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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動作太突然了些,宋晚辭微怔了下,又沒站穩,未等她反應過來時,她跌進了一個熟悉的懷抱。 宋晚辭眼睫輕輕顫了下,隨后微微向后移開些距離,視線的只有男人的襯衣領口。 手心交握處是那條手串,冰冷的珠玉已經沾染上了薄景年的體溫。 隔著一串珠玉,手心相握在一起時也一層明顯的阻礙。 宋晚辭微微掙脫,卻不想薄景年沒有想要放手的意思,愈來愈緊。 珠玉隨著力度陷入手心里,硬物觸到的痛感也明顯傳來。 秀眉微微皺起,宋晚辭抬起視線,男人幽晦的眸子注視著她。 宋晚辭冷淡著開口:“薄先生可以松開嗎?” 她說完便將手腕收回,薄景年松了力度,等宋晚辭收回手腕時,那串珠玉掉落在了青石臺上。 脆物落地的明顯聲響。 宋晚辭的視線隨之看過去,手串掉落,其中幾顆珠玉碎了些裂痕。 她微怔幾秒,眸子動了動,最后彎腰去撿那手串。 她垂著眼睫,將手串重新遞回薄景年手中。 冰冷的體溫觸上溫熱,很快收回,沒有片刻的遲疑,僅僅只是將東西遞回去。 最后,宋晚辭往后退了一小步,視線平靜的轉向薄景年,最后一字一句地開口道:“該說的話我都和您說清楚了,還請薄先生不要再來了?!?/br> 她說完就要繞過薄景年離開。 還未從男人身邊走過時,男人啞著嗓子開口:“辭辭不排斥我,也不愿意嘗試接受,是嗎?” 低低的嗓音落入風中,緩緩帶至宋晚辭的耳邊。 這句話使她停了下來。 她安靜幾秒,最后輕聲道:“薄先生的接受是指什么?” 宋晚辭說完安靜了下來,視線側目注視向薄景年。 她與薄景年暗色的眸子平靜相視,眉眼清冷而溫淡。 她注視著男人暗沉下去的眸子,緩緩問:“是和您回溫園嗎?” 第46章 、出逃 ◎癮癥◎ 宋晚辭說完, 仍沒有避開視線。 側目而視時,眼尾溢著與往常不同的情緒,被表面的平靜掩住。 薄景年眉眼不動, 眸底掠過一層暗色,視線與宋晚辭對視的那一刻, 他眼底浮上極深的郁色。 瞳孔間似是濃重的水墨。 他走過去,沒有片刻遲疑。 男人的視線一慣的深邃幽然, 站定于宋晚辭面前時, 垂下眼瞼,他低低開口:“辭辭說錯了?!?/br> 語氣稍做停頓,啞下去尾音落入宋晚辭耳側,低語而清晰。 “辭辭不想回溫園, 我做不了勉強?!?/br> 他話音落下, 宋晚辭微微頓了下, 隨后她收回視線,眸子不再與薄景年相視。 垂下的眼睫注視光下輕落, 遮掩住眸間逐漸遙遠的情緒。 這句不勉強在那夜時,薄景年同樣說過。 一如薄景年第三次見她時, 問出的那句選擇。無論是何時薄景年都給過她選擇,住進溫園的那一日起, 她不會不知道這樣的關系代表什么。 但那三年她與薄景年是分房間的,沒有任何實質性的關系, 如果宋晚辭沒有那個回答,那么, 這樣的關系會維持到至今。 薄景年注視著宋晚辭清冷的眉眼, 最后緩緩道:“辭辭不想見我是因為什么?” 他問道, 語句平靜, 只是眸子暗得厲害。 宋晚辭垂著眼睫抬起,視線落在男人的領帶夾處,她安靜了片刻,并未開口。 未等她視線抬起看去時,薄景年微微彎腰靠近她,熟悉的而繁重的檀香氣息縈繞在吐息之間。 四目相視。 濃重的墨色間映入宋晚辭的眉眼。 薄景年斂眸,郁色與病態都被掩于墨色之后,他注視片刻后,開口道:“辭辭不必要這樣抗拒我,那段關系結束了?!?/br> “你不想要任何關系,但辭辭,我做不到?!?/br> 那樣漫長的等待,與溫園內的三年,無一刻不是清晰的。 刻入骨髓的癮癥,只因宋晚辭這個名字。 即便是擁有時癮癥也沒有絲毫減退,愈是靠近愈是沉溺,即便是那樣慣有的冷靜思緒,也克制不了。 現在的失去與宋晚辭疏離避開的態度,無一不會讓他發瘋。 越是克制,越是無法壓抑早已刻進骨髓的癮癥,清醒之下的沉溺。 宋晚辭的瞳孔動了下,想下意識避開時,縈繞在吐息間的氣息也隨之而來。 距離被再一次縮短。 溫熱的呼吸交纏,一個即將吻過去的距離。 宋晚辭微怔了下,視線抬起時已經墜入墨色的濃重硯臺之間。 薄景年注視著她緩緩道:“不要避開我,辭辭?!?/br> …… 宋晚辭拿到新茶回去時,已經是一個小時后。 下午的時辰,林敬山的午休還尚未結束。 宋晚辭輕聲關上院子門走進去。 庭院內的樹木下,林敬山睡于躺椅之上,用扇子遮住了臉。 宋晚辭小聲地走過,怕驚擾道外公休息。 她將取回的新茶裝入瓷罐內,取出一點,等會泡些給外公。 爐火上的水壺已經熱了起來,熱氣與水即將guntang的白霧也隨之飄入宋晚辭的眼前。 熱氣潤浸了眉眼。 宋晚辭垂著眼睫注視著,思緒也像是隨著眼前的白霧飄遠了一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