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豪門假少爺后我爆紅了[娛樂圈] 第3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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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要幾日?” 杭楊笑著站起身,枯瘦的手顫抖著拍了拍長袍:“外面風雪太大,奴才不愿奔波了,望陛下成全則個,就今日吧?!?/br> 他那么疲憊,明明那樣年輕,雙目中卻已經有了遲暮之色——像是一切塵埃落定后只余寂寥。 杭楊轉過臉,一瞬間,那雙眼睛中似乎什么都有,卻獨獨缺了怨恨。 杭修途恍惚了,只覺得喉頭艱澀,再說不出來半個字,他被影響了——被自己年輕的新人弟弟。 一切都陷入寂靜,萬籟俱寂,五感和思緒都在絕對的“靜”中無限拉長。 不知過了幾秒、又或是幾十秒,正坐在書案后的帝王抬起頭:“好?!?/br> “卡!” 作者有話要說: 趕緊身份暴露,趕他倆去談戀愛!談戀愛談戀愛?。ǔ逼龋?/br> 沒能在零點前寫完(嗚嗚嗚) 既然這樣我就直接祝大家新年快樂吧! 新的一年萬事如意,上學的學業進步,上班的全發大財 總之四個字:萬事如意! 除夕跟大家請一天假,我們回見! 新的一年一起哦?(?^o^?)?愛你們么么噠 第43章 “好好好!真好!太他媽的好了!”路導一邊叫好一邊瘋狂鼓掌, 像一臺人型的噪音制造機,吵得人耳膜嗡嗡發顫。 事實證明,在極致的喜悅面前, 藝術修養和人文造詣都沒什么意義, 無論什么人都會化身只會上躥下跳的猴子。 但書房中的兩人卻在原處久久沉默,不只是杭楊,這次連杭修途都似有被影響。 兩個助理穿過人群,走到兩人身邊, 小心翼翼拍了拍:“老師、老師?這邊已經結束了?!?/br> 杭楊一句話沒說,側過頭看向陳絮,輕輕點了點。 杭修途一手在太陽xue上揉了揉, 再抬頭時, 眼中已經重歸風平浪靜:“抱歉,我們走?!?/br> 對于杭楊而言,將近四個月的拍攝周期已經所剩無幾,剩下的戲份寥寥,還有些要補拍或者重拍的部分——于他而言,《執華蓋》的拍攝已經快結束了。 當晚,杭楊剛沖洗完,正準備睡覺, 房門外突然響起了敲門聲。 “是我, ”杭修途的聲音響起, “睡了嗎?” 杭楊并沒有迅速回答, 他纖白的手輕輕拂過門框,微微有些發顫, 停了數秒, 才小聲說:“沒有?!?/br> 這似乎是杭修途第一次進杭楊的房間, 酒店內戶型相仿、裝修也相似,又日日有人打掃,看不出什么風格和煙火氣。 “哥有什么事跟我講嗎?”杭楊輕聲問。 杭修途稍頓了一下才開口:“你、按拍攝日程算,下周六就可以回家了?!?/br> 杭楊點點頭:“嗯?!?/br> “到時候我會提前聯系黎叔來接你回去?!?/br> “嗯?!?/br> “……” “哥,還有什么事嗎?” 杭修途千思萬緒扭在心里,一時無言:“……” 一段沉默后,或許只有數秒、又或許有數分鐘那么漫長,杭楊輕輕牽住了杭修途的袖子:“哥?!?/br> 他手越攥越緊:“哥,我、我今天可能心態不是很好,總覺得慌,你能、你能……” “睡吧,”杭修途把杭楊的手從袖子上“摘”下來,放進手心握住,“我陪你?!?/br> 今晚月色很好,一片清輝透過不厚的窗簾照進來,正是適宜相思的日子。 杭修途握住杭楊的手,并不說話,只是靜靜坐在床邊。 “哥?!焙紬畛雎?,他聲音清甜。大概是他常笑的緣故,往常只覺得甜,今天在黑暗中聽,突然覺得“清冽”或許更多些。 “他們說你下周就南下拍戲了,取景地都是些草原沙漠之類的地方,當心些,記得跟爸媽打電話,他們其實很想你?!?/br> “好,”杭修途手心無端滲出點細汗,他拍拍杭楊的頭,“怎么突然跟小大人一樣,還來教訓我了?!?/br> 杭楊沒有說話,他松開杭修途的手,翻過身,不一會兒就沒了動靜,像是熟睡了。 今天的月光剛剛好,足以朦朧看見人的輪廓,但又能將沾著淚水的秘密悄無聲息藏進黑暗中,用無言悄然粉飾最后的太平。 亂七八糟的雜念在杭修途心里糾纏: [不會的,哪有因為夢疑神疑鬼的] [有的事只是巧合而已] [這又不是電視劇,怎么可能有這么戲劇化的現實] …… 但又似乎有個念頭一直存在: [試試吧,用事實證明你荒誕的想法是錯的] 他微微顫抖的指尖輕輕按在杭楊的枕頭上,攏起幾根碎發,但與此同時,杭楊像有察覺似的,突然翻過身,按住了哥哥的手。 杭修途心里一驚,但面上仍風平浪靜:“還沒睡嗎?” “哥,”杭楊突然小聲問,“如果、我是說如果,有一天我走了,你會想我嗎?” 杭修途指尖一頓,一片漆黑中看不清神情,只能聽見聲音——像無風的海面:“大過年的說什么呢?” 房間再次陷入長久的安靜,杭楊輕輕松開杭修途的手,又轉過身,把自己往被窩深處埋了埋,再沒有出聲。 杭修途在一片漆黑的房間里坐了很久,久到時間的概念幾近模糊,才慢慢起了身。 杭楊等到房門發出關閉的“啪嗒”聲,小小的身體才慢慢顫抖起來,幅度越來越大,最后才極壓抑地發出不成調的哽咽,他手腳冰涼,從來沒有覺得冬季的哪天像今天這么冷過。 “哥,等櫻花開的時候,咱們回家看看吧?!?/br> “嗯?!?/br> ——這明明只是兩天前的對話。 今天大年初六,是萬家團聚的最后一天,稍后天光破曉,晨風吹過千家萬戶,人們會整理好行裝罵罵咧咧回歸崗位,但他們還有來年可以期待。 但對自己而言,不一定有櫻花再開的時候,也不一定有來年了。 * 葉璋沒有被凌遲。 那個夜晚,風雪大作,黑和白在眼前交織,他強撐著一把支離的病骨走在大雪中。 “啪——”手杖斷了。 葉璋聽到有什么落地的聲音,他晃了會兒才明白過來:是自己倒在了雪地里。 要凌遲的佞臣權宦怎么能死在這兒呢?按賀乾的手段,八成會押一個身形體態和自己相似的死刑犯上刑場挨剮。 唉,臨死還多造了個孽。 只是自己這輩子,帶血的孽債一重壓一重,早就算不清了。 葉璋這樣想著,發僵的嘴角慢慢牽動了一下,閉上雙眼的時候,他似乎看到什么人急匆匆沖過來,但又像融于風雪中虛無的幻影。 ——半年后—— 鄉野間一草廬中,葉璋拿著蒲扇坐在院里一顆榆樹下,悠然曬著縫隙里灑下的點點碎光。他身形依舊清瘦,像“貼”在藤椅上的一張薄片,但臉上已經有了點人氣。 院子門敞著,幾個臟兮兮的混小子在他家小院里嚷嚷得震天響,葉璋也不惱,只捧著茶杯在搖椅上靜靜看,臉上笑意盈盈,過往的苦難都好似云煙散去,又好似從未發生。 一輛馬車在院子前面一棵榕樹后停住,一只修長的手輕撩開車簾,露出一雙威嚴的眼。 半晌,賀乾放下簾子:“走?!?/br> 車夫愣了一下:“公子,不是來拜訪故人嗎?” 風吹過樹梢,掀起一層又一層的綠浪,一聲極淡的嘆息化入初夏的風中: “我有愧,不敢見?!?/br> 少時不知,堂前檐下,與君初相見; 而今年光過盡,打馬茅屋前,與君永訣別。 —全劇終— 杭楊殺青的這天,他抱著手捧花和劇組人一一合影,唯獨沒見到杭修途的人影。 傍晚,劇組訂的蛋糕已經上了桌,依舊沒等到杭修途回來。 “小杭啊,”劉導有點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子,“杭修途一早接到個什么電話,比兔子躥的還快,當場就說有事請假走了,我這這……應該提前問問他去哪兒的?!?/br> 旁邊路丘陰陽怪氣接過話:“誒,我說那什么,是他杭修途臨時缺席,不跟劇組商量無故請假,你在這兒愧疚個什么???!誒我給你說,老子要是心黑點,就把這事講給營銷號,到時候800個黑通稿也夠這小子喝一壺的——誒呦!” 劉導在路丘膝蓋窩那兒賞了他一腳,貼在他耳邊低聲說:“嘴下積點德吧,我的路大導演,人家親弟弟面前呢?!?/br> 杭楊壓根無心理會這邊的sao動,等面前這兩個老活寶安靜下來了,他才掛著點敷衍的微笑說:“沒關系的,杭老師大概確實有急事?!?/br> 杭修途確實有急事——dna的親緣鑒定今天出結果。 杭修途腦子一片空白,突然覺得這份簡短的醫學鑒定怎么看得這么費勁。 一沓的白紙黑字擺在面前,他眼睛只看得見最后五個字 ——[無親緣關系] 醫生護士似乎在旁邊說點什么,但他也聽不太清,回過神來的時候,自己已經走出了科室門,旁邊一個小護士拼命拽住自己的袖子,用盡可能小的聲音使勁喊:“杭老師!醫院、醫院人多??!” 杭修途沖她微笑了一下,這大概是他此生最粗劣、最程序化的一次表演:“謝謝提醒?!?/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