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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該如何對阿余和宋嬤嬤表達感激呢? 同時,山下伯府莊子里,洪玉瑾正與洪家老祖宗喝茶說話。 “祖母,這可如何是好?殿下定是誤會了?!焙橛耔荒樜?,美麗的眼睛也半闔著,隱隱有淚滴綴在睫毛上。 “殿下派人提醒我,在正式選太子妃之前,一定不能讓人知道我們已經,已經私定……”她一臉害羞,用帕子沾了下眼睛,看起來倒似是在掩飾面上的紅暈,“他還以為,那位表小姐貿然闖御樹別苑,是因了咱家人皆已知道我和他的事情,甚至連親戚都有恃無恐起來?!?/br> “殿下說,按我的身份,他要說服陛下和皇后,已是很困難,因而,不希望咱家再有任何不好的事情傳出,以免……他還說這絕不是嫌棄伯府的意思,只是那個位子畢竟事關重大,因而如今列入候選名單的,家世皆是不凡……他,他許我進宮很容易,但是唯一那個位子,卻也不是他的個人喜好能定下的?!?/br> 本朝宋皇后出身尊貴,母族強盛,僅有紀凌宇一個皇子,早早就被立為太子;而陛下其他的皇子,都還年紀尚小,且生母身份家世比較低微,全無奪取那個位子的可能。按著本朝規矩,成婚生子后就將離京遠遠就藩。因此,京中的權貴們,都盯著太子妃一個位子。 若無意外,紀凌宇的太子妃,也就是未來的皇后。誰家能不眼饞。 洪老太太如今把洪玉瑾當做掌上寶珠,極為慈愛地拍撫著她的手背,安慰道:“阿瑾放心好了,我定會讓他們都警醒些,時時處處謹言慎行。至于表小姐……” “要不我把她放到身邊看管起來,以免她再出錯?” 狀似突然想起這個主意,隨口說了出來。 洪玉瑾心中一緊,只恐在這成了精的老太太面前露了行跡,假裝低頭沉思,避開與洪老太太的審視目光對視,整理好情緒才重新抬頭,說:“卻也不怪她,表小姐從小在山里長大,哪懂得京里這么多上下規矩和人□□理。一個人在山村里生活了十來年,怎么改的過來?您說是不是?!?/br> “可不是這個理。唉!” 洪老太太重重嘆了口氣。畢竟是他們洪家的骨血,她何嘗愿意她在外流落這么多年。只是如玉瑾所說,即便杏兒是個好的,即便從現在開始好好教導,也難登貴胄之門,已然沒指望了。 這般一想,看著洪玉瑾就越發滿意,目光也更加慈祥起來。 “就算京中這么多貴女,如我阿瑾這般,也是難覓的!” “祖母……”洪玉瑾軟軟叫了聲,如以前一般撒嬌道,“您又取笑阿瑾呢?!?/br> 撒了會子嬌,玉瑾突然問:“祖母,過幾天回了青墨胡同的話,表小姐是不是要同我住在一起?” 永慶伯和洪老太太育有兩個嫡子,老大洪章山,老二洪章江,皆不成器,尤以洪章山更甚,年輕時是京中有名的紈绔,以致永慶伯上書求封世子,都沒得到御批,淪為京中笑柄。 但是永慶伯的庶子卻多的很,各自成家又是諸多人口,導致伯府越來越不夠住,亂成一團。永慶伯臨終前,屏著一口氣分了家。他是害怕自己沒了,洪老太太偏心嫡子,不容庶子,奪了全部家產。不過那時伯府早已經內虧外損了,也置辦不起新的家業,就把伯府中間建了幾堵墻,各自成府。 嫡子這份只勝在有個“永慶伯府”的牌匾,院落卻也不多。洪老太太偏心洪玉瑾,房子寬敞些,若是讓杏兒搬入伯府常住,也只有她那里還挪得出地方。 洪玉瑾并不掩飾對杏兒的嫌棄,微微撅著嘴,語帶擔憂:“祖母,孫女并不是嫌棄她不懂規矩,只是怕萬一她瞧見什么,聽見什么,不知深淺,給嚷嚷了出去?!?/br> 她這樣說,洪老太太倒是犯了難,若是想給杏兒挪個屋子出來,要么洪老太太,要么玉瑾,其他都更擁擠。 洪玉瑾似是也想到這個,皺著眉思索了下,才說:“要么讓表小姐在莊子里再住一陣子,收收性子,學學規矩,看看她性情如何再定?!?/br> 洪老太太立時笑著點點頭。 洪玉瑾又和老祖宗閑話了半天,才告退回了自己房間。 洪玉瑾走后,老太太和徐嬤嬤說起給杏兒那里的安排,嘆息道:“我那日細瞧,那孩子的五官,其實極美的,可惜了,臉上皮膚也太差了些,黑便算了,還可以養養,瞧著膚色還不均勻,這種養也養不白凈的?!?/br> 徐嬤嬤閃了閃神,不敢隨便接話。 洪老太太又說:“還是要養養,等玉瑾定了,也與她好好調養調養,找一門好婆家,唉!都是老大媳婦太糊涂!老大最不爭氣的事,就是非要娶袁氏,弄的滿城風雨。那么美有什么用,連個嫡子都沒生出來,倒不如老二媳婦,長相一般,卻比袁氏穩重多了……” 徐嬤嬤為人圓滑,不直接說袁氏壞話,只附和著贊了些洪老太太的辛苦和慈母之心。 洪老太太很得受用,最后做了決定,“這孩子暫時就放在這里吧,回了府,就那么大點地方,若是袁氏那個糊涂鬼,一不小心露出一點什么,就白費心思了?!?/br> 念到袁氏,又想到杏兒的容顏,那雙眼睛美得自然不用說,一張小臉,倒是真的和袁氏那個廢物美人有些相似。等玉瑾的事定了,這個孫女若是能養好,找個機會也送進宮去自然更好。其他幾個女孩子,雖不算丑陋,都太平庸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