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豪門假少爺后我爆紅了[娛樂圈] 第4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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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杭楊差點被她逗笑,但幸好在關鍵時候剎住閘, 端著正人君子的架子裝模作樣:“人后莫論是非?!?/br> “再說, ”杭楊稍偏過頭, 把視線錯開, 省得被顧愿察覺,“他要是真連半點常識都沒有, 對誰都肆意發脾氣, 上哪接角色?” 顧愿雖然偏執暴躁, 但在大部分人前——尤其是陌生人前,還是會盡力壓抑自己糟糕的性格。只是這種壓抑會導致顧愿在熟人面前加劇反撲,他像是……不具備消化情緒的能力。 在心里無聲嘆了口氣,杭楊手指在自己小臂上無意識地點了點。 “其實顧愿很聰明?!焙紬钶p聲說。 “什么?”陳絮一愣,以為自己聽錯了。 “他在h大物理系就讀,大一的時候就因為家庭變故休學進了娛樂圈?!?/br> 陳絮反應了兩秒才理解杭楊在說什么,趕緊手動捂住自己嘴,才不至于喊出一聲驚天動地的“???” “h大?!”陳絮盡力壓低聲音,“小杭老師怎么知道的?” 除了顧杭兩家,幾乎無人知道這他們之間的糾葛,杭楊只含糊帶過去:“這也不算秘密,圈子里也不少人知道,他只是沒有刻意強調?!?/br> “那怎么不營銷一下呢?”陳絮發自內心困惑。 “這可跟那些瞎吹的不一樣,這是真·24k純學霸。我說實話,偏執的神經病很讓人討厭,但是偏執的神經病科學家就……有種微妙的魅力,”她嘖嘖感慨,“他公司是真不會運營人設?!?/br> 杭楊頓了一下,終究沒多說什么,只是目光輕輕掃過顧愿:“誰知道呢?” 恰巧此時,顧愿抬起頭,兩雙漂亮的眼睛在半空悄然碰撞——“啪”無聲炸出一朵小小的火花。 顧愿是真的討厭杭楊。 這份討厭可以清晰追溯到來源:從他天天纏著任留當舔狗開始,像一具沒有自尊和靈魂的美麗皮囊。 那時候與其說“討厭”,更不如說是種更高高在上的“不屑”,這個人和自己不同,只是靠著家世的無用廢物,趴在家族的基業上吸血的蛀蟲,僅此而已。 但顧愿真正開始用“討厭”這個名詞概括他對杭楊的情緒波動,是從大半年前病房里的那次見面開始——漂亮的皮囊里終于生長出了靈魂。 他的目光終于從任留身上移開,眼睛里有了更奪目的流光。 那天,走出病房之后,任留還拿杭楊調侃,說是這人嘴上說得漂亮,八成不出三天又要聯系自己,帶著點調情的曖昧詢問顧愿“需要我把他微信拉黑嗎?” 顧愿向來欣賞任留的自信,但這天晚上,他第一次覺得眼前人無端的自信有些可笑。 他突然對任留的親近感覺到厭煩,顧愿一向隨心所欲,理所當然地把情緒付之于行動:他用力甩開任留搭在自己腰上的手臂,帶著點不耐煩瞥了他一眼:“杭楊不會再找你了?!?/br> 顧愿的預感完全正確,從那以后,杭楊仿佛忘記了世界上還存在“任留”這個人,像一截鋸斷的木頭,從任留和顧愿的世界里齊根斷掉。 再后來,杭楊的身世曝光,疑似靠杭修途的關系掠奪資源的事也隨之暴露。作為整件事另一個“當事人”,顧愿踏進杭家別墅,看到沙發上坐在正中間的杭楊,那一瞬,他對這個人的厭惡達到了巔峰——杭楊那么完美地契合進這個精英家庭里,倒像是,他所得到的一切不是憑命運眷顧、而是他理所應得一樣。 怎么可能呢? 一個高中輟學、追著男人滿世界跑、只能演霸道總裁的“優秀演員”? 反觀自己:名校學子,咬緊牙關支撐起風雨飄搖的家,即便在并不喜歡的演藝行業也能算得上“絕對的天賦者”。 ——杭楊沒有和自己比較的資格。 像是在跟什么無謂的東西較勁,再或者兩人的立場身份過于微妙,顧愿終歸不可控地在意他,但又執意用俯視的目光看待他。 但每見面一次,杭楊本人就離顧愿心里的刻板印象多偏移一點。 杭楊越是溫和他就越發暴躁,越是自信從容他就越要鄙夷,越是舉重若輕他就越想撕開這人討厭的面具、強迫他露出“敗絮其中”的內在。 “就緒了就緒了!”陶導總是拉長半拍的聲音在人堆外響起,“大家準備準備,待會兒直接開拍!” 顧愿這才恍恍惚惚回過來神:已經上完香,《孟夏》正式開機了。他下意識看向杭楊,這人依舊帶著他最討厭的溫和微笑,和來往的人一一問好,雖說稍顯青澀,但勝在真摯誠懇。 同時他也發現了:杭楊是真的一點都不慌,完全沒有想要“藏拙”的局促感。 難道這小子被周圍人捧著捧著,捧傻了?對自己那點垃圾功底完全喪失正確認知能力了?還是說…… 顧愿沖自己太陽xue來了兩下,把旁邊的助理小姑娘嚇了一跳:“顧老師!” “沒事?!鳖櫾笍街背諏Х较蜃哌^去。 路過杭楊身邊的時候,很惡趣味地避開了對方伸出的手,露出一個帶著挑釁的微笑:“來吧,我很期待?!?/br> 杭楊并不局促地收回手,目光依舊澄澈,看向自己的眼神像……顧愿真的不愿意承認,因為這個事實讓他更加暴躁,但杭楊看他的神情像極了在看哥不懂事的孩子,甚至懶得把自己的陰陽怪氣放在心上,轉頭就沖陶導熱情揮了揮手:“這就來?!?/br> 顧愿:“……” 梅開二度,杭楊那句“你沒覺得自己特別像小說里面那種惡毒男配嗎”又在顧愿耳邊閃回,他冷著臉扭頭,也朝陶導走過去。 青春校園劇演員眾多,某種意義上講,主角三人所在班級的全班人都算半個主角,具有相當高的出鏡率。 走進早就布置好的專用教室,一群年輕人嘻嘻哈哈坐到位置上,不少搗鼓著拍照,應該是準備發發微博營營業。 顧愿眼睛微微瞇起:這場戲是高一入學后的自我介紹,重點當然放在幾個幾個主要角色身上,不難,但肯定能看出來演員的大致水平。陶導把幾個主要角色拉過去,簡單吩咐了一遍走戲。 令顧愿吃驚的是:杭楊身上不僅看不出緊張,反倒有種說不出的老道。 “顧愿?顧愿!”陶導手里的劇本在顧愿肩膀上“啪”一拍,“跟你說話呢,發什么呆!” “哦……不好意思,”顧愿自尊心強,對別人要求高,對自己要求也高,暗罵了自己一聲,趕緊把注意力集中在劇本上,“您放心,我沒問題?!?/br> “總之,”陶導點點頭,喝了一口茶潤潤嗓子,“你們幾個從高中畢業都沒兩年,對高中生活比我有共鳴得多,劇本在互動和反饋上給了不少留白,要靠你們的自我發揮來豐滿細節和潤色人物?!?/br> 他笑得很慈祥,同為名導,卻不會像路丘一樣給演員逼近崩潰的壓迫感。 “第八場第一鏡,a!” 女主元荔科班在讀,已經演了好幾個活潑少女的角色,再加上夏舒本就和她性格貼合,演起來非常自然,即便拿較為苛刻的標準來看,也絕對算得上中上水準。 隨后,顧愿悠然走上講臺,景晗日設定是“自信張揚的學神”,跟本人一對比……只能說不需要演技、他顧愿稍微收著點演就行了。 監視器后面,陶導笑瞇瞇喝了口茶,跟尊慈眉善目的彌勒佛一樣,看得出對自己挑的主演都相當滿意。 前半段相當出彩,壓力自然給到了最后出場的杭楊—— 只見他走上講臺,開口的一瞬間,顧愿就懵了。 “大家好,我叫孟箋,孟子的孟,信箋的箋?!彼佳畚⑽澠?,窗外恰到好處吹起來一絲夏風,輕輕撥動了一把他柔軟的發尖。 杭楊單單站在那里,小說或者劇本上千萬字的形容都顯得蒼白無力:他真的,美好得像初夏里的一縷清風。 聲、臺、行、表——杭楊的舉手投足無比自然,看不出半點表演痕跡,但他就是能完美地調動起自己的肢體和語言,比平時里單純的“杭楊”多了幾分難以描摹的魅力,似乎是更沉穩、更從容、目光更深邃……這是專屬“孟箋”的魅力,被演員“杭楊”完美展示在眾人面前。 顧愿懵了。 他的世界就是無數條橫平豎直的馬路,對自己相信的東西往往是一條道走到黑,正如他對杭楊幾乎偏執的負面印象。 而現在,結結實實撞上了南墻。 杭楊是個出類拔萃的演員——不需陶導夸贊,不需前輩站臺,也不需營銷號吹捧,因為事實就是這樣。 “卡!”就在所有人沉浸于杭楊表演的時候,陶導在后面沉著臉喊了停。 他老人家的聲音從喇叭里傳出來:“孟箋非常好,就是這個感覺!我不瞎指導,杭楊,照著你自己的理解演,就是完美的!” “但顧愿怎么回事,”陶導加重了語氣,“不管你給什么反應,只要合理都可以,但你發什么呆??!” 眾人的目光齊刷刷掃過來,顧愿無地自容,他腦子有點昏沉,一瞬間,半句抱歉或辯解都說不出,只垂頭坐在桌子后沉默。 “好了,”陶導不愧是出了名的脾氣好,“調整下狀態啊,我們馬上再來一條?!?/br> 顧愿不記得自己那個時候回答了什么,但記得清清楚楚,當時自己滿腦子都是一句話: 我他媽就是個笑話。 作者有話要說: 第56章 今天收工的時間已經逼近半夜了, 這個季節晝夜溫差大,夜間的涼風吹過皮膚,帶起一片雞皮疙瘩。 “小杭老師, ”陳絮搓搓自己胳膊, 哆嗦了一下,“天冷,咱趕緊回去吧?!?/br> 杭楊裹著一件棕灰色的夾克,看起來確實擋風, 就是實在太大,往他身上一披,活像一堆土里冒出一截白嫩的蔥, 看著有點說不出的滑稽。陳絮趕緊捂住嘴, 把險些脫口而出的“噗呲”按了回去。 “你先走吧,”杭楊擺擺手,話說得含糊,“我跟……導演聊聊,馬上就回去?!?/br> 好不容易把愛cao心的陳絮塞進了保姆車,杭楊環視了一圈:四周來往的人越來越少。 而顧愿還在假山后面那個小花壇上坐著,一個人靜靜仰頭看天,身上只有一件單衣, 杭楊單看著就覺得冷。 他慢慢走近了些:“今晚云厚, 別說星星、月亮都看不見?!?/br> 顧愿扭過有點僵的脖子, 涼涼看了杭楊一眼, 一句“關你什么事”就差直接寫臉上了。 杭楊也不介意,微微笑了笑:“你今天狀態不好?” 拍攝第一天, 顧愿展現出的狀態確實不行, 尤其是后半天:雖說他盡力掩飾, 但還是看得出時不時的走神發呆,以及遮不住的沮喪,最后連好脾氣的陶導都忍不了了,恨不得大喇叭按在顧愿腦門上狂罵“你小子給我清醒點!”,跟挨了一天夸的杭楊形成了鮮明對照。 但杭楊清楚,顧愿作為原著男主角,是絕對的天賦流潛質型選手,實力絕不止于今天展現出的水準。 顧愿稍偏過頭,又一記冰涼的眼刀甩過來,一句“那也輪不著你來陰陽我”差點脫口而出。 好在他克制住了自己,沒再對杭楊口出惡言,只是沉默著從花壇上跳下來,拍拍屁股就要走人。 “去隨便吃點吧,”杭楊的聲音在后面響起,帶著他一如既往的溫和,“我請客?!?/br> * 20分鐘后,兩人坐在附近唯一沒關門的一家排擋館里。 顧愿說不清自己為什么接受了杭楊的邀請,可能是腦子太亂,也可能是……他有些不能自控地對面前這個人產生好奇。 “大少爺沒怎么來過這種館子吃飯吧?!鳖櫾敢怀隹谶€是帶著點抹不掉的攻擊性。 杭楊抬頭看他,嘴角常帶的弧度淡了點,筷子在碗沿上“啪”一敲:“好好說話?!?/br> 顧愿到底是心虛,沒再跟杭楊嗆聲,抬起頭沖老板嚷嚷:“一打冰啤酒!” 杭楊皺皺眉,但還是沒出聲管他,由著顧愿自己灌自己。 兩個身份微妙的人在街邊小館子里相對無言,一個喝熱茶、一個灌酒,說不出的尷尬感在空氣中蔓延。 半晌,杭楊率先打破了沉默,他盯著顧愿:“你為什么對我這么大的敵意?” 可能是帶著點酒勁,再加上顧愿今天過得實在憋屈,杭楊這句話就像在即將泄洪的堤壩上開了個小口,顧愿立馬順著勢就開始滔滔不絕,他把手里的啤酒瓶往桌面上“砰”一砸,氣勢萬鈞:“我對你的第一印象是‘這就是個沒自尊的傻逼’?!?/br> 杭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