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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充分燃燒的內芯將喇叭花燈照得通體透亮,綻放出奪目的色彩。它慢慢地從地面上升騰而起,乘上了空中刮過的勁風,向著遠方飄去。夜空里大大小小閃亮的花燈乘風飛翔,將漆黑的幕點綴得光彩熠熠。 注視著漸漸遠去的喇叭花燈,白疏羽雙手合十,閉上眼睛,靜默地立在河邊,口中無聲地默念著。蕭昀天安靜地等在一旁。過了許久,白疏羽才睜開雙眼。 皇上祈求的愿望還真多。蕭昀天開玩笑道,皇上該不是為白國上上下下的百姓都祈福了個遍吧? 那是自然。白疏羽淡淡道,身為一國之君,當然要把天下百姓皆當作自己的親人、好友來看待。朕足下的這片土地,還有國土上朕的子民,是朕一生被賦予的責任。 蕭昀天終是察覺出白疏羽甚少流露出笑意的原因,倒不是因為他這人真的高冷或無趣,而是時刻承載著過重的負擔,令他難得有輕松的神采。氛圍變得有些沉重。 見蕭昀天看著自己,白疏羽淡淡道,祈求風調雨順、國泰民安,是國君的責任。不僅朕是如此,鄰國的國君們,還有白氏祖上歷代的國君們,都是這樣。享受著至高的權勢,當然也要承受最重的擔子。 欲戴皇冠,必承其重么哈,還真是應景。蕭昀天恰好想到了這句老話,皇上光顧著為百姓們著想了,是不是把自己給忘掉了? 白疏羽眼中閃過一絲訝異,你方才 既然皇上以君主之量為白國全國上下的人民祈福,那么為皇上祈福的事情就由我來吧。蕭昀天咧嘴一笑,祈福的話語已經被彩燈藍魚吃掉了,它現在已經進入到了河中央暮河大約會長長久久地記住我的心意,就如同它這么多年來的川流不息。 蕭白疏羽欲言又止,他壓抑住內心不斷上涌的情緒,緊緊地咬住朱唇,強迫自己把目光移向一邊。 權氏兄弟是朕五年前所結識的。 呃什么? 白疏羽突然提起了權林和權桂,這讓蕭昀天猝不及防。 皇帝的表情沒有什么變化。這兩天他們拼命來尋朕,似乎想要挽回什么。不過,說到底,朕與他們所謂的過往也沒有多么了不起。五年前他們曾是朕在東宮的伴讀,和朕一起讀書習武,也是朕在宮里唯二的朋友。 他瞇起眸子,目光漸漸地放空放遠。 他們入宮的第一年,陪伴著朕在東宮,除了跟著太傅讀書以外,還和朕一同吃飯玩耍。先皇喜歡梨花,在宮院里種植了很多雪梨樹。在梨花盛開的時節,母后帶著朕與他們在宮院里欣賞梨花,還吃到她親手做的梨花糕。 幾個月后,新年到了,他們不得不離開東宮,回到暮城老家之中。朕很不舍,因為他們離去之后,朕在宮里就又是孤身一人了。他們便與朕約好,第二年梨花盛開的時候,就會回到東宮,再度與朕相見。 于是,次年梨花開放的時候,朕跟母后學著做了梨花糕,每天早起晚睡,親手做了許多許多。朕拿著梨花糕,在宮里的雪梨樹下等待,等了一天又一天??芍钡綐渖献詈笠欢淅婊ǖ蛄泔h落,他們也沒有回來。 朕去問了父皇才知,權林在暮城和大戶人家的一位千金訂了婚。那半個月他一直在家里忙著走完訂婚的種種程序,便不再過來了。至于權桂朕并不知曉,他是否曾把當日的約定真的記在心上。 白疏羽靜默了片刻,那之后朕消沉了很長一段日子,沒有對任何人說出這件事。母后發覺了朕的異樣,聽了朕身邊的宮人們的說辭之后,她做了一些猜測,并告知了父皇。父皇以為權氏兄弟欺負了朕,便下了諭令,嚴禁權氏兄弟在二十年之內踏入雪城一步。 他望著蕭昀天,朕知道,私底下人們都說朕性子倨傲淡漠,不近人情??缮倌陼r期的朕也曾開朗過,跟他們一起讀書的日子是朕小時候最開心的一段時光。 以真心待人,卻未被回報以同等的尊重與愛護。這樣的滋味于人而言,是極度的煎熬。尤其是對于白疏羽這樣慣來承受孤獨的人來說,對于僅有的幾位朋友,他必是將他們當作寶藏一樣對待。但被他所珍視之人,卻背棄了諾言,讓他的等待落了空。 蕭昀天忽然想起,當初自己同白疏羽表明心意的時候,白疏羽并未正面答復自己,只在最后問了一句你會離開朕嗎是怕自己的期待再次落空,所以接下來都要小心翼翼了么? 他看向白疏羽的目光里,多了一份心疼。時間會沖淡情緒上的創傷,但唯有他自己才能將折痕撫平。 蕭昀天不會說假大空的情話,也無心許下口頭的諾言。承諾不過是動動嘴皮的事,唯有行動才能使人信服。 想到這里,他果斷地輕輕攬過白疏羽顫動的肩膀??诖锏奶秋炦€剩下一塊,他掰下一半大塊的,放到白疏羽手里。 這是蘭橘口味的,清甜,皇上嘗嘗看。 白疏羽拿起那塊糖餅放在口中,如絲般入口即化,唇齒間留有余味。蕭昀天看著他,眼睛笑得彎彎的,把另外一半糖餅放在了自己嘴里。 好吃嘛? 嗯好吃。 好吃,那咱們再去買吧,我到現在都還肚子空空呢。說著,蕭昀天準備轉身,帶皇上往回走,花燈放完了,祈福也搞定了咦,差點忘了,咱們是不是得回去找找夜鶯?衛官長大人似乎不見蹤影了 你不是給了他一個小鳥花燈么?他應該是拿去放了。白疏羽壓下情緒,回過神來,不過,怎會直到此時都不見他回來? 影衛的基本職責就是守護在皇上身邊??!雖然夜鶯嚴格意義上來說已經脫離了影衛的身份,稱他作貼身隨侍更為合適,然而在非皇帝要求的情況下消失不見,是個什么狀況? 兩人對視一眼。蕭昀天慢慢道:夜鶯該不會出了什么事吧他倆不約而同想起了前日出沒的那個追蹤者他的實力強到連被跟蹤的皇帝也不敢輕易下令抓捕,甚至能從夜鶯手底下逃脫。 我們得尋他回來。 蕭昀天正要走,白疏羽叫住了他:先聯絡附近的影衛看看。朕出行的時候,影衛們都會在相對的范圍內隨著朕行動。他打開了靈力進行探知,然而 隨朕行動的影衛們,都還呆在各自的位置上,不曾變動。但朕察覺不到夜鶯的絲毫氣息。 什么?!蕭昀天驚道,氣息消失,是他的整個人不見了,還是說他已經遇到了不好的事情? 突如其來的變故令白疏羽皺起眉,他轉身就往花燈小店的方向走去。蕭昀天趕忙攔住他:等等皇上那個追蹤者實力這么強,就連夜鶯都能悄無聲息地放倒,那現在皇上你豈不是很危險!若是追蹤者已經搞定了夜鶯,那么他會立刻折返回來繼續搞掉其他的影衛,最后就找皇上下手了。既然其他的影衛都好好地呆著,這是否就說明夜鶯他目前正拖住了那人?他急道,趁著那追蹤者還未殺過來,趕快離開這里保命吧! 白疏羽卻輕輕搖了搖頭,示意蕭昀天冷靜下來。他道:蕭昀天,你可曾發覺,那名潛行者跟蹤了這么些時日,僅有的兩次出手卻都不是直接針對朕的? 蕭昀天也一愣。對啊,昨天晚上那次夜鶯離開皇上來找自己回去,那時候本應是對皇上下手的最佳時機,雖然只是皇上的埋伏,可從夜鶯和對方交手的結果來看,倘若追蹤者真的趁機動手,那些埋伏的影衛恐怕也不是他的對手。 但他沒有這樣做,而是選擇攻擊夜鶯。 這一次,白疏羽和夜鶯近在咫尺,追蹤者毫無聲息地靠近夜鶯,卻忽視了更大的目標是因為受到了夜鶯的阻擾,還是說,他的目的本就不在皇帝身上? 這想法太離奇了,蕭昀天從來都沒有考慮過這樣一種可能性追蹤者苦苦跟蹤了他們這么久,就是為了對一名侍衛下手?一般刺客的目標不都是搞定皇帝嗎?還是說,這個追蹤者根本就對白疏羽沒什么興趣,他真的只是為了夜鶯而來? 夜鶯他蕭昀天一時不知該如何開口,要問夜鶯他此前是否結過私人恩怨?可他知道,影衛都是從小就被送進專人手上進行過嚴格訓練的,所作所為皆是為了主君,要說結下仇怨,那也是奉命行事。說的直白點,冤有頭債有主,敵人要恨也是針對主使者的,誰會平白無故地恨一只爪牙呢? 可如果是單純地針對夜鶯,那追蹤者大可以在朕未進城的時候出手。朕身邊的隨從不多,夜鶯是影衛中武力排第一,他能打得過夜鶯,就能打贏其他的影衛,何必一路追到暮城里來再下手。 白疏羽翻來覆去地思索不出個結果來,便迅速聯絡了周圍的其他影衛。 夜鶯跟了朕很多年。他自幼在宮中受訓,十二歲成為先皇的侍衛,因為表現優秀,十五歲被先皇欽點跟隨在朕身邊。這些年他幾乎與朕寸步不離,就算是有恩怨糾葛,那朕也應該逃不脫干系才是。 蕭昀天拍拍他的肩膀:皇上先不要著急,咱們趕快找回夜鶯,找到之后就什么都知道了。 白疏羽開啟靈力,給潛伏在四周的影衛們下達了尋人的指令。一部分人繼續留在皇帝身邊保護安全,另一部分則四下里散開,進行周密的搜索。夜鶯失蹤的短短一刻鐘內,追蹤者就算擄走了他,也不可能逃到很遠的地方去。 一會兒之后,出去尋人的影衛們陸續反映來了消息。 找不到人,氣息可能被刻意掩蓋了。 憑借人類的力量難以察覺的蹤跡,或許異獸能夠想辦法發現。抱著這樣的想法,蕭昀天嘗試著召喚兩名異獸伙伴。 啪嗒啪嗒的小碎步聲傳來,棉被蜥邁著六條腿飛速趕了回來。它在蕭昀天面前站定,直立起上半身,兩只纖細的前肢比比劃劃,嘴里不斷發出嘶嘶聲。 皇上,棉被蜥好像發現了什么。 棉被蜥嘶叫一聲,示意他們跟過去。 之前白疏羽曾說過,棉被蜥和旋圈蛇的偵察能力非常出色,是普通人類的百萬倍。這話在今晚很好地驗證了。它帶領著他們二人在暮城的街市里七彎八繞,最終在一個漆黑無人的巷口邊停留了下來。 嘶嘶! 棉被蜥指著里面,大叫起來。 蕭昀天走上前,在巷子深處看見了熟悉的東西。 這是! 那地上的一攤破碎之物,是他先前給夜鶯拿在手里的小鳥花燈。 棉被蜥湊上前來,在花燈的殘骸上來回嗅聞,接著,它對蕭昀天比劃出了一把武器的形狀,又指了指白疏羽腰間攜帶的佩刀,它的意思似乎是,摧毀花燈的工具正是刀類的武器。 蕭昀天的心猛地揪緊了,他低下頭仔細地查看,卻更覺觸目驚心:那花燈的碎片散落了一地,從上面銳利的劃痕來看,花燈是被某種利器狠狠地切割開、挫得粉碎,而且還劃了一刀又一刀。 他環視四周,看到角落里有明顯的打斗落下的混亂痕跡。這花燈是夜鶯和那人在搏斗中弄壞的嗎?可想想又覺得不大對。按理說,當危機出現時,夜鶯必定會本能地騰出雙手來戰斗,第一時間就會丟掉手中的雜物,專心應戰??蓮倪@花燈被毀滅的跡象來看,像是有人故意把花燈一下一下地劈成了碎片。 白疏羽也瞧出了端倪。他是習武之人,比蕭昀天更為了解武斗方面的事情。 這花燈是用刀具劃傷的,居然破壞得如此嚴重。他慢慢道,就像是有人存心拿它泄憤一樣。 就是了白疏羽說出了蕭昀天心里的猜測??粗菢O端激烈的手法破壞的痕跡,蕭昀天不禁擔憂起來:那人對夜鶯拿著的花燈都恨不得挫骨揚灰,要是他真的抓到了夜鶯,豈不是 說話間,棉被蜥又叫了起來,邁開細腿往前飛奔而去。與此同時,白疏羽輕微一震,顯然,他也有所感覺。 夜鶯的氣息突然出現了果然,方才是被人為掩蓋了么! 皇帝招呼蕭昀天跟上。但無奈,蕭昀天比不得白疏羽這種修武之人,方才的一通狂奔已經耗盡了他的力氣,他站在原地搖搖晃晃的,喘氣不止。 你快變回毛團,朕帶著你走! 也只有這樣了。光芒一閃,蕭昀天的身形消失了,原本被他揣在腰間的毛團噗的落到了地上。白疏羽一把抱起毛團,施展輕功,往前疾步飛奔。 毛團睜眼的時候,正看見白疏羽隨著氣流波動而飄揚的一頭長發?;实壅裎鋫b電視劇里的那樣,帶著他在建筑的房頂上飛速地躍過。 失重的感覺讓他一陣眩暈,毛團趕忙抓緊了皇上的衣襟,縮成了一團。 前面! 在空中飛檐走壁了一陣子之后,白疏羽從房頂上落下地,在他的四周,陸續有幾個幻影落到地面上,拔出武器警戒著。 兩名影衛率先走上前去,確認后對白疏羽說道:稟報皇上,此地只有衛官長一人。他,他 那兩人欲言又止。白疏羽一皺眉,迅速前去。只見墻角處靠著一個人影,夜鶯坐在墻邊,漆黑的眼眸望向他們這邊。 見皇帝前來,夜鶯的嘴唇開合了一下,但他并未出一聲。蕭昀天觀他臉色煞白,坐在原地不住地輕喘著,他身上有明顯搏斗過的痕跡,上半身的衣物被撕破,臉頰上血跡斑斑。 而最奇怪的是,夜鶯眼神非??斩?,他呆滯地看著眼前的一切,就連皇帝的出現也沒有讓他產生多少反應。 他的靈識受創不輕。白疏羽說著,將一只手輕輕按上夜鶯的頭頂,將靈力傳輸到他的體內。不久后,夜鶯呆滯的目光里終于有了一絲神采,卻依然很憔悴。 他開口,卻只有四個字:他回來了。 在場的人們面面相覷。夜鶯又說了一遍,他回來了。這次,他的眼里露出恐懼之色。 第65章 影衛的職業修養 白疏羽凝視了夜鶯片刻。忽然, 他轉過身去,對在場的影衛厲聲問道:他是誰? 蕭昀天一時有些暈乎,白疏羽為何要問那些影衛?他們怎會知道?卻見白疏羽從夜鶯手心里拿出了一小塊東西。仔細一看, 那竟是一塊令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