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

    她又喃喃一聲。

    而后才搖搖頭：“沒有......我沒想過?！?/br>
    “但是！”

    她立刻說，似乎想要證明什么、或是最后再試圖抓住什么：“只要能跟家人和朋友在一起......那就很好、我......我就很滿足......”

    江灼陽垂眸，認真、又緩慢地剝著橙子。

    問：“那新人類呢，你怎么看？”

    新人類......喪尸？

    江幼瓷蹙了下眉尖。

    她再次搖搖頭：“哥哥......他們跟人類不一樣......”

    雖然長著人類的面孔。

    更有著比人類更強大的異能。

    看似是比人類更優越的種族。

    但是......他們不是人。

    她不知道為什么——但她還是盡力斟酌了用詞：“他們......他們沒有人類的感情......”

    “哥哥，如果我們都變成喪尸......那你可能連我是誰也不記得......我也再也不記得我有哥哥、有jiejie、有爸爸mama......”

    就算記得，也只是記得。

    不會再有人類才有的感情。

    江灼陽笑了一下。

    “你見過β模擬器了......你覺得它怎么樣？”

    ......β模擬器？

    江幼瓷給出中墾的評價。

    “它......它是一段很好的程序?！?/br>
    “是啊?！?/br>
    江灼陽說：“它像人類一樣智慧，具有遠超人類水平的能力......更沒有亂七八糟的感情影響它的判斷?！?/br>
    “新人類，也是?！?/br>
    “小瓷，在人類的進程中，感情發揮不了任何作用?！?/br>
    “相反，累贅的感情只會阻礙人類的發展?！?/br>
    “你認為新人類不好......”

    “是因為他們還是很‘新’的人類?！?/br>
    江幼瓷看著他。

    兩個人同樣清透、漂亮的眸子在空中交具。

    她聽見他說：“在人類發展歷中，最起源的人類同樣‘獸性’大于‘人性’?！?/br>
    “經過數萬年的發展與演變——智慧使他們在自然中占據主導地位。因為這種‘主導地位’，人類才有資格產生感情、組成家庭、氏族......”

    “你要給新人類時間?！?/br>
    “他們遠比遠古人類更智慧、更強大......即便目前，他們的獸性占據基因的主導......但你不能說日后他們不會是比目前的人類更優越的種族?！?/br>
    江幼瓷看著他。

    瞳仁顫了顫。

    聲音也顫了顫：“哥哥......”

    江灼陽已經剝好了這只橙子。

    自己扯下一瓣，塞進嘴里。

    “嗯。甜的?！?/br>
    他伸手把橙子遞給江幼瓷：“我替你嘗過了，甜的?！?/br>
    江幼瓷垂眸看向橙子——和這只手。

    這是他不慣用的左手。

    手背青白、削瘦......上面有一個清晰的齒痕。

    一看就被咬得很深......直到現在都沒能痊愈。

    江幼瓷忽然察覺到是哪里不對了。

    哥哥......她哥哥因為是研究人員，從來都只喜歡白色系的衣服。

    但是今天......

    他穿了一件漆黑的長袍。

    她的視線莫名有些模糊。

    “哥哥......”

    她抬起頭、看向他。

    唇瓣翕動，輕輕喚了一聲。

    江灼陽伸手推了推眼鏡。

    朝她一笑：“你應該叫我S先生?！?/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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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完-

    第88章

    ◎世界的真相?！?/br>
    江幼瓷像小時候一樣,亦步亦趨跟著S先生——在樓梯上坐了下來。

    “你小時候很愛吃橙子?！?/br>
    他說。

    江幼瓷沒應聲，他也不在意。

    從兜里掏出一塊潔白的手帕，鋪在地上。

    又安安穩穩地,把這只橙子放在手帕上。

    然后才又掏出一只橙子，耐心剝開橙子外衣。

    “你跟我不常見面,又怕生?！?/br>
    “每回我回家的時候，你總怯生生地躲在月月身后?！?/br>
    “第一回 跟我說話,是鼓起勇氣捧著一顆幾乎有你半張臉那么大的橙子——想讓哥哥幫你剝橙子?！?/br>
    后來,只要他回家，她總準備好了好像永遠也剝不完的橙子，纏著他一顆一顆地剝。

    “多煩人？”他照著江幼瓷腦門彈了個腦瓜崩，把她彈得眼淚汪汪。

    才好像解氣似的,終于笑了。

    “但你不喜歡吃酸的。有一回我把酸橙子給你,你哭得很大聲——那么大聲,爸爸把我打了一頓?！?/br>
    “哥哥......”

    江幼瓷沒忍住，又緊緊抓住了他散在地上的長袍一角。

    S先生已經剝好了第二枚橙子,與第一枚一起擺在手帕上：“你應該叫我S先生?！?/br>
    他糾正道。

    江幼瓷張了張嘴。

    卻不等發出聲音就先被他打斷。

    “我不是你哥哥?！?/br>
    “事實上......我因為你而死——啊，你還不知道,我跟你早就見過，在很多年前......就見過?！?/br>
    江幼瓷看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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