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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懶懶睜眼,瞧見房檐上的白羽,一下就來了精神,三兩下就沖了過去。 肩頭落著鴿子的白羽,渾身一個激靈,一人一貓就這么在屋檐上對峙著。 屋檐下,院子里,聽了張鑫一席話,幾個人一片迷茫。 “本王連兇嫌都沒能劃定出范圍,如何嚇唬?”李錦蹙眉,“這案子里里外外透著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如霧里看花,兇手的動機是什么?他為什么要選擇在太傅府里動手?” 李錦雙手抱胸,搖了搖頭:“都沒有頭緒?!?/br> “我假設過兇手是太傅府里的幾位姑娘之一……”他頓了頓,“但家境優渥的世家姑娘,殺一個市井混混,比起在府里親自動手,顯然雇兇殺人更加簡單快捷,還不留痕跡?!?/br> 見眼前眾人皆是茫然,張鑫笑了起來。 他掃了眾人一眼,極為少見的娓娓道來:“極端的犯罪,往往始于負面的情緒。比如憤怒、悲哀、嫉妒、貪婪?!?/br> 他說:“兇手力度之大,顯然就是沖著取被害人性命而去的,也就說明,他當時被一種極端的憤怒所支配?!?/br> 張鑫捋一把胡須:“那么,這個市井混混,平日里吃喝嫖賭,他到底做什么事情,才會讓兇手感受到極端的憤怒?” 說到這,李錦有些明白了:“張大人的意思是,要倒著推理?” 張鑫點頭:“這個案子雖然是個個案,但不能獨立來看。因為被害人是個欺騙大師,他平日賴以為生的手段,就是對富家小姐進行感情欺詐?!?/br> 他說:“人的心理是很有意思的,明知天上不會掉餡餅,但遇到的時候,仍有大部分都會保有僥幸的心理?!?/br> “尤其是,他還采用了自我包裝的手段,將自己變成一個世家公子,那些平日里深居簡出的小姐們,就更容易上這種當?!?/br> 院子里,張鑫一點一點的剖析著兇手的心理,像是拼圖一樣,漸漸將原本零散的線索,串在了一條通暢的邏輯線上。 “所以,兇手的范圍,應該在他欺騙的那些世家小姐當中?!睆場涡ζ?,“但案發卻是在太傅大人的府里,能做到這一切的,便只剩下那一個人?!?/br> 譚沁。 “王爺審訊的時候,莫要太咄咄逼人?!睆場握f,“她受到的傷害與打擊并不輕?!?/br> 李錦蹙眉:“張大人還沒說要怎么詐她?!?/br> 就見張鑫挑眉:“有蘇婉瑩在的地方,還用得著王爺親自去詐?” 雖然他所言不虛,但聽到蘇婉瑩三個字,李錦面色還是一下就黑了。 他深吸一口氣,不情不愿的瞟了張鑫一眼。 “躲不過的?!睆場喂匦ζ饋?,沖著屋檐上劍拔弩張,已經對白羽肩頭的鴿子發起兩輪攻擊的貍花貓,搖了一下鈴鐺,“不管怎么躲,也是太傅大人的二女兒,王爺也得給幾分薄面不是?!?/br> 李錦微微瞇眼,上下打量了一眼張鑫:“張大人幫忙是假,游說是真吧?” 張鑫笑起,側著頭瞄了一眼他身后的金舒,搖了搖頭:“犯不著游說?!彼麎旱吐曇?,“他頂不住的?!?/br> 這個他,說的是太傅蘇宇。 半晌,李錦輕笑一聲,沒有再開口。 待張鑫走后,沈文負責去查其他受害者的信息,云飛則回到了自己的物證房,留下金舒和李錦面對面。 他極為少見的嘆了口氣,坐在屋內書案之后,兩只手揉著自己的太陽xue。 “你可知太子的母妃,日日念叨著的是什么事情?”半晌,他忽然對沏茶的金舒開口。 就見她手里不停,點了下頭:“給王爺說媒?!?/br> 李錦一滯,滿臉嫌棄:“你既然知道,為何還如此好奇?” 金舒撇了他一眼:“王爺對女子向來很有手腕,林姑娘那一案里,我可是聽了一下午的‘各種巧合’?!?/br> 她睨著李錦的面頰:“但王爺說蘇姑娘是個特殊的人,對特殊的人也躲著,屬下好奇?!?/br> 看著她放在面前的溫茶,李錦抬眉:“僅此而已?” “難不成還有別的什么?” 李錦面頰上的笑意散了。 金舒有些詫異,抿了抿嘴,不知道自己哪句話說錯了。 半晌,李錦一聲冷哼,雙手抱胸,單刀直入的說:“金先生對我而言也是特殊的人,怎不見先生好奇?” 金舒一僵。 李錦下顎微揚,指了一下屋外的方向:“人人都說我待先生是特別的,先生就不覺好奇?就不想問個為什么?就不嘗試一下刨根問底?求一個答案?” 第206章 王爺對她,只有厭惡 紫檀木的書案,根雕的趣÷閣架,上好的黃河澄泥硯,配著嵌金箔的手工墨條。 書案一旁,被一連砸了好幾個問句的金舒,面頰上精彩紛呈。 她支支吾吾半天,才擠出來一句話:“這事情,大概不好好奇的吧?!?/br> 李錦雙手撐在書案上,挑眉輕笑:“為何?” 金舒抿了抿嘴,瞧著李錦面頰上似笑非笑的神情。 她咂嘴,見招拆招:“大家都是兄弟,互相幫襯著些,理所應當??!再者,王爺和周大人情誼那般深厚,也沒見人質疑過什么??!” 她歪嘴,一副大義凜然的樣子:“所以屬下一點都不好奇!” 這話,滴水不漏,曾幾何時是從李錦的嘴巴里說出來的,用在這里,剛剛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