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茶被迫說真話后爆紅了 第95節
第56章 解決后媽(下) 洪武一字一句地將當年云舒做過的事, 說了個一清二楚。 云舒和談青竹小時候是鄰居,兩人曾經很要好,直到高考之后, 家境相仿的兩個女生走上了命運的岔路口。 成績優異的談青竹考上了國內最好的大學,從此她的人生一路高歌, 不但事業順遂,還結識了豪門出身的寧廣忠,最后與他相知相戀,結為夫妻。 談青竹直接躍入另一個階層, 成為人人艷羨的豪門太太。 云舒則進入了一所普普通通的大學, 她的人生就像是無數平凡人那般波瀾不驚, 后來她也跟自己相戀多年的男友結婚了,兩人家境相仿, 婚后的生活并不寬裕, 尤其是生了云依柔之后, 要很努力才能維持生活。 如果沒有見識過談青竹嫁入豪門后的光鮮亮麗的生活, 云舒也許會習慣于這種奔波和平凡。 但是,為什么要讓她最好的朋友活得那樣風光,而她卻要像個小丑一樣呢? 明明她跟談青竹是同樣的出身,兩人在同一起跑線,憑什么談青竹能夠將她遠遠地甩在身后, 進入那個她觸摸不到的上流社會? 云舒心中的不滿在一日一日地增加,嫉妒在不停地啃噬她的心臟,貪念也在不斷滋長。 她也想當豪門太太, 也想過上豪奢富貴的生活。 真的很想。 談青竹的確稱得上一個很好的朋友,對云舒這個兒時玩伴幾乎從不設防,即便嫁入豪門之后也經常聯系她。 云舒得以慢慢跟寧廣忠熟悉起來。 云舒曾有意無意地在寧廣忠面前展現自己柔弱嬌媚的一面, 然而當時的寧廣忠心里只有妻子談青竹,對云舒的示好視而不見,還總是跟她刻意保持距離。 云舒不敢做得太明顯,可太隱晦了又根本沒有進展,一時間讓她非常頭疼。 眼看著普通的勾引手段根本無法離間寧廣忠和談青竹的夫妻感情,云舒決定——劍走偏鋒。 她利用談青竹和寧廣忠對自己的信任,成功地找到了一個可以鉆的空子。 那天,她和這對夫妻在外聚餐,云舒略施小計,引開了談青竹,又趁機在寧廣忠的酒里下藥,順利地跟他成就好事。 當然,僅僅這樣是不夠的。 云舒難得有種破釜沉舟的魄力,根本沒給自己留退路。 在第一次跟寧廣忠成就好事的當天,她想辦法讓自己的丈夫洪武親眼撞見了這一幕。 當時的情景自然不用多說,一片混亂,混亂中還蘊著血腥氣。 云舒全程都在柔弱地哭泣著,做足了無辜受害者的姿態;寧廣忠則一臉懵逼地醒來,還沒來得及反應眼前的情況,就被洪武用拳頭招呼了。 至于洪武,在最初的暴怒之后,他就顯露出貪婪的一面來——他開口問寧廣忠要封口費。 當天的事簡直一地雞毛,寧廣忠頂著一臉傷,只能深感晦氣地拿錢消災。 臨走前,寧廣忠堅定又狠厲地警告他們,今天的事決不能讓談青竹知道。隨后他便匆匆離開了。 看著寧廣忠匆忙離去的背影,云舒那雙閃著淚光眼睛微微一眨。 她的計劃才剛剛開始呢。 洪武最后又抽了云舒一巴掌,一邊罵罵咧咧一邊同樣離開了。 洪武身為云舒的枕邊人,其實多少能看清她的心思。他知道,他的妻子是被豪門的繁華迷了眼,他看得出妻子的蠢蠢欲動。 洪武只以為,云舒今天就是單純地使計爬了寧廣忠的床,還暗自慶幸自己運氣好,居然抓到了這對jian夫yin婦,所以才能恰好從寧廣忠手里坑到錢。 洪武盤算著以后能從寧廣忠那里敲詐幾次,對于金錢的貪婪漸漸戰勝了妻子出軌的憤怒。當然,他肯定是看云舒不順眼的,以后的日子里就經常家暴她。 洪武自認為將云舒拿捏住了,殊不知,他只是云舒計劃里的一部分。 云舒設計寧廣忠這件事其實冒了很大的風險。寧廣忠出身豪門,什么陰謀算計沒見過?當他從云舒的床上醒來時,第一反應就是妻子的閨蜜蓄意勾引他。 后來洪武張口閉口地問他要錢,他還一度堅信了這個看法,以為是這夫妻倆合伙坑自己,所以對云舒深感厭惡。 寧廣忠自知做了錯事,對不起談青竹,他也不敢想象談青竹知道這事后的結果,就只能粉飾太平。 從那之后,云舒還是經常來找談青竹。但這時的寧廣忠對她更加冷淡,仿佛眼里根本看不到這個人。 直到有一天,寧廣忠“無意間”看到了云舒傷痕累累的手臂,他怔了怔,隨即心頭便有些異樣。 他本以為,云舒是跟洪武商量好了,故意算計他,以敲詐錢財。但如果是這樣的話,云舒的身上為什么還會有傷呢?難道那天的事并不是她跟洪武合謀? 之后的日子里,寧廣忠越來越經??吹皆剖嫔砩嫌袀?,甚至有一次,她還直接暈倒在了他的面前。 寧廣忠嚇了一跳,當即就送她前往醫院。在醫院里,寧廣忠終于知道了云舒身上的傷勢有多嚴重,醫生甚至斷言,這種程度的傷會給她留下后遺癥。 寧廣忠悚然一驚,立刻就把云舒洪武合謀的猜想否定了。如果真的是這對夫妻合作騙他,洪武又怎么會對云舒下這樣的狠手呢? 等云舒醒來的時候,寧廣忠眼神復雜地望著她,良久終于問起她身上的傷。 云舒將以退為進這招運用的爐火純青,再加上她身上的傷,簡直無比有說服力。 于是,寧廣忠終于得知了“真相”。那天聚會他喝醉了,真的是他自己在無意識中強迫了云舒。 而云舒這個“可憐”的女人,在被他強迫后,恰巧被自己的丈夫捉jian在床,從此便一直遭受著他的家庭暴力。 可云舒卻從未想過將這件事告訴他,就是為了不給他增加心理負擔,也是因為不想破壞好閨蜜談青竹的家庭。 有云舒那傷痕累累的身體為證,這一切都顯得十分有說服力。至少寧廣忠就信了。 畢竟……誰也想不到,云舒一個弱女子,竟然能狠下心來,用傷害自己的方式,來博取寧廣忠的愧疚和同情。 有了這么一遭,寧廣忠想起他將云舒害到這樣的境地,之前還“誤解”她,對她不聞不問,心中的愧疚簡直到達了頂點。 從此,寧廣忠就很難對這個柔弱可憐的女人狠下心來了。 云舒開始慢慢地試探,先是找寧廣忠幫一些小忙,中途又總是表現出她過得很不好的意思,引得寧廣忠越發對她上心。 當寧廣忠開始憐惜云舒,會不自覺地對她心軟的時候,某些事就已經注定了。 雖然寧廣忠和云舒的感情,起源于云舒的算計,也起源于寧廣忠的愧疚,但之后他們在一起時,很難說寧廣忠沒有真的愛上這個“柔弱無助”的女人。 不知不覺中,寧廣忠的底線就一退再退,他甚至在意識清醒的情況下,主動跟云舒發生了關系。 只是這個男人貪心不足,也非常卑劣,他既要在云舒那里流連,也舍不得自己的家庭,便一直搖擺不定。 后來,是云舒忍不了這樣類似“地下情人”的身份,想辦法直接將他們的關系,在談青竹面前捅破了,僵局這才被打破。 談青竹生性高傲清冷,丈夫的背叛對她打擊很大,但她很快就振作起來,堅決要離婚。但寧廣忠卻想要挽回她,甚至承諾他愿意跟云舒斷絕關系,只要談青竹別放棄他。 寧廣忠的善變,一度讓云舒恨得牙根癢癢。 好在,談青竹不是愛撿破爛的人,她一直很有主見。 她跟寧廣忠在一起時不是為了他的錢財,如今心灰意冷了,拼著凈身出戶,也要盡快逃離那個變得虛偽又惡心的男人。 經歷了很久的扯皮之后,事情終于塵埃落定。 寧廣忠和談青竹離婚,女兒寧楚楚被判給寧廣忠。又過了一段時間,云舒帶著自己的女兒云依柔嫁入寧家。 云舒風風光光地贏了。 自此,寧楚楚在云舒那里不知吃了多少苦頭,受過多少委屈。直到后來她學會了云舒那套綠茶做派,才慢慢跟她斗得不相上下。 如今,也是時候讓她狠狠地出了這口惡氣,將自己多年的委屈都報復回來。 說實話,云舒的確心思縝密,她算計寧廣忠和洪武的時候,沒有將自己的詳細計劃泄露半分。 如果不是寧楚楚擁有真話系統,她恐怕很難查清云舒的真正計劃。因為云舒的很多想法從未宣之于口,單從她的行為上看,很難將所有事件的邏輯聯系在一起。 畢竟,誰能想到她會拿自己的身體做賭注,以求一個踏入豪門的機會呢? 角落里,寧楚楚冷眼看著洪武和云舒狗咬狗。 面對洪武的質問,云舒的確有一瞬間的慌亂。但她很快恢復了鎮定,甚至還冷笑一聲,高傲道:“哪里來的乞丐,居然能隨便闖進我家?再不滾我就叫保安了!” 這個曾經是他妻子的女人,如今卻趾高氣揚地望著他,仿佛在看一坨垃圾。洪武的臉瞬間扭曲了,垂在身側的手緊緊地捏成了拳。 看著洪武雙目猩紅,即將爆發的模樣,云舒不由得瑟縮了一下。雖然她已經過了十幾年養尊處優的貴婦生活,但被洪武揍的恐懼還是深深地印在她的心中。 云舒揚聲就要叫人,洪武卻陰惻惻道:“你叫人吧,最好把寧廣忠也叫來,我好跟他好好聊聊?!?/br> 云舒面色一僵,眸光陰沉不定地盯著洪武,心里不知道在想什么。 云舒非常疑惑,心中涌現出事情脫離掌控的慌亂。因為——剛才洪武說的話,一字一句,都是真的。 她當年的確是靠著精心算計,才一步步將寧廣忠徹底籠絡到自己身邊??伤哪切┯媱潖奈锤嬖V任何人,甚至從未宣之于口,只是她在心里謀劃的而已。 可是……洪武為什么就像是她肚子里的蛔蟲一般,將她的想法摸得一清二楚? 難道是他根據蛛絲馬跡推測出來的?這個男人不是這么聰明的人??! 云舒驚疑不定地打量著洪武的同時,對方也在恨恨地瞪著她。 如果不是礙于寧楚楚的警告,洪武早就忍不住要動手揍這個陰險女人了。 他的確不聰明,也從未看破云舒的詭計。 一開始聽寧楚楚提起云舒時,他之所以反應那么大,是因為他知道,自己坐牢這件事就是云舒搞的鬼,所以對她恨得牙根癢癢。 而在跟寧楚楚交流的過程中,對方三言兩語間就道出了他從未想過的隱秘。 寧楚楚斬釘截鐵說出口的話,聽起來很不可思議,卻恰好將困擾洪武多年的一些疑點解開,并串成了一條線。 這時,洪武才深刻地意識到,他的這位前妻心機有多么深沉,對別人對自己,都是一等一的很毒。 一想到他曾跟這樣的蛇蝎同床共枕,洪武甚至一度有種背后發涼的驚悚感。但很快,被愚弄的怒火便涌上他的心頭。 云舒真是好本事,使得一手好苦rou計,用她那柔弱可憐的假面,將他們所有人都玩弄于股掌之間! 洪武真恨不得掐死她,但想到寧小姐要他辦的事情,他還是勉強壓制住心中的戾氣,哼聲道:“云舒,要是我把你做過的那些事告訴寧廣忠,這豪門貴太太……你就做不成了吧?” 依照云舒的謹慎,無論在誰面前,都不可能承認自己做過這樣的事,只會想方設法地狡辯。 可惜的是,寧楚楚特意刷了一個“真話buff”加在她身上,所以…… 云舒冷冷地嗤笑一聲,“沒有證據,你就算告訴寧廣忠,他也不會信?!?/br> “你猜他是信我這個結婚十多年的妻子,還是你這個心懷不軌的勞改犯?” 云舒并沒有直白地承認什么,但她這副囂張且有恃無恐的態度,無一不在昭示著某些真相。 不遠處的角落里,寧廣忠身形微晃,踉蹌著扶住墻壁。他的身體在微微顫抖,但卻緊咬牙關,沒有發出一絲聲響。 他直勾勾地盯著那個同床共枕十多年的女人,呼吸急促,雙目赤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