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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婆自覺后退半步,指著身后收集來的一群怯生生的半大孩子,解釋道:“是這樣的,我們都是從這里教學部逃出來的...現在這棟大樓都要炸了,你看你能不能幫......” 穆遠瀾仔仔細細在她面孔收集蛛絲馬跡:“五十多?” 王婆:“...啊,五十六?!?/br> 穆遠瀾沉默三秒:“老年大學?” 王婆:“......” 她裝不下去了。 反正對方也根本就什么也看不到。 沉下臉,冷冷地問:“你幫不幫忙?” 不幫就要道德綁架你了。 “沒空?!蹦逻h瀾抬手又砸碎一堵墻,“救世主上輩子當了,這輩子只干一件事?!?/br> 王婆:“?” 穆遠瀾想了想,覺得也不能放過這樣一個有眼睛有嘴巴的大活人,問道:“你見沒見過我未婚妻?” 王婆:“......” 你的一件事......就是一輩子找未婚妻??? 她頭有點暈,老年癡呆伴著血壓一起上升,簡直要壓不下去了。 “王婆?!?/br> “離開這?!?/br> 溫和文雅的嗓音在腦海中回蕩。 “接下來交給我?!?/br> 王婆皺緊眉,強行把糊涂的沖動壓下去,笑道:“沒見過?!?/br> “你不愿意幫忙...那我只能去找別人了?!?/br> 渾濁的白霧小幅度升起,模糊住眾人的視線。 白霧中的王婆面沉如霜,像換了一個人,冷冷瞥一眼穆遠瀾,唇角微挑,緩步向前。 ——卻被一把捉住了手腕。 穆遠瀾面色很凝重:“王霧綃?” 王婆身形一頓。 “你......” 他怎么可能會知道她的名字? “難道是你母......” “果然是你?!?/br> “我記得你的異能?!?/br> “為防止你傷害小瓷,只能先殺了你了?!?/br> 穆遠瀾力道大得瞬間捏碎她的腕骨:“你想怎么死?” 什、什么? 他的語氣似乎跟37年前、他那個高高在上的大小姐母親重合了。 他們如出一轍的優越感...讓她覺得自己就像一只卑微渺小的螞蟻。 王婆強行壓抑的殺意騰地涌起。 “你這么急......那就先給我的寶真償命吧!” 白霧翻涌著,朝穆遠瀾卷去。 穆遠瀾折斷她左手手腕,干脆利落地揪向她脖頸—— 撲克牌夾著勁風,擦著他指尖飛過,穆遠瀾皺眉收回了手。 “王婆,離開這?!?/br> 賀別辭遙遙站著,手插進口袋里,笑著對穆遠瀾打了個招呼:“晚上好?!?/br> 王婆神情依舊恍惚,目光呆滯...連手腕劇痛都感覺不到......還沉在老年癡呆的狀態里。 賀別辭的聲音像一條鋼針,直直穿進她的大腦。 叫她機械地挪動雙腿走遠。 穆遠瀾沒心思管她,而是看向賀別辭。 賀別辭笑容溫和:“穆先生怎么能這樣對待一位淑女呢?這不是紳士該有的行為啊?!?/br> 穆遠瀾沒有說話。 他上輩子跟賀別辭的交集不多,但也不算少。 深知一點:不能跟他說話。 這個斯文敗類、衣冠禽獸每個字都是一個坑...跟他打交道......怎么摔死的都不知道。 穆遠瀾掏出一根煙。 點燃。 深吸一口。 又將煙頭隨手扔出去——給地面砸出一個深坑。 而后蓬.勃.粗.壯的深紫色雷電就朝賀別辭劈過去。 賀別辭沒動,依舊懶洋洋地笑著。 下一秒—— 他站的地方卻只剩一張畫著白鵝的撲克牌。 嘎~嘎~ 笑得又很欠揍。 穆遠瀾抿唇,一拳砸向墻面。 把墻砸碎之后,才朝落在地上的紙牌走過去。 拿鞋尖踢了踢。 ...只是普通的一張牌。 他俯身撿起—— 牌面中卻騰地竄出一只長著人臉的蜘蛛。 人面蜘蛛瘋狂大叫:“啊啊啊氣死我了!我要殺了你們?。?!” 穆遠瀾皺眉,電流順著指尖朝人面蜘蛛劈過去...更多蜘蛛卻海藻一般涌上來。 被電得抽搐起舞。 連他都難以招架...并且犯了暈丑癥,被惡心得想吐。 撲克牌上字眼變幻。 “——PART——ONE——OVER——!” - 江幼瓷分了盛觀棋一半...的一半的一半小餅干。 “很好吃噠!” 盛觀棋:“......” 他捏著可憐的兩片餅干,笑不出來。 覺得這個機會還是還給她,讓她自己吃吧。 “你會手語嘛?” 江幼瓷努力咬著小餅干,含糊不清地問。 盛觀棋一怔,遲疑地點點頭。 “我也會!” 江幼瓷神神秘秘地對他耳語:“我小時候認識一個不會說話的小哥哥。答應學了手語跟他一起玩!” 盛觀棋身體一僵,面色瞬間沉下去。 好半晌,才用手語問:“然后呢?” 江幼瓷皺眉:“然后...然后我jiejie說那是夢,不是真的?!?/br> 他又半晌沒有動作。 過了很久才重新問:“你記不記得......” 實驗室的門騰地被推開。 神情呆滯的王婆從門外走進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