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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進太子府,果然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不然替嫁一事揭穿,怎么連蕭覃都沒有一點風聲? 幸好她早早讓女兒逃了命。 邵氏陰鷙的臉上浮現出劫后余生般的得意。 邵氏心中盤算著,管家忽然來報,“相爺,今日是大姑娘三朝回門的日子,太子和太子妃已經到了?!?/br> 相府門外,傅景忽然靠近玉兒,從袖里掏出一方絲帕系在玉兒臉上。 玉兒不解,抬眸疑惑地看向傅景。 玉兒并非圣旨上的蕭紅珊,府內人多,被人瞧出來難免會起謠言。 但玉兒多半是懂不了這些的,傅景便只道:“對你好?!?/br> 玉兒聽了,眼中疑惑少了許多。 下馬車時,馬車的梯子陡,又因為傅景站在她前方,沒人敢來扶她,玉兒愣了下。 傅景轉身,看見玉兒久久提著赤金長裙不動。 一只修長好看的手忽然伸了過來,玉兒順著望過去,是殿下。 男人面上依舊冷淡,高高在上,給人一派矜貴之感。 他似并沒有認為如此不妥,抬手的動作做得十分優雅自然。 男人眉眼微抬,見玉兒不動,又將手湊近了幾分,主動拉起玉兒的手。 指尖繞過手心,溫暖的掌心覆蓋,傅景微轉身子,徹底面對玉兒,似乎表明也做好接她下來的準備。 玉兒目不轉睛地看著,心中一點都不害怕了。 玉兒下完馬車,兩人已經離得極近。 傅景下意識地抬手要推開玉兒。 玉兒卻微微抬頭,頭頂朱翠搖曳閃光,“謝謝殿下?!?/br> 甜糯發軟的嗓音讓傅景愣了一下。 傅景手放在玉兒腰上,眉目間依舊冷淡,對望著那雙晶亮的眼眸,只道:“孤今日替你討公道?!?/br> 若非遇到的是他,玉兒此刻怎會如此完好,還會有如此澄澈舒展的笑容? 前廳內,傅景卸去僅對玉兒的那唯一一絲溫和,不怒自威地坐在一旁,未動分毫。 玉兒心虛地垂下頭,透過長長的睫毛,能看見自己臉頰上的白色絲巾。 白色絲巾的一端繡著一個金色的“景”字。 她又不解地看向坐在身邊泰然自若的傅景,想問為什么她要帶這個? 明明蕭家是她的家,她卻因為這塊絲巾變得莫名緊張了。 她帶了這塊絲巾后,蕭府的下人好像就不認得她了。 萬一爹爹他們也認不出她了,怎么辦? “殿下,我想把它取下來?!庇駜褐噶酥改樕系陌咨z巾。 絲巾是絲綢而制,質地輕柔,搭在玉兒鼻梁上,能很好地勾勒出她的鼻尖形狀。 “難受?”傅景起身。 坐著的玉兒只到傅景腰腹,傅景微微俯身,將玉兒罩在身下,解開她腦袋后絲巾的結,修長的手指飛舞著,重新松松地系了下。 蕭覃來時,便是這樣的一幕。 男人神色冷淡卻認真,俯身仔細地在女子腦后系著絲巾。 女子配合地微微低頭,額頭碰觸在男人的云紋衣襟處。 兩人相稱的衣飾,從頭到腳都寫著是一對璧人。 蕭覃略微感慨,沒想到傅景竟會待紅珊如此細心體貼,紅珊也算嫁了個好夫婿。 “太子殿下,臣來晚了?!笔採麏檴檨磉t,抱歉道。 他臉色暗黃,眼瞼處留有青黑印記,一看便是沒睡好。 傅景心中了然,相府找了一夜的玉兒,蕭覃恐怕也是一宿沒眠。 玉兒看見蕭覃,高興地望著蕭覃,面巾之下,一張臉已經滿是笑意,“爹爹!” 注意到蕭覃暗淡的神色,玉兒皺了皺眉,擔心道:“爹爹你怎么了,昨夜沒睡好嗎?” 蕭覃聞聲一愣,目不轉睛地盯著眼前女子。 女子身量在女子中算得上高挑,身材瘦弱,那雙杏眼明亮澄凈,長睫如鴉羽,黑而亮。 “玉兒?”蕭覃一眼認出。 會叫她爹爹的只有蕭紅珊蕭明珠和玉兒三人,而三人中,只有玉兒是純粹的杏眼。 蕭覃心中為之大撼,不可思議地看向玉兒身邊矜貴威嚴的傅景。 找了一夜未找到的玉兒怎么跟太子殿下在一起? 邵氏此刻也匆匆趕來,看著眼前郎才女貌即視感的兩人,意外不已。 居然還活著? 難道太子真看中了玉兒,竟讓她活了下來? 邵氏眼神跟要挖人骨頭似的。 她原本就打算過了今日就向蕭覃全盤托出,將所有罪過都扔到玉兒身上,聲稱是玉兒和張嬤嬤合謀才有了替嫁,她發現已晚,才不敢稟報。 卻沒料到,玉兒竟然踩著那萬分之一的機會活了下來。 傅景不近女色,無情無欲,她心中那可笑的念想,認為玉兒或許能憑美色勾引到傅景,其實從來都沒當真過。 玉兒不經意間對上邵氏的目光有些怯,下意識地想要躲,便躲在了身邊人的身后。 傅景發覺她的異樣,伸手拉住她,沉穩道:“你去蘭苑,把你喜歡的東西收拾出來?!?/br> 冰涼的指尖傳來熱度,匯成股暖流從指尖流淌到心房。 玉兒心里發暖,眼里的膽怯害怕好像被抵消,抬頭乖巧地點了點頭。 殿下的話和手,都讓她很安心。 玉兒回到蘭苑后,蘭苑內只有青翠一個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