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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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矜轉身,隔著不遠不近的距離,正和夏安面對著面。 剛剛那一幕,她猜夏安應該看到了。 的確,夏安從洗手間出來后,站在一旁已看了許久,心中更是五味陳雜。 葉矜慢步走到夏安身側,走吧,回家。 夏安已然丟了神,低了低頭,什么都沒說。 晚會散了,人也陸陸續續離去。 晚上葉矜也喝了酒,所以安排了司機來接。上車以后,夏安靠在車窗角落安靜坐著,一語不發,滿腦子都是晚間的那些畫面。 葉矜看夏安臉上帶著點醉意,她朝夏安的方向挪了挪身子,柔聲道,喝點果汁。 夏安搖了搖頭,似乎疲倦得不行,然后偏過頭閉目養神。想著心事,可哪里睡得著,不過是裝模作樣。 葉矜見了,沒再打擾,且讓她先休息著。 因為夜深,道路一路暢通無阻,不到二十分鐘的功夫便到了家。 車停在了車庫,葉矜讓司機先下車離開,她轉頭盯著夏安的側臉,全然寫著心情欠佳,不想說話。 葉矜又朝夏安的身側移了移,聲音極輕,到家了。 夏安緩緩睜開眼。 平日里臉上總是綻開著的笑容,今日蕩然無存。在夏安悶悶不樂要下車前,葉矜向她開口解釋,她只是喝醉了,你別多想。 竟然在主動解釋,夏安郁郁的心情這才稍稍好過些,既然已經提到了這個,她朝葉矜側過身子,終于把憋在心里想問的話,問了出口,她是你前女友嗎? 她和葉矜之間,坦誠的溝通實在太少。 葉矜意外,但不露聲色,原來夏安知道她同易真的關系,難怪今天一晚上都悶悶不樂。 盛總那天跟我說的。 嗯。葉矜承認,過了會兒又道,已經過去很久了。 過去很久,不代表忘懷吧。 就如今晚遇上易真,直覺告訴夏安,有些事情,葉矜似乎并沒有放下。 夏安吸了口氣,醞釀許久,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笑出來的,她沒有直視葉矜,而是目視前方,你是不是忘不了她之前說不打算結婚,也是因為她嗎? 輕輕問著,明明在意的要死,還擠出輕松淡然的笑。問葉矜這句話時,夏安覺得心里堵的更厲害了。 不是。葉矜否認,她放棄了結婚的念頭,確實是在跟易真的那段感情過后,但原因在于她自身。覺得兩個字的否認太少,葉矜又補充,你別胡思亂想。 也只只一句別胡思亂想。 夏安疲憊無助,你從來都不愿對我多說什么,讓我怎么不胡思亂想? 一直以來。 葉矜被動,她就單方面主動;葉矜慢熱,她就一點一點試探靠近;葉矜說需要時間,她愿意去等待;面對葉矜的忽冷忽熱,她自己開解自己,認為只是還不夠了解 夏安什么都不怕,就怕葉矜沒那么喜歡她,怕葉矜心底還裝著另一個人。 可現在夏安想來,也許葉矜的時冷時熱,只是因為她沒那么喜歡自己,或者,心里還放不下另一個人吧。 她一次又一次主動靠近,葉矜卻在一次又一次抗拒她的靠近,足以說明。 倘若真的喜歡,會這樣嗎? 越想越多 面對眼前這張總是處事不驚而難以讀出情緒的漂亮臉蛋,夏安曾經是那樣心動,而現在,她第一次心生厭倦的感覺,覺得自己喜歡得太累了。 夏安頭有些暈。 是不是喝多了難受?看夏安的神情狀態,葉矜問。 夏安注視葉矜良久,開口說的卻是,你還喜歡她嗎? 又是關于易真。 不是。葉矜回答得果決,并說,都過去了,別再提了。 表示不愿提及。 縱然葉矜如此回答,可夏安也只是半信半疑,口是心非向來都是葉總強項啊。夏安還在說,只不過因為心里酸,說得夸張了,你晚上一直在看她 吃醋了,醋勁還很大。夏安越是這樣,葉矜越能感覺到她對自己的在乎。她垂眸望著夏安的臉,讓你少喝點,都醉了。 我沒醉。夏安雙頰泛紅,今晚是喝了不少酒,屬于半醉半清醒著,她直直盯著葉矜雙眸,話里有話心酸得很,就是覺得好累,好難受。 第51章 就是覺得好累, 好難受。夏安望著葉矜輕輕念道, 心率加快呼吸灼熱, 唇間吞吐著淡淡的酒氣。 不去夜色以后,夏安再也沒喝過這么多酒, 今晚像是受了刺激一般, 悶頭喝了許多杯。 夏安的呢喃在葉矜聽來似曾相識, 易真對她說過同樣的話。 累和難受, 不是因為喝了酒,更多是因為自己。有關這點,葉矜怎么會不明白?她一次一次抗拒了夏安主動送上的熱情,夏安明面上表示理解,心底不可能不芥蒂。 再多的熱烈,得不到回應,總是會被澆滅的。 夏安說話時微醺臉紅,眼底委屈, 葉矜想把她攬到自己懷里,抱著她輕聲安撫, 但同時也怕自己這樣做, 給對方一點希望后, 又帶來新一輪的失落。 因為夏安, 葉矜的確試著在改變自己, 但說實話,她沒信心可以改變得了,病態的心理障礙, 她亦沒信心夏安能接受得了。就算一時接受,心里也會存著疙瘩吧,用不了多久,便累了、厭倦了 所以,她對一個女孩動了心,卻仍是彷徨猶豫,做不到內心毫無負擔地去主動追求。有的人表面上有多高傲,實則骨子里就有多卑微,只不過從來不露聲色,而不為人知。 葉矜知道,當下無論是后退還是靠近,她都只能給夏安帶來失望。很自私,她從夏安身上得到了許多渴求已久的溫暖感動,但給予的少之又少。 車內安靜許久。 累今晚就早點睡。葉矜聲音低沉,略帶一絲沙啞。 照舊沒有得到自己想要的回應,夏安目光悵然,素來靈動的雙眸此時宛如一潭死水,她不覺得是葉矜沒理會她話里的含義,更像是選擇了逃避忽視。 你對我的在乎,就只有這么多嗎?夏安眼神從葉矜臉上閃開,她破天荒的沒有回答葉矜,而是將其晾在一旁。 坐了會兒,夏安面無神色,然后沉默不語推開車門,獨自下了車。 車門砰的一聲被夏安關上,這一下撞到了葉矜心上車內只剩下她一人,氣氛冰冷到極點。 冬夜零下幾度的氣溫,卷著冷冽如刀般的寒風,夏安怕冷,但一時好像忘了冷。 她望見黑夜里無聲落著的雪花,又想起那晚葉矜站在宿舍樓下,吹著冷風等她時的光景。那或許是她最甜蜜的錯覺了。 那時,她覺得葉矜就像自己喜歡她一樣,喜歡著自己。 兩人安靜往屋內走去,葉矜在夏安身后,跟著她的腳步,也暗有所思。 夜深人靜,又是失眠。 一個人躺在床上,夏安緊閉著眼,意識卻清醒。 夏安性子挺爭強好勝的,自己沒有的,沒關系,那就拼了全力去爭取。但她發現感情是個例外,不是憑單方面的一腔熱忱就能爭取來的 感情始終是兩個人的事。 在夏安看來,一個人的執著都不叫愛,勉強而來的感情,不是她心中所想。偏偏她感覺,葉矜對她的喜歡,似乎是那樣勉強。 夏安原本覺得這是件簡單的事,不強求也不將就,倘若能遇上一個自己喜歡也喜歡自己的人,便相伴相守。 可現實比夏安想象中復雜的多,她壓根也做不到那么灑脫,會糾結想著,如果葉矜心里真的還有著別人,她該怎么辦? 煩惱總是接踵而至,這就是人生吧。 夏安翻了翻身,將臉埋進枕頭里,只覺頭暈腦脹,卻怎么也睡不著。 葉矜房間,燈也還亮著。她翻找文件時,恰看到了抽屜里的婚前協議,而協議書上,規規整整擺著一本紅色冊子。 目光停頓在結婚證上良久,葉矜翻開結婚證,一張紅底照片醒目。 照片上,夏安朝她身側貼著,微微偏頭,唇角彎彎,一臉干凈明朗的笑容,而她臉上也難得浮起笑意。 你笑一下啊,我們是來結婚又不是來離婚的。 究竟是什么時候開始,她對夏安有了特別的感覺?葉矜也說不上,仿佛一切自然而然就變成了現在這樣。 葉矜盯著照片,不知看了多久,她抬頭不經意瞥向床畔,半邊凌亂,明明晚間只有一個人睡,卻還留下了雙人床的另一半。 又繼續看著照片,指尖輕輕滑過,葉矜做決定向來是雷厲風行,可面對夏安,她一再糾結著。 晚間做了一場夢。 葉矜夢到自己朦朧睜開眼時,夏安躺在她身側,笑的正甜,她情不自禁將夏安抱進自己懷里,緊摟著,怕對方會逃離一樣。 你喜歡我嗎?夏安窩在她懷里,小心翼翼試探著問。 她凝視夏安臉頰,抱著對方甚是滿足,她禁不住柔聲答著,喜歡,當然喜歡。 我想吻你,可以嗎? 她緊張,還未回答,夏安卻突然襲上她嘴唇,強吻著。 安安,別這樣她欲躲開。 夏安不理,帶著渴求,反而越吻越用力,手還一點一點去褪著她身上的睡衣。 她感覺心口要悶過去,不停喘息著,停下來!停下來 夏安失落,笑容不再,緊接著滿臉厭惡看著她,推開她,我真的受夠了。葉矜,你就是有病 葉矜睜眼,已經是后半夜,房間里只有漆黑沉寂。 * 離春節越來越近,學校已放了寒假,但醫院那頭,夏安仍是忙不過。 晚間,一臺手術結束。 手術室的人陸陸續續散去。 要是他們都能像你這樣好學,我們就省心了。祈沐儀面帶倦色,不禁對著夏安感嘆。 現在的小年輕一個比一個嬌慣,稍微累點苦點就忙不迭叫苦連天,夏安倒是獨樹一幟,帶過許多學生,祈沐儀沒見過這么能吃苦的姑娘。 夏安笑而不語。 謝謝。祈沐儀接過夏安遞來的熱水,輕聲道了句謝,她一面喝著水一面打量夏安,突然問,你和葉矜 祈沐儀說著又停了下來,想想還是沒有問出口。 前些天她和盛如綺小聚。 盛如綺一邊喝酒一遍道,我真怕姓易的一回來,葉矜又和她糾纏不清。 祈沐儀當時意外,葉矜她不是已經結婚了嗎? 她那是協議結婚盛如綺脫口而出。葉矜身邊好不容易出現了一位單純可人的曖昧對象,結果八字還沒一撇,舊情就回國了。 祈沐儀這才得知,葉矜和夏安原來只是協議結婚。也難怪以她對葉矜的了解,結婚就不可思議了,更何況是閃婚。 夏安見祈沐儀話只說了一半,還等著對方問下半句。 最近心情不好?祈沐儀改口道。 沒有啊。夏安笑了笑。 葉矜待會兒來接你嗎? 她最近忙會讓司機來接。夏安解釋。 一連好幾次了,都是司機來接,是過于敏感了嗎?夏安總覺得易真回國以后,葉矜仿佛變得比以前忙碌,也時常加班晚歸。 總之,越來越有距離感。 果然啊,自己若是不主動,葉矜是不會對她主動的,夏安再度忖度,自己是不是太過一廂情愿了? 祈沐儀聽夏安這樣說,也便沒表示什么。 又是忙碌一天過去。 夜深,祈沐儀洗完澡從浴室走出,恰在手機上看到了與易真有關的新聞。每每看到這個名字,她還是會下意識稍加留意。 她和易真的關系,可以說簡單,也可以說復雜。 祈沐儀剛想放下手機,屏幕上彈出了一條消息: 我想見你。 祈沐儀盯著屏幕好幾秒,沒回復,想選擇視而不見。 緊接著,又彈出一條: 能過來陪陪我嗎?心情不好,有點不舒服。 祈沐儀選擇繼續無視。 然后,對方直接發來了一串地址,還有密碼鎖的密碼。 祈沐儀開車去到公寓時,已是午夜,她進到房間時時,易真身上裹著件睡袍,渾身酒氣,懶懶靠在沙發上,夾著一根煙慢悠悠抽著。 少抽點煙。祈沐儀道,她當年第一次見易真本人,是一次聚會,易真以葉矜女朋友身份參加的,那時易真出道也有些年了,一直走的清純人設。 所以后來當祈沐儀看易真私下其實抽煙酗酒樣樣在行時,很是咋舌。 這點,連葉矜都不知道。 因為易真很在意自己在葉矜面前的形象,葉矜喜歡什么類型,她努力變成怎樣的類型。 哪里不舒服? 你來了我就舒服了??磥砥磲t生還是沒變,喜歡處處留情,通常拒絕不了女人的要求。易真抬頭看著祈沐儀,開玩笑說著。 我們還是不見面比較好。 那你過來做什么?易真反問,爾后又說,坐吧。我在南城沒什么朋友,只能想到你,這么晚還讓你趕過來,抱歉啊,喝點什么? 我們算關系好嗎? 都上過床了還不算嗎? 那時易真和葉矜才剛分手,她喝了很多,卻誤打誤撞把消息發給了祈沐儀,也就是那晚,她醉酒迷迷糊糊和祈沐儀上了床,帶著發泄性質。 第二天酒醒后,她情緒幾乎崩潰,盡管已經和葉矜分了手,她還是覺得對葉矜有愧。 祈沐儀沒說話,顯然不愿提那晚的事情。 好了,我開玩笑的。易真話鋒一轉,你喝點什么? 隨意。祈沐儀感覺得到,易真心情不好,和六年前那晚那樣,也是因為葉矜。她接過易真遞來的酒杯,還忘不了她? 怎么可能,都六年了。易真口是心非地冷笑。 我沒說是葉矜。祈沐儀一語道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