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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怕對方賴賬的江幼瓷趕緊控訴道。 “???” 餅干......又他嗎是餅干! “誰讓你把餅干帶進來了!” “那...那你也沒說不允許帶餅干進來呀......”江幼瓷委屈巴巴地掉眼淚。 竟然讓她哭得那么傷心...... 穆遠瀾看裁判的目光已經就像在看一具死尸。 他烏黑的發絲隨風搖蕩,衣角似乎也搖蕩。 連指尖細碎的電流......好像都在搖蕩。 裁判雙腿一抖。 怎、怎么感覺......他下一秒就要上來揍他了?。?? “你、你你你可不能......”他囁嚅著,重新發育的聲帶卻怎么也沒法將零散破碎的漢字連成句。 所幸—— 下一秒。 他聽見一聲輕笑。 笑......笑? 誰他嗎在這時候笑! 難道是想笑話他嗎! 憤怒壓過恐懼,裁判一瞬間變得猩紅的眼睛朝演武臺下方掃過去—— 對上一對漂亮、黑沉的瞳仁。 等、等等......這雙眼睛的位置...... 裁判再三確認—— 沒錯,這對瞳仁的主人是一個年輕男人。 而這個男人......他嗎的竟然也站在那個滿口“餅干餅干”的女孩子身邊! 這幫人......這幫人根本就是一伙的吧! 他們根本就是來找茬的! 是來砸場子的! 裁判恨恨咬緊青紫的嘴唇。 “啪嗒——”。 厚厚唇瓣被他自己咬下一塊rou。 粘稠的黑血滴答滴答砸下—— 獨屬于喪尸的、腐爛、腥臭的血腥味一點點蔓延開。 而他......卻毫無所覺。 “嘶......” 在場觀眾都不自覺地倒吸一口涼氣。 重新深刻認知到一個事實:新人類......跟人類的區別貌似還是挺大的...... 裁判張開已經變得漏風的嘴——卻不等他說什么,就聽這個斯文俊秀的年輕男人說:“難道江海不夜城中的新人類和舊人類要被區別對待么?” 什......什么? 他彎彎繞繞的腦回路叫頭腦簡單的喪尸們根本就跟不上。 什么......什么區別對待? 賀別辭沒頭沒尾的一句話還沒被消化完,下一句話又把這只喪尸砸蒙了。 “難道舊人類的人權在江海不夜城得不到任何保障么?” 他說。 什......什么? 他是什么意思? “難道在江海不夜城吃餅干都是不被允許的么?” 他語氣輕飄飄,神情也很溫和,半點不像穆遠瀾似的咄咄逼人......所以即便是剛被氣得不輕的裁判,都不自覺把態度軟了下來:“不、不是......” “既然吃餅干是被允許的......那她的餅干被弄臟、要求弄臟她餅干的人進行賠付不是合理需求么?” “是、是......” 好像是這么回事......但好像也完全不是這么回事......這他嗎是怎么一回事?! 裁判懵了。 清醒過來就發現—— 他他嗎主持一場擂臺比賽之后竟然變成負債狀態了??? 裁判一臉震驚地看向賀別辭。 賀別辭態度依舊溫和又禮貌,對他說:“至于道歉......可以等這位先生醒了再說?!?/br> 誰......哪位先生? 順著他的目光,裁判看向倒在地上、一塊焦炭似的選手...... 這他嗎?! 都被劈成這樣了醒了還得去道歉??? 在裁判一臉懵逼之中,江幼瓷點點頭,很大方地把他們原諒:“好叭......但等他醒了可要記得去找我道歉哦!” 裁判:“......” 裁判:“???” 他看看滿臉懵逼、震驚——懵逼又震驚的觀眾,再看看這幾個石錘來砸場子的人類...... 不對......不對! 這件事要是就這么完了那他們新人類絕對權威的地位就被打破了! 竟然被區區幾個人類騎到頭上......如果隨便什么人都能對新人類指手畫腳......那“新人類”這個身份還有什么優勢? 怎么吸引人類心甘情愿地轉化為新人類? 這不行! 裁判一咬牙,找回自己數值不太高的智商——忽地笑了,陰惻惻地說:“這位先生說得很有道理。我們新人類對舊人類寬容、慷慨。愿意為同根同源的舊人類提供庇護......但是——” 重要的是但是。 “沒有規矩不成方圓,在江海不夜城有江海不夜城的規矩,在新人類交流區、在演武場——也有我們的規矩?!?/br> 賀別辭挑了挑眉,似乎就在等他這句話似的,好整以暇地看著他:“難道裁判先生反悔了......不愿意賠付餅干么?” ......誰特么真的在乎一包餅干??! 他擠出一個扭曲變形的笑:“不、當然不是......我們弄臟了您小女朋友的餅干,一定會賠付的?!?/br> 小......小女朋友? 穆遠瀾:“???” 江幼瓷:“......” o(*////▽////*)q “但你們同樣壞了我們的規矩......” 他用人類難以企及的音調笑了兩聲:“在江海不夜城!在新人類交流區??!在演武場?。?!你們怎么能殺人呢???” “哦!這個可憐的火系新人類......我們新人類愛好和平,決不允許任何人在江海不夜城中殺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