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頁
母后也不喜杏兒,覺得她不堪入東宮?;侍箅m喜杏兒,但是太后是個理智的,萬一她被母后說服呢? 到了洪府,把人全細細盤問了一遍,并無什么嫌疑,因為都沒人單獨呆著,除非他們一起撒謊。 紀凌宇心里愈發焦慮,就要回宮再問時,紅葉從杏兒的衣物里找到一封信。 紀凌宇手抖得幾乎沒法好好拆開信封。終于打開,是熟悉的笨拙字體。 【我自離去勿念勿怪她們】 下面畫著一個看起來像杏花的“杏”字,這是紀凌宇自創出來,給她畫著玩的,當是沒有外人知道。而且,若是有外人逼迫她,她完全可以不用這個特殊的“杏”字。 心里亂糟糟,沖著宋烈喊:“把人都派出去找!” 明珍等人磕頭請罪,滿臉眼淚,卻也不敢出聲哭泣。紀凌宇此時顧不上她們,伸臂指著外面,說:“都出去找!都出去找!” 洪家的人也知了此事,想上前,卻被紀凌宇嚇得又躲回暗處,幾乎不敢露面。 人是在這里丟的,紀凌宇便守在這里,又把洪府再翻了兩遍。 洪玉璃昨晚不在洪府,今日里來了,才知此事,大著膽子跑去找紀凌宇。 “杏兒哪里去了?”看到她的一臉急色,紀凌宇才壓下惱恨洪家人的暴躁,讓她走了過來。 得知全無眉目,洪玉璃也是急得幾愈要哭。 “我昨日見她還好好的,為何突然就不見人了?” 紀凌宇最后一次見杏兒,倒是前日了,且只匆匆見了一面。聽到洪玉璃昨日與杏兒說過話,都忘了避諱,伸手掐住洪玉璃的胳膊,問:“她可有對你說要去哪里?她都對你說了什么?” 洪玉璃想了想,反先哭了起來。 “我母親自縊前日,與我說了杏兒原是我親meimei的事,可是她囑咐我莫要聲張。沒想到第二日,她就,就……” 袁氏自縊,與杏兒的事有關,也無關。這個之前紀凌宇便幫杏兒打探過了。 這些日子,袁氏一直和洪大老爺鬧不和,因為近些日子,洪大老爺又新養了外室,據說還是一對孿生姐妹,時年正是芳華,只怕比年歲大的女兒們還小些。前幾日袁氏上門去找過,沒想到反被洪大老爺羞辱了一番。她自縊之前,又與洪大老爺吵了一架,據從洪家奴仆口中打探得知,吵的無非是妾室和兒女,情急之下,袁氏連杏兒的事也吵吵了出來。 當夜,洪大老爺去了外室的風流屋,袁氏則掛上了房梁。雖很快被發現,還是已氣息全無,一命歸西。 “你對杏兒說了什么?杏兒與你說過什么?”紀凌宇迫不及待追問。 “她問我關于母親的事,我怕她會覺得我母親之死和她有關,就告訴她,我母親這半輩子,眼里只有我父親,奈何我父親,妾室通房外室,從來沒個知足……母親,雖一直忍受著,心里卻郁悶難解,因此才尋了死?!?/br> “她又問我,我夫君可有妾室。我就對她說,我在洪府長大,早都想好了,以后夫君無論多少妾室,我只管過我的日子,以免像母親一樣,為了這個每日憂愁。她又問了我大姐家里如何,唉……” 洪玉璃長長嘆了口氣,“我也與她說了?!?/br> “那她說了什么?” “杏兒?杏兒沒有說什么,她從頭到尾沒有說幾句話?!?/br> “對了,她,她叫了我jiejie!”洪玉璃突然嗚嗚哭了起來,“雖然她之前也叫我,可是我就是知道,她昨日叫,和往日不同。嗚嗚嗚嗚……杏兒能去哪里?太子殿下,快些找到她,她在京城,哪里認識別的人……若不在我們家,也沒有回您身邊,那她還能去哪里?” 洪玉璃突然想起來,說:“除此之外,只有木狀元了?!?/br> 紀凌宇腦子轟地響了一下,才突然意識到,自己竟是慌了神,失了智。 木歲寒今日似乎和平日并無兩樣,照常去了翰林院。紀凌宇找去,他愣了下,才驚訝問:“焦小姐丟了?” 只是他的驚訝無比做作,臉上說是關切,莫若說是探究,紀凌宇伸手就捏住他手腕,疼得他立時眉頭緊擰,齜牙咧嘴忍耐。 “你知道杏兒去哪里了!” 若不是已經冷靜了一點,紀凌宇恨不能直接掐斷他的脖子。 木歲寒紅了臉,瑟縮地看了下紀凌宇,慢吞吞說:“我不知道,不過前幾日我見過杏兒?!?/br> “哪一日?這幾日,杏兒一直都在洪家,你如何得見?” “是,是,是前些日子?!?/br> “到此什么時候?你昨日有無見過她?” 木歲寒面色猶豫,紀凌宇手上又用了力。他疼得頭上都冒了汗,喘息著說:“我這兩日沒,沒見過她,但是她之前對我說過,她想離開京城?!?/br> 紀凌宇手上一松,木歲寒趔趄著后退幾步,才穩住身形,手腕上仍疼得倒抽涼氣。 “她說,說……” “她說了什么?” 紀凌宇腦子里一團亂麻,他分明覺得,一切都在他的計劃下,朝著既定的方向走。他已與洪家說定,也和溫家達成一致。說他自私也罷,霸道也罷,他如今只想,算計著讓杏兒做她的太子妃,又不使她過分惹眼,以免落人關注。 可是杏兒為何無緣無故突然自己離去? 不可能!她定然不會想要離開他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