警告,只得不甘地收了心思,扭著腰去了別處。 衛梁輕嗤一聲,扭頭望向一旁的祁昀。 昏暗流轉的燈光里,男人神色漠然,與周遭環境格格不入,只捏著酒杯,一杯接一杯地喝酒。 偶爾有溢出的酒液順著凸起的骨節向下滴,蜿蜒進襯衫袖口,禁欲又色氣。 確實是女人最喜歡的類型。 “還以為你這次肯出來,是終于想玩玩兒了,”衛梁不由得調侃:“結果還是和原來一樣嘛,怎么,有什么煩心事?” 祁昀淡聲:“小事?!?/br> 腦海里不斷閃過段宜嬌走入咖啡館的身影,他不動聲色,仰頭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行,小事?!毙l梁哈哈笑著拍拍他肩膀,“記得前段時間有人送了個妞到你床上,這是終于破戒了?” 這么多年來他還沒見祁昀碰過哪個女人,之前聽說了這事兒,好奇得不行。 祁昀沒答話,往他杯里滿上酒,“不喝酒堵不住嘴?” “嗨,隨便說說唄?!毙l梁一口悶了酒,聳聳肩,“知道你對這方面不感興趣?!?/br> 這會兒正是酒過三巡,包廂里的喧嘩更甚,見祁昀表情有些不耐煩,衛梁遞了根煙給他:“出去抽根煙再回來?” 祁昀沒拒絕,接過。 經過一群高談闊論的人時,他聽見其中忽然有個人揚聲—— “騙個妞多簡單,設個局不就好了?特別是那種沒錢沒背景的小姑娘,只要讓她明白了她那張臉能值錢,把她套到那里面去,你還怕得不到人?還不是一個電話隨叫隨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