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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兒征得傅景同意,前去看了白無度。 白無度此前就被折磨得不像人樣。 因為玉兒堅持要來看他,傅景特意讓人把他用白布包了起來。 還拿屏風隔開了。 玉兒隔著厚實的黑色屏風,其實根本看不到對面的人,“你真的能讓我恢復記憶?” “皇上是想通了嗎?”白無度的聲音嘶啞了許多,像一個滄桑老人似的。 “皇上不僅想通了,而且二哥哥也派人來幫忙了。所以我可能也不用恢復記憶就能阻止這場疫情?!?/br> “不會的?!庇駜旱穆曇魶]有攻擊性,而且白無度似乎也喜歡和玉兒說話,“秦州那里的疫情和其他地方的不一樣,和此前發生過的疫情也不一樣。沒有《醫經》,沒人控制得住的?!?/br> 白無度此前還打算利用多方的疫情與傅景談條件,讓他拿到《醫經》前去診治。 可傅景和他一樣,心中都有一個堅守。 他錯估了傅景心中的這份堅守,也就注定了失敗。 玉兒聞言,忽然起身。 傅景微微皺眉,便見玉兒繞過屏風,走到白無度面前,“那好,我愿意恢復記憶?!?/br> 傅景匆匆跑到玉兒面前,阻止玉兒。 玉兒抬頭看向傅景,“陛下,你聽見他說的了,有一個地方,沒有《醫經》,誰都控制不住。秦州,是如今最嚴重的一個地方了吧?” “二哥哥的人也束手無策!” 傅景聞言,他知道玉兒已經決定了。 玉兒有時候會很膽小,但一旦堅定下來,也會比常人更固執。 “朕答應你?!备稻翱聪虬谉o度,眼神狠戾,希望真如白無度所言,只是恢復記憶的藥。 這次的藥劑量比上次的大,玉兒直接服用之后就又陷入了昏睡。 眾人得知玉兒已經知道了《醫經》在哪里,還要親自前去取時,歡天喜地,秦州有救了! 更有百姓夾道相送。 蕭覃早早就在城門等待。 玉兒看見蕭覃,“爹爹,你怎么來了?” “傻孩子!”蕭覃摸了摸玉兒的頭,又道,“路上小心?!?/br> 簡簡單單的兩句話,卻道盡了無數酸楚。 玉兒點了點頭,“女兒一定會治好秦州百姓的?!?/br> “這個你拿著,是你娘的醫記手札,或許有用?!?/br> 玉兒接過那本被翻得發黃的手札,又點了點頭。 玉兒坐在馬車上看手札的內容,忽然車內一陣搖晃。 玉兒抬頭,便看見熟悉的臉龐從陽光中刺破而變得清晰。 “陛下?” 傅景坐在玉兒身邊,“朕與你一同去?!?/br> “可是?” 傅景好像知道玉兒要說什么,“蕭相不是總想有一套嚴明的律法來支撐楚國,而不是一個君王嗎?朕正好給他時間?!?/br> 玉兒聞言,更傷心了,還有些想哭。 她最近已經不是那么愛哭了,可現在她真的舍不得想哭了。 傅景擦了擦玉兒的眼淚,“阿玉,這是朕最后的底線,你若不讓朕與你同去,你也別去了?!?/br> “可是根本沒有《醫經》!”玉兒道。 傅景聞言,“朕早就知道了!”如果有,何必她親自前去尋找? 她不過是想給天下吃一顆定心丸罷了! 第163章 、正文完 ◎結局◎ 玉兒到了秦州。 那里是最嚴重的疫區。 玉兒把小臉捂得嚴嚴實實,遠遠便看見柵欄里的人。 帳篷和房屋不夠,一些癥狀稍輕的只能在外面隨便找個東西或躺或靠。 夾雜著身體康健的人健步如飛,為周圍的人來回奔跑。 玉兒看得害怕和心疼,一雙透亮的水眸,rou眼可見的有些心驚。 傅景握住她的手,像是在給她力量。 玉兒有了慰藉,幸好陛下也跟她一起來了,不然她一定怕死了。 秦州很嚴重,玉兒又根本沒有什么可治天下萬病的《醫經》。 她每日聽著州官的稟報,覺得自己根本是白來了。 她正翻看著盛宛的手札,手札里倒是有一些治病記錄,她希望能從里面找到線索。 一位老者忽然擋在了她眼前,目光似乎在她看的這本手札上。 “小娃娃,你這手札可否借老朽看一看?!?/br> 玉兒聞言,點了點頭。 傅景和州官也看向兩人。 老者拿起手札,看了幾頁便欣喜,“原來如此,原來如此,有救了,有救了!” 原來這位老者就是以前救過玉兒命的老者。他聽說秦州這邊疫情最嚴重,許多大夫根本束手無策,他便趕來了秦州。 秦州之疫,確實猛烈得前所未見,他也幾乎黔驢技窮,只能勉強控制。 再這么下去,秦州恐怕就只能用火化的方式解決了。 老者欣喜至極,直接借走了手札。 玉兒也想出一份力,可她記憶里的那點微末醫術根本派不上用場,如今自己帶來的手札有用,她當然樂意借出去。 老者通過研究盛宛的手札,發現曾經記載過與此次疫情本質十分相像一種的疫情,而且還寫了如果疫情接下去可能發生的演變的應對之法。 老者越看越驚喜,這可真是能救萬民于水火的天書??! 妙,太妙了! 玉兒每日看著忙碌的人們,無論是那些駐守幫忙的士兵,還是那些熱心來看病的醫者,眼里都滿是羨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