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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有紋繡?” “這……繡小云紋?!标愇拿碱^一皺,“一件小云紋的絲綢青衫!殿下該不會單憑此物就下此判斷吧?未免過于牽強?!?/br> 李錦不疾不徐的點了下頭,在金碧輝煌的上書房里,在李義的注視之下,有條不紊的娓娓道來:“云紋青衫,單看并沒有什么作用,但結合起來看,就不一樣了?!?/br> “被害人身上,荷包尚在,碎銀十多兩,這對于流寇而言,可不是個小數字?!彼粗愇?,“試想,圖財害命的流寇,為何殺人滅口之后,不帶走被害人身上的錢財?” “這……”陳文白了臉。 “錢財尚在,圖財的可能性應該是第一個被排除的?!彼D了頓,“而案發現場,陳家公子衣衫完整,并不缺外衫,但包裹頭顱的卻是一件價值不菲的絲綢云紋青衫,除了與陳大人財力地位相當的人,穿的起這種材質之外,誰還能穿的起?而同樣的資產水平,又能夠在深夜將被害人約在延興門外見面的,除了熟人,還有誰有這個能力?” “最后……”李錦拱手,向坐在上書房最正中的李義行禮,“陳家公子身中十一刀后,仍然被斷頭,且面部與頭皮滿布銳氣傷痕,血rou模糊,這是典型的泄憤過程。由此可證,陳家公子死于仇殺,兇嫌范圍應當在熟人之中?!?/br> 上書房里,李錦拱手彎腰等在那里,陳文頭埋得極深,不敢看李義的面頰。 而李義,雙手抱胸,一言不發。 這樣詭異的安靜持續了很久,久到陳文額頭的汗水,一顆顆滴落在地面上,發出微弱的噗噗聲。 許久,李義一聲輕笑:“知道百姓們,現在是怎么評價刑部的么?” 不等陳文回應,李義挑眉,帶著輕蔑與嘲諷:“百姓們現在習慣倒過來念,刑部,不行?!?/br> 簡簡單單幾個字,陳文后背只冒冷汗,慌忙跪在了地上。 “原本,刑部和六扇門既已達成了一個共識,朕無意插手?!崩盍x深吸一口氣,那威嚴的注視落在了陳文的頭頂上,“但奈何此事已經鬧的滿城風雨,民心不穩,人人自危?!?/br> “既然刑部查了這么多天,還不如六扇門站在一旁看兩個時辰?!彼p手抱胸,一聲輕笑,“刑部還有什么臉霸著證據,占著尸首?是準備隨便抓個流寇,屈打成招,順路抹黑一把京兆府?” 李義抬手,揉著自己的額角:“傳朕的口諭,刑部怎么搶過來的,就怎么送回六扇門去?!?/br> 他抬眼,冷冷看著陳文:“若是不能,便給朕立下‘軍令狀’,3日之后若不能破案,也是時候罷官削爵,換換你們這群混吃等死的老家伙了!” 第70章 蹊蹺增多的物證 李錦從上書房回來沒多久,陳文帶著刑部送還的馬車就來了。 這次他姿態放得很低,雖然心中不忿,面上仍舊客客氣氣,還算是過得去。 畢竟現在沒有太子給他撐腰,在李錦的面前,他屬實是硬氣不起來。 “陳大人真是愛子心切?!崩铄\看著被送回仵作房停尸臺上的被害人,看著他已經被擦洗一番,換了衣裳,干干凈凈的樣子,胸口強壓著一股火。 “刑部果然不同尋常,這么多天,一點有用的線索沒整理出來,破壞物證倒是一把好手?!崩铄\的口氣冷颼颼的,讓陳文的耳朵仿佛凍上一層冰。 這件事情上,陳文不占理,但他多少占著情:“靖王殿下,這死的可是下官的二兒子,下官是看著他長大的,他平日里溫文爾雅,待人翩翩有禮,如今遭此橫禍,您讓下官怎么能看著他一身血衣的躺在那里?怎么能看著他就那么凄慘冰冷的,連個蔽體的衣裳都沒有???” 心情確實能夠理解,但做法確實不妥。 “陳大人愛兒子的心情,本王理解,但……”他拿起一旁送回來的物證,一樣一樣清點起來,“但本王不明白,給令公子洗漱干凈,換件衣裳,公子就能瞑目了?” 陳文一怔。 李錦看著他面色不佳,沒有繼續說下去。 官場混跡這么多年的陳文,怎么可能聽不懂李錦的話中話。 換一件衣裳,與找到兇手之間,孰輕孰重,陳文真的不知道么? “下官知道了?!痹S久,他拱手,鞠了一躬,“有勞六扇門了?!?/br> 說完,陳文紅著眼眶,憋著自己的背痛,咽下所有的不服,轉過身,頭也不回的離開了六扇門。 他即便知道兒子死不瞑目,也絕不愿意將這件事托付給靖王,更不愿意因為這件事,而感謝靖王。 作為父親,他無比想要體面的送兒子最后一程,作為太子的得力干將,他一樣不想讓抓獲兇手,破解兇案的功績算在六扇門頭上。 陳文是憋足了勁,想要親手抓到那個害他兒子性命的人,但卻也因此,不得不正視在刑偵破案這件事上,他確實遠不如李錦邏輯縝密。 他也想知道兇手是誰,隨著時間點滴而過,陳文與李錦的實力差距越來越明顯,使得他內心越發的焦慮。 在刑部這么長時間,他知道時間流逝,對一件兇殺案意味著什么。 也知道這如水一般流走的點滴,累積在尸體與物證上,會帶來多大的影響,會抹消多少的真相。 他確實沒有李錦的天賦,但又不甘心就此認輸。 天知道這六七個日日夜夜,他坐在兒子的靈柩前,承受的是怎樣的煎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