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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對我很好?!庇駜盒Φ?。 “對你有多好?” “殿下帶我騎馬放風箏,還給玉兒放煙火放蓮花燈,讓玉兒每天都很開心?!?/br> “玉兒跟殿下在一起很開心?”蕭覃親眼看著玉兒眼中的喜意,不禁欣慰。 “恩,玉兒跟殿下在一起很開心?!庇駜嚎粗採?,似乎發現這句話不妥,“玉兒跟爹爹在一起也開心?!?/br> 蕭覃情不自禁地摸了摸玉兒的腦袋,玉兒真是天生的小棉襖,這時候還不忘了他。 “藥有一直喝嗎?” “有,一直喝著的,爹爹放心?!?/br> “爹爹,你是不是沒有好好保重身體?爹爹,你一定要保重好身體,只有爹爹好,玉兒才會更開心?!庇駜禾巯У負嵘鲜採樕系陌櫦y,以前的皺紋沒這么深的。 蕭覃自然會老。 鄉下莊子那邊傳來消息,一個樵夫看見蕭紅珊被人追殺,摔下懸崖,被老虎叼走了。 這都一個月前的事了。 蕭覃如今算是挺過來了,好多了。只是傷痛的痕跡,難以消磨。 “玉兒記住爹爹的話,這個世界上,只能相信爹爹和殿下,其他誰也不能相信?!备稻安辉复饝恼埱?,怕也是和當初的他一樣,泥足深陷。 有些人就是這樣,光憑美貌就能讓人動心,日漸相處,更是無法讓人不愛。 蕭覃看著眼前的玉兒,好像看見了當初的宛兒。 俏生生地站在農院里,回頭看他,皺著眉問他,你還要站那兒多久? 他就想一直站著,一直看著她澆花種草,晾曬草藥。 “爹爹?”玉兒叫蕭覃。 蕭覃回過神來,笑道:“玉兒記住爹爹的話沒有?” “記住了?!庇駜狐c頭。 蕭覃離開前,心里始終像裝著一塊大石頭,他看了傅景一眼又一眼。 傅景微微擰眉,將玉兒的手牽緊了幾分。 目光淡淡,內心卻在忌憚蕭覃別在這個時候問什么玉兒愿不愿意跟他回家? 玉兒單純懵懂,對信任的人更是千依百順似的好說話,旁人對她稍稍賣一點苦,裝一點慘,都可以打動她。 蕭覃遲遲不上馬車,目光在兩人間逡巡。 “蕭相怎么還不走?”傅景道,語氣里已經有了幾分不耐。 蕭覃嘆了口氣,“殿下,臣還有最后一句話想要告跟您說?!?/br> 傅景蹙眉,吩咐王福將玉兒帶回去。 玉兒其實也很想蕭覃的。 之前因為趙嬤嬤不許,后來又去了落霞書院,更不能亂跑,如今就是現在。 好像自她離開蕭家后,回去就變成了一種奢侈。 玉兒依依不舍,“爹爹,路上小心?!?/br> 蕭覃點頭。 等到玉兒走了,傅景心中才稍微放松,淡然道:“蕭相要跟孤說什么?” 蕭覃復又嘆了一口氣,像是要說出這件事十分為難。 “殿下,這件事我本來不想與你說的,但為了玉兒的安全,臣思慮再三,還是決定告訴你?!?/br> “小心夏國之人,小心重家!” “其他的,臣不會說了,告辭!” 傅景望著漸漸遠去的馬車,神情思索,小心夏國,小心重家? 重云? 傅景送蕭覃離開后,忽然問了句徐詔。 王福適才想起,“徐詔去了有段時日了,應該快要回來了吧!” 徐詔親自出馬還需要調查好幾個月,里面怕不僅是因為時隔久遠,恐怕還是有些別的困難在里面。 傅景帶著玉兒去郊外莊子玩了幾天,直到明王即將大婚,貴妃又送來請柬。 傅景站在院中的石凳旁,將請柬輕飄飄地甩在石桌上,朝坐秋千坐得正開心的玉兒走去。 藤蘿架下的玉兒掩在翠綠之中,雙手搭在包了一層棉花的白色秋千繩上,迎著天空,滿臉暢懷笑意。 旁邊的石墩上,小寶也愜意蹲坐著,瞇著眼,迎著光。 傅景走到玉兒背后,朝伺候她的青翠揮了揮手,青翠便笑著退下去了。 傅景疼愛玉兒像疼愛到了骨子里,幫她推秋千這事也是常有。 青翠等人時常都覺得自己在做夢,堂堂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太子殿下怎么會屈尊降貴給人推秋千呢? 可就是這么一回事。 殿下不僅給人推秋千,還親手給秋千繩塞棉花。 玉兒第一次坐秋千,因為害怕,手握得太緊,把手都捏紅了。 傅景便按照玉兒的手掌大小,給秋千繩塞了不多不少的棉花才心滿意足。 玉兒發現秋千不蕩了,回頭一看,高興笑道:“殿下,推我?!?/br> “阿玉,我們該回去了?!备稻暗?。 前些日子,玉兒一直悶在太子府,無所事事,整顆心都只顧著擔心傅景病情,成天郁郁寡歡。 這幾天,傅景帶她來郊外私宅散心,閑時還去果園摘李子,明顯有開心起來。 此刻,玉兒眉頭微微發皺。 她喜歡這里。 這里安安靜靜,像是另一個落霞山莊,但又不會比落霞山莊顯得空曠乏味。 這里可以摘果子撲蝴蝶,還可以去河邊釣魚。 傅景也不會處理很多事,晚上睡不好,白天也可以安心補覺。 “孤改日再帶你來此處?!备稻袄@到玉兒前方,將玉兒抱了下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