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7)
書迷正在閱讀:真人顏如玉[綜神話]、閃婚暴戾霍爺后,她被寵壞了、反派們的團寵小師妹、撿只龍崽來種田、綠茶被迫說真話后爆紅了、團寵小祖宗:她是神、及時止損、和她先婚后愛了(GL)、豪門團寵文女配重生了、我的學歷可能是假的
白影似乎微微震了一下,完全沒想到自己有生之年還能被他這樣撒嬌的樣子,這一震,他便瞬間沒了。 狐貍精摸了摸自己的金鎖,心想難道是自己說話太重,嚇到他了? 神神?神神?狐貍精捧著金鎖,輕聲細語:你怎么啦?你怎么又躲進去了? 王府內,崇昊一下子睜開眼睛,瞬間從床上坐起,然后劇烈的咳嗽了一番。 他猜的沒錯,他可以掌控那個白影,他所見,即為自己所見。 狐貍精在宮墻外換了好幾個姿勢也沒能把他的神神喊出來,他倒掛在樹梢上,郁悶了一會兒,終究還是落下來回了王府。 小毛團子偷偷摸摸的推開窗戶,發覺崇昊依然睡得安穩,忽然壞心大起,一下子竄上床,騰地踩在他的胸口,一下子又跳到了床尾。 小東西抱起來的確不重,但乍然踩身上也絕對不輕,他揉著胸口坐起來,看著做了壞事縮在床腳的小東西,凝眉道:去哪兒了? 狐貍精當然不能告訴他去哪兒了。 見崇昊一直板著臉,他又一個滾兒打過來,跑到了他懷里,拿腦袋蹭了蹭他的下巴。 崇昊的手摸了摸他的小肚子,低聲道:以后不許隨便打滾。 狐貍精瞅他。 崇昊說:臟。 在兩邊臉頰的爪痕還沒好透之后,他額頭也多了三道,橫的。 像極了不怎么威嚴的大老虎。 早上吃飯的時候,狐貍精時不時看他一眼,最終沒忍住撲哧哧的笑了起來。經過前兩日的混戰,大家都隱隱意識到了這個貌美的原公子只怕就是那個整日被王爺抱著的小寵兒,但因為從來沒有人見過他化形,這也只是猜測。 無論如何,他們都覺得這個狐媚子有點不怕死了點兒,看王爺的臉沉的雖然臉上的幾道細疤的確有些讓人忍俊不禁。 但想是這樣想,沒幾個人敢跟原棠一樣撲哧哧笑出聲的,只能權當做沒看到,順便為這位原公子暗暗祈禱。 出乎意料的,以前一句話都能被隨便冒犯到的王爺竟然沒有生氣,他屏退左右,對笑得噴飯的狐貍精道:過來。 他跟喚小貓小狗似的,原棠竟然也沒覺得有什么不對,在他眼里,他樂意配合崇昊說明他心情好,不樂意配合了照樣繼續撓他兩爪子。 崇昊順勢把原棠抱到了腿上,手又摸了摸他的肚子,原棠一臉疑惑的低頭去看,他總覺得最近崇昊好像很喜歡摸他肚子,他一把拍掉崇昊的手,道:不許在我肚子上暖手。 崇昊含笑看了他一眼,這種笑容向來是很有魅力的,至少有一段時間原棠一見他這么笑就忍不住想親他,但現在他的臉被撓成了貓科動物,原棠就忍不住捧腹,卻忽然被他掐了一把臉,崇昊嚴肅道:以后不許再隨便撓本王的臉,若不然便將你趕出去。 說的倒是挺威風,狐貍精豈是他想趕就能趕走的?原棠完全不在意,崇昊說罷,又語重心長:本王到底還要些面子,阿棠? 狐貍精想了一下,道:你的面子跟我有什么關系? 若是為夫失了威嚴,便會少了很多百姓贈予的福澤,會不會間接影響你的修煉? 那 日子不可常算,今日影響一點,明日影響一點,幾十年下來,便會影響一大截,你這么聰明,會不懂嗎? 原棠當然懂,他弄懂之后,就迅速幫崇昊快速愈合了臉上的爪痕,一本正經的許諾道:我以后不會再弄花你的臉了。 還有,日后不可以滾來滾去。 小狐貍剛過來的時候很少化成原形,多少還有點兒人的模樣,自打習慣了在他面前露原形之后,沒事兒就要變成原形打個滾兒,有時候一個沒見到,便能見到他從床邊兒抱著尾巴滾到門口。 也不知道是不是所有的小狐貍都喜歡這樣玩,反正他每次滾的時候倒是挺快樂。 為什么?狐貍精皺起眉,覺得崇昊管的有點太寬了,直到他的腦袋被輕輕點了一下,你見過哪個仙人會動不動就在地上打滾兒的? 小東西把他關起來的那段時間,還想著以后成仙了要學習他這樣不慌不忙的禮儀和做派,后來本性一上來,就立刻把那些繁文縟節拋到了腦后,完全說風就是雨,毫無定性。 經過崇昊這么一提醒,原棠才想起來自己還有一個仙人的夢想,但他靈智開的慢,心智自然也不夠成熟,跟貪玩的稚子一般,玩心上來就忘了要建功立業的夢想,被崇昊這么一提醒,才陡然想起來,便又點了點頭,道:我知道了。 也不可以跑來跑去。崇昊見他表情像是要轉兇,及時接著道:這世上那么多的妖怪,為什么有的人能成仙,有的人成不了仙? 因為有的人運氣好,有的人運氣壞。 你運氣可好? 提到這個狐貍精就生氣,他何止是運氣不好,簡直都可以說是倒霉透頂了。 既然沒有運氣,便應當靠實力,你若能學到仙人的風骨,哪怕不是仙人,也恰似仙人了。 狐貍精也沒個腦子,聽他說個什么就信個什么,可信是信了,就是不知道能堅持多久。 倒也無所謂,崇昊決定以后對他耳提面命,好好的提醒他做個仙人。 原棠不知道他的想法,但因為有崇昊的話在耳邊嘀咕著,他倒是也沒動不動在屋里跑酷鬧騰了,這兩日屋子里收拾的下人都感覺活兒輕了很多,總算沒什么東西動不動被碰倒了。 崇昊遵循諾言給他從蕭靖那里討來了雪蓮和人參,卻都不過兩三百年的樣子,狐貍精一邊嫌棄,一邊當零食給磕了,一邊嘟嘟囔囔:皇帝是個小氣鬼,那么大的藏寶閣,就給你這么一點兒東西,你這個鎮國王爺當的可真寒磣。 崇昊給他倒了水,這些東西都是補物,陛下擔心你吃多了上火。 我又不是凡人。原棠輕蔑的看了他一眼,三下五除二把那寶貝吃了,卻忽然聽他問:你怎么知道宮里的藏寶閣有多大? 原棠一頓,道:藏寶閣藏寶閣,難不成就裝這么兩個巴掌大點兒的小玩意兒嗎?肯定很大才是啊。 他心里已經認定了蕭靖摳門兒,決定今晚再去探一探皇宮,神神那天出來也不知為何,因為千年難遇,原棠了他一點兒面子,但呀總不可能接二連三的出來阻止他。 他這邊剛想完,就聽到那邊傳來了通報,竟然是懷往上門來了,狐貍精見了他就寒毛直豎,直接跳下椅子變成毛團爬上了崇昊的腦袋,在上面對他兇巴巴的露出尖牙。 懷往神色有些憔悴,他用復雜的眼神看了一眼原棠,面對崇昊的時候卻帶上了幾分的內疚來:那日實在多有冒犯,貧道輾轉反側幾日難眠,特送上一些丹藥,王爺瞧瞧能不能用上。 懷往修煉了這么多年,他給的丹藥自然是凡間難尋的,崇昊接過,還對他道了謝,道:本王能否請教幾個問題? 王爺請問。 崇昊伸手示意他坐下,小狐貍在他頭上用力扒拉了一下他的發冠,似乎在指責他為什么還要讓這個壞人坐下來,不干脆把他趕出去或者殺了他。 崇昊只好把他從頭上抱下來,道:敢問道長,與阿棠有何恩怨? 懷往笑了笑,道:王爺與他是何恩怨,貧道便與他是何恩怨。 狐貍精從他腿上扒著桌子露出小腦袋,虎視眈眈的盯著懷往,崇昊的臉色卻陰沉了幾分,道:他與道長莫非 懷往看了一眼那狐貍精,回想當初,他似乎十分難以啟齒,索性便將袖中的畫卷拿了出來,展在了桌子上。 眼看著那身姿風流瀲滟的美人漸漸露出全貌,崇昊的表情微微有些發綠。 這壞狐貍精,到底跟多少人有過一段風月往事。 狐貍精扒著桌子看不清楚,仗著崇昊還在,便一下子跳了上來,只見那副塵封的畫上赫然便是一個遺世獨立的絕色美人,不是他原棠又是誰? 但給他畫過畫像的人不計其數,原棠一時也還是沒想起來,直到他看到畫卷一側的題詞:秀色傾天下,玉顏掩今古,千景難顧,萬物皆羞。 狐貍精的耳朵瞬間支棱了起來,尾巴甚至微微搖了搖,顯然十分愉悅。 他記不清楚懷往的樣子,是因為對方已經從一個少年道士長成了一個成年道士,記不住懷往的名字,是因為他真的從來沒在乎過對方,但這副詞,是夸他的。 而且夸的極妙,說他長得傾盡天下,掩蓋今古若是見了他,世間千景也都變得難以入目,世間萬物也都不好意思了起來。 原棠非常不要臉的記住了這副詞。 他甚至因為太高興,還重新變成人形坐在了桌前,他真人往那兒一坐,那原本讓人驚艷的畫像便也瞬間實色。 狐貍精用暫時原諒你的眼神看了一眼懷往,道:我想起你了。 懷往冷道:你是想起我了,還是想起我怎么夸你了? 反正都一樣。狐貍精理所當然的道:不就蹭了你幾天吃喝,你至于這么記恨我,還要殺了我嗎? 何止要殺了你,貧道便是見了其他與你相似的狐貍,也都恨不得一刀切了。 難怪那天他一見了原棠真身就指揮著劍追他。 他說的太兇,原棠因為武力值不是人家對手,于是挪了挪椅子,朝崇昊蹭了蹭,后者的臉色分外難看,這世界上大概沒有哪個男人希望看到自己的愛人跟別的男人談往日□□。 他拇指摩擦指尖,道:只是這幅畫的風月往事,應當不足以讓道長如此記恨。 狐貍精心想,他鐵定是記恨沒自己長得好看。 懷往卻道:我那時為師父求藥而途徑原山,恰好遇到他歷劫下山,我二人便結伴了一段時間,后來我才知道,他是因為聽我說起為師父求來了解毒圣藥,蓄意接近也只是為了那藥那是我師父的續命丹藥。 說到最后,他的語氣和神情都蒙上了nongnong的陰霾,崇昊意識到發生了什么,道:令師 去了。懷往盯著原棠,后者依然莫名其妙,全然未曾發現自己給人家帶來了多大的傷害,他看著這沒心沒肺的東西,道:何止奪了我的丹藥,他更要置我于死地,若非當時青云師弟前來尋我,我的尸骨早已爛了。 他說罷,又看了一眼那畫卷,眼睛微微泛紅,啞聲道:若沒有這副詞,你依然記不起我是誰吧? 狐貍精眨了眨眼睛,剛要說什么,忽然被崇昊扯到了一旁,他上前將畫卷卷起,遞給懷往,隨他一同出門,道:他不通人情,不知悔改,若道長仍然有恨,便將本王性命取了罷。 懷往跟他對視,道:貧道并非不辨是非之人,想王爺也是。您當真是被他那副皮相糊了眼,看不清他的真面目嗎? 崇昊看了一眼朝這邊瞅著的原棠,他坐在桌前疑惑的朝這邊看,那張精致絕艷的臉單純無害的猶如稚童,可卻,天生壞種。 懷往又道:他這樣的妖精,你敬他一尺,他不見得要敬你一丈,可若你壓他一寸,他定要欺你百丈,或許仍不解恨,王爺,我不過是攔他偷取丹藥,本是他有錯在先,便欲要我性命,難道王爺能保證,這輩子都不會惹怒他嗎? 崇昊嘆了口氣,道:他前日沒有趁機下手。 就因為這個?懷往笑了起來,道:這是什么世道,惡人不做惡事,便值得原諒了嗎? 崇昊搖了搖頭,道:道長有恨可沖我來,阿棠已有身孕,本王甘愿為他償命。 懷往的臉一瞬間萬花筒一樣變了無數個色,他嘴唇蠕動,手背陡然竄起青筋,他捏著那副畫,好久才道:告辭。 他轉身大步離去,出了王府大門,卻忽然停下了腳步。 阿棠已有身孕 他低頭看向手里的畫卷,掌心竄起火焰,飛速將它燒了個干凈。 燒完之后,看著掌心的一點青灰,卻又恍惚了一會兒。 記了三百年的人,豈止只是因恨。 他忽覺眼眶發熱,深吸了一口氣,扯過拴在樹下的馬匹,一轉身,卻見青云正站在一側看著他。 師兄準備去哪兒? 尋仙問道。懷往道:你若要留下,不要與那狐貍有過多接觸。 青云點了點頭,見他抬步又要走,忍不住道:當年師兄去尋藥的時候師父便說過不讓你去。 懷往停下腳步,聽他嘆了口氣,道:師父清楚自己大限已到,也清楚你那次去會遇到什么,所以才會命我及時前往,此事你也不必過多自責,不過是時也命也。 你倒是比我看得通透。 尋仙問道,本就求個自在隨心,師兄執著報仇這么多年,若能放下,不日便可修成正果。青云道:那狐貍精有金鎖相護,又有白虎仙君對他如珍似寶,只怕無人能奈他如何。 你都看到了什么? 一片桃源,一片廢墟。青云嘆氣道:如今算是最好的結果了。 懷往沉默了一會兒,道:那日混戰之中的幻覺,為何解? 青云神色古怪,半晌才道:此事我也不能完全理解。 懷往離開之后,崇昊就沈著臉走了回來,道:站起來。 狐貍精奇奇怪怪的看著他,然后故意趴在了桌子上,仰著臉瞅他,像是在試探他的底線。 崇昊驀然伸手過來,一把揪住他的后領子將人提了起來,瞬間又沒了脖子的狐貍精伸手來扒拉他的:你兇什么呀?! 今日聽懷往說起往事,你可知錯? 狐貍精道:時也命也,若他不該死,哪怕我搶他十顆續命丹他也不會死,若他該死,便是我不搶那藥,那臭道士也趕不回去救他。 你還狡辯。 狐貍精氣的伸手打他,但后脖領子被提溜起來連帶的他胳膊也不好舒展,崇昊手臂又長,他根本夠不著,只在空中揮了幾下,氣的臉頰紅紅:那你都中了懷往一劍了,你不也沒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