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豪門假少爺后我爆紅了[娛樂圈] 第3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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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可怎么辦,給杭老師打電話吧……” “不行,”杭楊不知怎么突然擠出點精氣神,他努力睜開有點失焦的雙眼,只小幅度地搖頭,“不行,不行?!?/br> 他隨便抓住旁邊不知是誰的袖子,一個勁顛來倒去地說:“不行,不能找我哥?!?/br> “小感冒沒事的,睡一覺就好,別找我哥……” 現在才半上午,他知道了可怎么拍戲啊,該多擔心啊。 杭楊腦子早就燒得轉不動了,所有念頭全是從骨子里的本能鉆出來,他就抱著這點不愿說出口的小心思,沉沉睡了過去。 好在陳絮照顧得周到,他吃了藥、發了汗,第二天一早溫度已經退了不少。 陳絮站在杭楊床頭,拿著溫度計:“37度8,低燒?!?/br> 她把杭楊的被子往上掖了掖:“小杭老師,休息一天吧,我幫你跟路導請假?!?/br> 杭楊沉默了幾秒,突然掀開被子撐著床勉強坐起身:“我自己來跟他說吧?!?/br> 他兩眼還有點隱隱發黑,摸索著從枕頭下面拿出手機,隨手解鎖了,遞給陳絮,聲音喘得厲害:“幫我撥一下號就行?!?/br> “喂,杭楊啊,這么早有什么事嗎?”路丘在電話那頭笑瞇瞇問,然后,他像是剛突然想起來,“哦對,你昨天淋雨了,沒感冒吧?” 杭楊:“路導,其實我——” “錯位了錯位了!那邊的,干什么呢!都上點心!”路丘的聲音突然遙遠起來,像是在對著哪吵嚷,半晌,他重新湊回手機,“杭楊你剛想說什么?” 杭楊:“……路導,這么早就開始布景了嗎?” “哦,是,”路丘輕描淡寫帶過去,“我聽你聲音有點啞,是不是身體有點不舒服,那這樣,拍完早上這場咱們就休息?!?/br> 杭楊沉默了一會兒,還是開口:“……嗯,謝謝路導?!?/br> 他放下手機轉向表情變幻莫測的陳絮,輕聲說:“就一場,咱們拍了就回來?!?/br> “怎么能這樣!”陳絮語氣愈發激動,“小杭老師!你聽沒聽出來他意思,他就是不想讓你請假!這是人嗎!” 她拿出一直滴滴響的手機一看,整個人仿佛氣成一座沖天的活火山:“你看!拍的戲都調整成病中戲了!這他媽什么意思??!” “不行,”陳絮一咬牙,“咱們必須得找杭老師!” “等等,”杭楊吃力地把她的手按住,“路導就這樣的人,之前也是特別追求沉浸和逼真,確實不是專門針對我們?!?/br> “這不是針不針對的問題——” “但會讓我哥很難辦,”杭楊閉眼靠著床頭,輕聲說,“他們之間因為我已經吵過不知多少次架了,我哥既是導演之上的制片,又是導演手下的演員,他在劇組有太多心要cao、有太多關系要平衡了,真的,咱們先別麻煩他了……” “但是!” “一場戲而已,很快的?!焙紬畋犻_眼,沖她笑了笑,“咱們快去快回吧?!?/br> 到了片場,路丘也看出杭楊狀態不太好,也盡量少折騰他,趕緊開拍。 杭楊靜靜站在墻邊,今天沒下雨,但溫度仍然很低,他身上衣服卻單薄,整個人幾乎在瑟瑟的寒風中凍木了。他一手深深扣進殘破磚瓦長者草的夾縫間,強撐著不讓自己提前倒下,眼前一片霧蒙蒙的黑,所有東西像是被鍍上一層光怪陸離的光暈。 他身體控制不住地微微晃動,整個人像狂風驟雨中的一株蒲草,看得讓人心揪得慌。 “老路,”劉導聲音有點慌,一把扯住路丘的領子,“老路,這孩子有點不對??!” 路丘一開始盯戲就像魔怔了一樣,專注得八匹馬都拉不回來,盯著顯示器沒理他。 “路丘你他媽的,要是出事了——” “你他媽的給我閉嘴!” 人群里,陳絮緊咬著下唇,哆嗦著悄悄撥通了電話:“杭老師,麻煩您盡快過來一趟,小杭老師病了,真的撐不住了,求您趕緊帶他走吧?!?/br> 她聽到對面聲音突然變大:“定位!” 作者有話要說: 第36章 “我去你奶奶的, ”劉導一把推開路丘,奪過對講機大喊,“卡卡卡!趕緊去把人扶著!打120!趕緊的趕緊的!” 旁邊工作人員也慌了, 有些人沒反應過來, 道具組跟攝像老師舉著東西呆在了原地,周圍有部分人一窩蜂涌上去,其他不知道情況的也來來回回跑著問,全場搞得亂糟糟一團, 也不知道最里面到底是什么情況。 陳絮在人群里擠得滿頭大汗,她拼了命往前走,大聲喊:“我是小杭老師助理!麻煩讓開一下!讓我過去!” 但周圍人實在太多了, 她一口氣像是被壓在胸腔里, 提不起來也咽不下去,喊出的聲音都像被壓著轉的破風箱,沙啞且支離破碎,周圍人壓根沒什么反應。 陳絮快急瘋了,她又擔心又難受,幾乎氣都喘不上來,眼前一陣陣的發黑—— 就在這時,一個聲音突然從亂哄哄的人群后面響起:“安靜!” 短短兩個字, 并不尖銳、甚至沒有嘶吼, 但聲壓極強, 甚至于不靠擴音裝置就蓋住了全場, 充分展現了一個演了無數帝王的優秀演員出色的專業度和臺詞功底——全場瞬間安靜。 陳絮欣喜若狂地努力扭頭:“杭老師!” 杭修途像沒聽見一樣直接向人群中間走,不知道是因為他的身份、地位, 還是全身上下令人膽寒的煞氣, 左右兩側人自覺排開, 甚至都下意識往其他人后面躲,想盡可能離杭老師遠一點,人群以不可思議的速度讓出了一條路。 他撩起有點礙事的衣擺,匆匆走到最中間靠墻邊處。 記憶中的小弟弟每次見到自己眉眼總會迅速彎起,一雙黑曜石一樣的眼睛像盛著光,他會興高采烈地沖自己招手、或者開心又羞澀地看著自己,然后用他朝露一樣清甜的聲音叫:“哥!” 而不是像現在這樣,緊閉著眼睛靠著墻根滑坐在地上,白皙的肌膚上染上了不正常的嫣紅,他坐在那兒,連呼吸的幅度都很輕,比酣睡的貓兒還安靜。 杭修途感覺自己從來沒有這么焦心過,骨血像被人一寸寸抽去了,只剩下令人戰栗的冰涼,他混混沌沌的腦子完全不知道自己是以什么樣動作沖了上去、有沒有失了風度,誰知不知道自己的聲音有多么急迫:“杭楊!” 好在杭楊對這個聲音有了反應,他慢慢撩起眼皮,布滿水霧的眼睛看了一會兒才對準焦,他像條件反射一樣對杭修途露出一個略顯疲憊的微笑,聲音很輕,像一滴砸在窗玻璃上的春雨,馬上就要四散碎去一樣:“哥……我有點累了,你、你能帶我回去休息嗎?” 杭修途眉心猛地攢起,他極力控制才能讓自己的雙臂不抖,他輕柔但堅定地把杭楊涌進懷里,極溫柔地拍了拍他蝴蝶一樣漂亮單薄的背:“走,哥帶你回家?!?/br> 杭楊臉伏在杭修途的頸窩里,他帶著高溫的顫栗吐息輕輕拍打在杭修途脖子的肌膚上,像吹散了一把桃花。 他露出了一個無聲的微笑,然后再次安然地閉上雙眼:“嗯?!?/br> 遠處救護車的鳴笛聲已經很近了,杭修途把杭楊穩當當抱起來,在所有人或詫異、或猜疑或擔憂的眼神中沉默地走了出去,陳絮這才抹著汗氣喘吁吁走近,她上氣不接下氣:“杭、杭老師!” “你跟著?!焙夹尥静⑽赐O履_步,他明明抱著一個人,步伐卻快得出奇,陳絮得小跑才能跟上。 救護車后門打開,但只允許一名家屬跟隨,杭修途只跟陳絮簡單交代了一句“打車過來,獎金和加班費全部另算”就火速上了車。 由于杭修途的身份和影響力,為了避免可能出現的混亂,救護車直接停在醫院后門,從vip通道把人送了進去。 杭修途眼看著一堆人在自己面前忙忙碌碌,他五感像全蒙著一層無比細密的紗,所有景象都有種說不出的朦朧扭曲。 但似乎又像是出于本能,他“看見”自己以幾乎可怖的冷靜將一切有條不紊安排妥當:他打電話通知藍新榮,提前通知他處理可能出現的照片和惡意營銷,并在此人喋喋不休地追問前掛斷了電話;并迅速領后自己一步趕到的陳絮去見急診醫生,把這兩天杭楊的情況說明清楚;甚至通知了黎叔把今后幾天杭楊的衣食安排妥當…… 直到醫生站在面前明確告知自己:“患者只是重感冒加過勞導致的供血不足,所以出現休克,但處理及時,不會產生嚴重后遺癥——” 杭修途這才感覺隔絕自己五感的那層紗像是被突然扯開,一瞬間,所有的聲音、眼前的色彩,甚至是混雜著消毒水的空氣當頭撞過來,他高大的身體猛晃了晃,扶住墻壁后劇烈呼吸了兩口,才從失態中迅速恢復過來,杭修途稍整理了一下散亂的衣領:“不好意思,您繼續?!?/br> 急診醫生當然見慣了這種場面,只淡然點點頭,就繼續:“接下來幾天會出現一些正常的后遺癥,比如四肢無力……” 杭修途感覺到自己兜里的手機在振動,他沖醫生稍作示意,取出手機走到房間一角,拿出來一看——上面赫然“路丘”兩個大字。 杭修途沒有半點猶豫,當場面無表情掛斷了電話,然后迅速撥通了唐伊的號碼,她那邊還非常嘈雜,應該是在片場:“喂!杭老師!我剛聽他們說您去了b院,我馬上趕過去——” “不用急,”杭修途打斷她,“你先去找路丘,告訴他自己過來,當著我的面解釋?!?/br> 唐伊:“???” 她心臟一緊,說話都有點結巴:“不、不是,杭老師!” “把原話重復給他。年終加錢?!焙夹尥镜a上,并在唐伊雀躍的聲音里掛了電話。 他這才一手抵著墻長長嘆了口氣,另一只手慢慢按上微微跳動的太陽xue,半瞇上眼睛沉默著抵御突如其來的一陣耳鳴。 旁邊急診醫生看著他的狀態輕聲開口:“杭、杭先生,我看您的狀態也很疲勞,要不先去休息一下,換一換衣服?您看您身上的服裝實在很突出……” “抱歉,”杭修途雖然疲憊,但大概是良好的修養已經刻進了骨子里,就算衣著略顯狼狽,整個人依舊透露著一種說不出的風度,“給醫院添麻煩了,我馬上去收拾一下自己?!?/br> “好,我帶您走員工通道去更衣室,您的弟弟已經轉移到普通病房,住院部1303,應該今晚就可以退燒,您不用著急?!?/br> 杭修途點點頭:“好,多謝?!?/br> 等一切收拾妥當,杭修途去到杭楊的房間時,陳絮正守在杭楊的病床前,她眼睛腫的很明顯,一點淡妝早就花得不像樣子,看到杭修途一進屋,這小姑娘“噌”一下站起來,眼睛里迅速盈滿一汪水:“對不起杭老師……” “辛苦了?!焙夹尥井敿创驍?,他擺擺手,“你先回去休息吧,杭楊跟我提過你家在外省,明天就買票回家過年吧?!?/br> 陳絮一愣:“但、但是小杭老師——” “杭楊年前不會回劇組了?!焙夹尥韭曇羝降?,但帶著極強的可靠感,令人不由自主相信他說出的每一句話必定實現。 “好、好……麻煩杭老師了,有需要隨時打我電話?!标愋跤悬c迷糊著點了頭,她慢慢收拾了一下東西,半喜半憂地看著杭楊,走到病房門口還忍不住回頭再多看兩眼。 最后咬咬牙,輕輕合上了房門。 房間安靜下來,杭修途緩步走到杭楊床邊,在凳子上坐下來,每一個動作都極輕。 病房了開著暖氣,溫度不低,杭楊打針的手露在被子外面,體積龐大的滯留針扎在那只清瘦的手上,看得杭修途心尖莫名一顫。 他伸手輕輕拂過杭楊白皙的臉,如醫生所說,熱度已經退了不少,杭楊臉上那抹不正常的嫣紅也褪去了,他小小的一團安安靜靜躺在床上,看著說不出的乖巧可憐。 “怎么又進這兒了,”杭修途又輕輕攏住杭楊因為輸液有點冰涼的手,動作比上次嫻熟了不少,“今年已經是第三次,怨哥哥?!?/br> 他聲音輕下來,跟哄孩子入睡一樣,平日的杭修途可能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有這么多瑣碎的廢話:“明年爭取一次都別來?!?/br> 杭修途停頓了兩秒,在杭楊的額頭落下極輕的一吻:“那就當你默認了?!?/br> 突然,門外傳來略顯刺耳的說話聲,杭修途皺起眉,下意識覺得不太對。 他匆匆走出門,果然看到路丘正往這邊過來,旁邊還跟著被硬拉來的倒霉蛋——劉紹武劉導。 路丘一看到杭修途,迅速掛上有點僵硬的微笑:“誒呦,修途啊?!?/br> 他迅速把手里的花跟果籃遞過來:“我們來看楊楊,剛在護士站打聽的病房,也不知道方不方便……” 杭修途懶得跟他虛與委蛇,一雙瞳色極淺的眼睛在醫院的白光燈下更顯得冷淡,面無表情掃過來的時候,讓人感覺手腳都在生寒。 “東西扔凳子上,”杭楊語氣很淡,“人過來,別站門口?!?/br> 杭楊進的是vip單人病房,龐大的整層樓只安排入住了3人,每個病人都有較大的獨立活動區域,杭修途把兩個導演帶到這段走廊盡頭的窗戶處,確定不會吵到杭楊,才冷冰冰開口:“說?!?/br> 路丘愣了一下,像是沒反應過來。 “沒話說嗎?”杭修途又問了一遍。 “不不不,不是,”路導額頭上已經滲出了一層薄汗,他一邊腹誹到底是什么家庭能教出這么恐怖的孩子,一邊陪著笑開口,“我真的不是刻意折騰杭楊,昨天那段雨中戲也只拍了兩遍,今、今早還跟他通了電話,以為沒多大問題……” 杭修途冰冷到略顯無機質的眼睛居高臨下看著他;“陳絮說杭楊本意是跟你請假,但你言語間阻攔意味非常明顯,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