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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宣跟著傅景到后堂,神色嚴肅了幾分,“殿下,這重云忽然來晉城,會不會是來刺探軍情的?他在京城呆了這么久,誰知道他和貴妃是不是勾搭上了!” 牧宣來晉城前就聽說貴妃多番向重云示好。 傅景也不放過這種可能,道了聲,“派人監視好他們的人,直到他們徹底出了楚境?!?/br> 牧宣“恩”了聲,又道:“那殿下你還打算今天回京嗎?” 傅景聞言,背手略微不耐。 他在知曉重云險些帶走阿玉出京時,便恨不得立刻回京。 原本今日回去,可重云繞道而來,他也不知重云來此何故。 傅景看了眼門外的方向,正在這時,有人來報,重云走了。 重云被趕出晉城城主府后,站在兩蹲石獅子面前,氣得閉眼。 若不是他要保持風度翩翩的儀態,他都想對門口的獅子拳打腳踢。 “主子,咱們還把齊若的軍事布防圖送給太子景嗎?”曲鐵拿著手里的羊皮紙皺眉道。 重云握拳抬著眼稍看了眼曲鐵,“送什么送,都已經沒用了?!?/br> 他又回頭虛眼看了眼守衛。 這些守衛神色嚴肅泰然,卻無緊張之氣。整個晉城都透露著一股淡淡的祥和。 恐怕這仗早就打完了。 他們再送出軍事布防圖也無用。 而且他們表現得越在乎,傅景若是想利用玉兒博利,到時候代價就會更大。 他們還是回去從長計議為好。 重云少有地用如此認真的神色逡巡了一遍城主府,想起這一路被人暗中監視的滋味。 看來還是他低估了傅景。 就算沒有蕭覃,傅景也定有辦法讓他帶不走玉兒。 “走了,晦氣!”重云腳一蹬,瀟灑上馬,一拍馬腹,“駕!” “傅景,你最好真心對阿玉,否則……” * 自從王福說太子妃去蟠龍寺祈福后,宮內貴妃和太后也都有了動靜。 貴妃殿中。 淑貴妃摸了摸頭上的金色花鈿,懶聲道:“太子府那邊回信了沒,蕭紅珊還是在生???” 宮女連忙上前,“沒病了,說是替太子去蟠龍寺祈福去了?!?/br> “祈福?”淑貴妃摸釵的手一愣,慢慢合上,放在閉在一起的雙膝上,嘴角一笑,終于舍得出來了。 她還以為蕭紅珊要在太子府那個龜殼里待一輩子呢! 本想著再不出來,就拿圣上的旨意逼她出來了。 淑貴妃眼含殺意,既然她得不到的,毀了也不會讓傅景得到,更何況她怎么能容忍是自己順手推舟推過去的一股助力。 這些時日,她派人監視蕭覃,蕭覃只去過太子府一次。只一次,怎么可能完完全全掌握一個人到底過得好不好。 “安排好了嗎?”淑貴妃細長的眼中掃過一抹精光。 宮女同樣眼含精光,“回貴妃,都安排好了?!?/br> 此刻,太后宮中也得到了這個消息。 對于貴妃,就算一直拿生病這個借口敷衍,王福也是愿意的。 但太后不同,太后是關心愛護傅景的人,就算兩人不如以前親近,但對王福而言,太后始終是他們自己人。 王福心中拿太后當半個主子的,不敢一直用生病這個借口刺激太后,便想出外出祈福這一借口,又能拖延好幾日。 王福還想著,下次太后再派人來,他就說太子妃為求上天保佑,決定沐浴凈身,暫住蟠龍寺,得過段時間回來。 至于以后,在沒得到傅景回來的消息前,王福原本是想著走一步看一步的。 太后跪在佛堂里,撥著手上的佛珠,皺眉驚訝,“祈福?” “是啊,太子妃心系殿下,病才好一點,就去蟠龍寺祈福?!比缣m姑姑道。 “為什么要到蟠龍寺那么遠的地方,相國寺不也很靈的嗎?”太后忽然皺眉道。 她隱隱覺得有些不對勁兒。 就算是祈福,不也該來見她一面。 成親以來兩個多月過去了,她竟然還一面都沒見到太子妃。 以前顧忌著傅景,傅景不愿再同她親近,或許也不愿太子妃同她親近。 她便沒怎么去打擾兩人,只要知道兩人相親相愛,她心中便覺圓滿。 可如今,傅景走了,她擔心太子妃寂寞,從一開始召入宮中到現在,她三天兩頭地派人去問。 就算是傅景在,傅景都不會如此不給她面子。 “或許是太子妃不知道相國寺靈驗?!比缣m姑姑也不解。 “我看她是沒把我這個太后放在眼里!”太后忽然怒火中燒,她早就說這個蕭紅珊性子不佳,是個心思不正,難堪大任之人。 如今不過是得了一點太子恩寵,就恃寵而驕,一點不把她這個太后放在眼里。 都能去祈福了,竟然還不來看她! 若是再不多加管束,以后還不知道成什么樣。 “去,把人給我從蟠龍寺請回來!” “太后?!比缣m姑姑上前喚了聲,她瞧出太后生氣,勸道,“何必如此興師動眾。祈福也不過幾天,咱們再耐心等等,或許太子妃就進宮來了。太子妃為太子祈福,還不是為了殿下好?” 太后不太爽利地抬眼,手中撥著佛珠,拖著長音道:“那便依你所言?!?/br> 都等兩個月了,她也不在意多等幾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