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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大地大,都不能擋住她的睡覺最大。 可她下巴忽然發疼,疼得她一絲警醒,整個腦袋也漸漸清明起來。 待看清眼前的俊顏,玉兒身體一顫,太子殿下怎么在這兒? 她下巴上的手還在揉搓,帶來些微刺痛。 傅景抬眸,那雙眼里惶恐而害怕,卻并沒有哭。 “怎么不哭?”傅景問,她不是動不動就愛哭。 “殿下不喜歡哭的人?!庇駜喝掏蠢蠈嵉?。 她對趙嬤嬤安慰她的話深信不疑,認為殿下現在是喜歡她的,她還盼著以后去找張嬤嬤。 所以怕她哭了,殿下又會厭惡她。 她好不容易得了殿下的喜歡,讓殿下可以不殺她了,不能因此毀掉。 傅景聞言,夜深人靜,所有一切都到了蜷伏歇息的時候。 他難得輕笑了下,就連他自己都不知道,此刻的他和平時多么不同。 收斂了上位者的氣息,看模樣,不過二十出頭。 他本來長相俊美,如今一笑,令玉兒都一時看呆。 斜眉入鬢,好似在飛揚。 真好看! 玉兒盯看著傅景唇畔的笑容,人給予她笑容,她便給予對方笑容,心里忽然就卸下了所有害怕。 “想回家還是想留在太子府?”傅景沒有與那抹紅較勁兒了,雙手摟著她問。 “可以回家嗎?”幾乎是沒有遲疑,玉兒便問出來了這樣的話。 足以見得她對家的依戀。 傅景忽然皺眉,掂著懷里人的下巴,目光深邃,“你知道你是怎么嫁進太子府的嗎?” 玉兒抬頭看他,察覺到傅景周身的氣息變了,無辜地眨了眨眼,“轎子?!?/br> 她是坐著轎子嫁進來的。 傅景臉色一沉,徹底變回冷淡無情的樣子。 他好像又忘了,忘了她傻了。 宮里那場相遇,他本該就知道的,她傻了。 是他不想承認,亦或許他不想見到。 阿玉曾經是個很聰明的女孩子,小時候還是一個糯米團子的時候,她就已經會很多東西了。 可現在,他不得不承認,也不得不承認,因為人已經在他太子府了。 傅景忽而垂眸,覷著懷里怯懦害怕的女子,她長睫撲朔,正用一種陌生畏懼的眼光望著他。 玉兒覺得殿下好奇怪,那樣的眼神里晦暗不明,似乎有絲低低的情緒,像看受傷的小兔子一般,可她又沒有受傷。 傅景喚來王福,又將人送回去了。 他不該同一個傻子商量,更不應該妄圖讓一個傻子決定自己的路。 回去的路上,玉兒自己走了一段路,可她嫌遠,想讓王福把自己背回去。 王福哪敢碰玉兒? 太子的東西,不論是人或物,冠上了太子的名號,打上太子的烙印,能碰的,便就只有太子殿下了。 王福吩咐人又把玉兒裹了起來,用之前的方式將玉兒抬著。 王福對玉兒是有好感的,見人安然無恙地從傅景寢殿中出來,即使猜不透傅景的想法,也有足夠的理由讓他對玉兒恭恭敬敬的。 他侯在玉兒身邊,“太子妃啊,殿下是喜歡你的,無論你以后在哪兒,可都別忘了殿下?!?/br> 替嫁之事非同小可,傅景極有可能會問罪蕭家,自然到那時,玉兒便要回去一段時日了。 等到蕭府之事塵埃落定,恐怕才能接回來。 玉兒迷迷糊糊地“恩”了聲。 王福抬眼看去,得了,又睡著了。 這般萬事不懼,還有心情睡覺的態度,恐怕是老天爺都在注定讓她成為有福之人,在保證她一生順遂無憂。 王福笑笑,把人送回沁梳殿,吩咐下面的人好生伺候太子妃,便打道回了承安殿。 回去時,承安殿內寂靜無光,傅景已經歇下了。 他也不再忙活,三姑娘的去留,殿下心中怕是已經有了決斷。 翌日,趙嬤嬤聽說昨夜里玉兒被王福帶走過,又送回來,心一下提到了嗓子眼兒。 她聽婢女間隱晦又極其簡單的描述,似乎玉兒已經被寵幸了。 玉兒容貌昳麗,太子心動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只是玉兒初經人事,沒人給她指導,傳言中的太子殿下一聽就是個不會疼惜人的。 若是昨夜真的有了那么一遭,怕是得受不少疼。 趙嬤嬤早早收拾妥當,來到了玉兒的寢殿。 玉兒一張臉趴在被窩里,似是十分勞累,任她喊了好幾聲都沒醒。 她無法,又想急切地確認太子是否寵幸過玉兒。 如果寵幸過,就代表著機會,代表著以后身份被識破,也有存活的可能。 玉兒側身躺在被窩里,秀發被趙嬤嬤掀到一旁,修長白皙的脖子,干凈如以往。 趙嬤嬤又扯開玉兒的寢衣。 玉兒身上的寢衣被趙嬤嬤從后面拉下一大半,露出圓潤白皙的肩頭。 光潔發白的美人肩下,是條漂亮性感的脊柱溝,讓人看了直叫人眼熱,可是周圍纖塵無比,干凈異常,并沒有想象中的曖昧痕跡。 玉兒背上傳來涼意,身體瑟縮了下,回頭看了眼身邊的人,又往溫暖的被窩里面鉆了下,鼻音nongnong地道:“趙嬤嬤,我再睡會兒?!?/br> 趙嬤嬤一下不鎮定了,“太子妃,您快跟嬤嬤說說,昨晚殿下對您做過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