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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城最多的,就要數鱗次櫛比的街道、數不清的酒吧,和更數不清的監獄。 因而小巷交錯縱橫。 在缺乏經驗十足向導引領的情況下——江幼瓷一行人旅行的第一步,就毫無意外地開始于:迷路! “是左拐吧?不對不對,好像是右拐......嘶,應該是直走!對直走!穿進前面那個巷子里去!”極光市土生土長的原住民葉遙信誓旦旦地說。 然后——他們就順著葉向導的指示一頭扎進了死胡同。 江幼瓷:“......” 我懷疑你根本也不知道叭! 無奈,眾人只能棄車步行。 進入十一月的極光市天氣已經完全冷下來,江幼瓷甫一出車門,就打了個響亮的噴嚏:“阿......阿嚏!” 下一秒—— 兩只手 兩只純白的翅膀齊齊伸到她眼前。 江幼瓷:...(°ー°〃)? 空氣靜了三秒。 正牌哥哥江灼陽最先動了。大大方方、像什么也沒看到一樣,自然而然地把外套披在江幼瓷身上,澄澈透亮的眼眸中升起淡淡的譴責:“是誰在冬天給小瓷穿這樣的裙子?一點也不保暖?!?/br> 江幼瓷配合地把手伸進長長衣袖,不合時宜地想起賀別辭袖口和她的長裙同色的花紋、不合時宜地想起他比哥哥更高的體溫、不合時宜地想起漆黑熔爐中那個guntang的吻......臉頰莫名有些燙,小聲地辯解:“沒、沒有不保暖呀......” 穆遠瀾垂下眼皮,收回手——又被抓住。 江幼瓷疑惑。 “咦......瀾瀾哥哥不是給我的嘛?” 扯住外套的小手瓷白細嫩,指節纖細漂亮、指甲干凈整齊,小小的、一瓣一瓣,在月色下瑩瑩發著光,像一朵一朵粉潤含羞的花苞。 即便隔著厚厚一截衣料,穆遠瀾似乎都感受到灼人guntang的溫度、順著衣料一點一點、一點一點......把他耳尖燒得通紅。 “嗯?!蹦逻h瀾含糊地點了點頭——又覺得這樣簡短的一個字似乎會讓人誤會,立刻補充道,“是給你的?!?/br> 但他跟小瓷的哥哥爭...不太好吧...... 江幼瓷眨眨眼,覺得瀾瀾哥哥好像怪怪的。 他們從小一起長大,現在才分開一個多月...怎么感覺...... 她說不上來。 只感覺,他們之間似乎不止是短短一月插.了.進.來。 還有難以捉摸的、nongnong的霧氣。霧氣漂浮不定、逐漸加深,便拉成一條長長、漸凍的河。 江幼瓷甩了甩小腦袋,想要甩開霧氣——隨即把外套扯過來,裹在身上。 整個人鼓鼓囊囊、成了一只小團子。 她甩了甩長長的衣袖:“好暖和!” “嘎嘎嘎??!” 鵝還堅持伸著兩根翅膀,兩根小短腿“啪嗒”、“啪嗒”,焦急地在地上踩出脆響。 江幼瓷艱難俯身、把鵝抱起。 鵝一臉滿足地抱緊她:“嘎嘎嘎!” 還是鵝最暖和吧! “謝謝黑帥!好暖和呀!” 江幼瓷拿鼻尖蹭了蹭它毛茸茸的脖子。 “嘎嘎嘎??!” 鵝嘆息:瓷寶!沒有鵝你可怎么辦呀! 江幼瓷同樣嘆息:黑帥這么怕冷......沒有我可怎么辦呀! 葉遙:“......” 他抱緊了弱小、可憐、又無助的、13歲的自己。 充滿怨念的小眼神分別向江灼陽和穆遠瀾投去—— 特么的......你們要真那么熱這里還有個人很冷呢好不好! 他跟小笨蛋不都是長頭發美少女/年嗎......怎么能區別對待到這個地步?。?? (╯‵□′)╯︵┻━┻ - 四人一鵝在漆黑的小巷中穿行。 四周雪一樣寂靜無聲,只有江幼瓷腳步聲最重,“噠、噠”驅散了一點暗巷中浮起的陰森恐懼。 江幼瓷忍不住又環視了一遍四周,小巷兩側都是酒吧,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末日降臨時極光市下了暴雨,酒吧根本不營業,因而都鎖著門,就連外面的卷簾門都關得嚴嚴實實。 一個人、一只喪尸也沒有。 四個人轉悠了一圈,就像掉入了異空間的呆鵝,只剩迷茫。 “真是怪了......”葉遙搓了搓凍得發麻的手臂,“這里怎么啥也沒有啊,酒吧、酒吧、鐵門、鐵門......連地上的井蓋都一模一樣,跟復制粘貼似的?!?/br> 復、復制粘貼......? 江幼瓷的小腦瓜里瞬間浮起一萬個恐怖故事的開頭。 蹬蹬蹬幾步,擠到哥哥和穆遠瀾中間,聲音帶上哭腔:“我、我不想當公主了...我們離開這里叭......” 她害怕......嗚嗚嗚! “別怕?!蹦逻h瀾耿直地安慰,“這是物理型末世,沒有玄學意義上的鬼?!?/br> 江幼瓷:“......” 好......好叭! “小瓷要是害怕,就躲在哥哥身后?!?/br> 江灼陽的安慰倒是更有力一點。 但是...... 江幼瓷想了想哥哥那個只能開出小水花的異能......覺得躲在哥哥身后可能不是特別靠譜啊QAQ 嗚嗚嗚嗚...... 江幼瓷謹慎地垂著腦袋,用力試圖把地上的井蓋瞪出一朵花。 很快—— “哥、哥哥......” 她嚇得整個人幾乎掛在江灼陽手臂上:“你...你覺不覺得......這個井蓋好像動了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