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如此?！苯愤@才明白。于一般修士而言，凡人的金銀財物毫無用處，在修界含靈氣越多的才越有價值，修士也一般都以靈石交易，金銀與普通石頭無異，只有這些修為低微，還不能脫離凡人范疇須得吃喝睡覺的修士才會使用金銀。

    店小二驚得瞪大了眼睛：“兩位客官知道九華門？”

    “略知一二?！彼吻宓?。

    “唉?！钡晷《袂橛质蔷次酚质菓崙?，“這九華門的仙長們也沒少收我等的供奉，關鍵時刻卻不得用，現在別說是rou了，多少人飯都吃不起了?！?/br>
    “會好的?！苯芬膊恢撜f些什么，只能干巴巴地安慰了一句。

    “多謝你跟我們聊了這么多?！彼吻迥贸鲆粔K分量可觀的銀子，“結賬吧，剩下的便不必找了?！?/br>
    “多謝客官！”店小二捧著銀子喜笑顏開。

    兩人走出店門，宋千清才問道：“師尊可懷疑九華門？”

    “說不上懷疑?！苯窊u頭，“若是只有筑基修為，尋不出緣由也是有可能的，只是尋不出緣由還收了銀子，德行有虧?！?/br>
    宋千清笑道：“師尊還是在天極太久，不了解這些小宗門小修士都是如何生存的?！?/br>
    “那你說說?！苯泛闷娴?。

    “小宗門內大多沒有靈脈也沒多少靈石，門內靈氣匱乏，弟子天資平平，想要修煉、進境都十分困難，久而久之，他們所求早就不是大道了?！彼吻迳袂榈?，“人們總是痛恨自己被恃強凌弱，卻又不敢找那強者報復，只能欺壓更弱者。他們嫉恨大宗門內豐沛的資源，卻又沒有能力讓大宗高看一眼，大道無望，只能從凡人身上刮刮油水讓自己活得滋潤些?！?/br>
    “也不能一棍子打死，但十有八九都是如此。所以這九華門，入了他們手中的好處就萬不可能放開了?！彼吻骞雌鹨荒ㄎ⒉豢捎X的諷笑。

    “可你也是一開始就拜入天極，”姜苑發現了不對，“你怎么會知道這些？”

    他一開始當然也是不了解的。但上輩子被逐出天極之后，他也于不少小宗之中藏身，久而久之自然也就都懂了。

    但宋千清只是笑了笑：“我也是聽旁人說得?！?/br>
    姜苑不信。她直覺這個徒弟還藏著許多秘密，不過他現在不想說，她也不打算逼問。

    “但是這已是幾個月之前的事，所有牲畜的尸體也被付之一炬，我們若想知道原因只怕還是要去九華門一趟?！苯氛f回正事。

    “師尊覺得是妖邪作祟？”宋千清問道。

    “八成是如此，且他們的目的多半不僅僅是這些牲畜的性命?！苯返?。

    “那小二說......永寧村受損最重?！彼吻彘L長的睫毛顫動，“有沒有可能是他們之前多行不義的果報？”

    “不會?！苯窊u頭，“若只是他們自己的因果，不會波及這么遠?！?/br>
    她覷了眼宋千清的神色：“小宋，你在永寧村可還有在意之人？”

    “沒有?！彼吻宓皖^沖她笑，笑容中仿佛沒有一絲陰霾。

    “我們總還是要去永寧村看看的，”姜苑拍拍他的肩，“你放心?！?/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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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去永寧村之前，總還要先去九華門一探究竟。兩人掩飾了修為容貌，只作是兩個修為低微想要找個宗門容身的散修。

    “這樣卻不能叫師尊了?！彼吻蹇雌饋碛行└吲d，“我要怎么稱呼？”他想起之前在袖子中聽到鶴如云和她的對話，才知道她的小名原來叫做阿苑。

    不叫師尊就這么高興？姜苑有些郁悶，冷著臉道：“那你可以喚我一聲阿娘?！彼齽毡夭唤o他一點旖旎聯想。

    宋千清臉色一僵：“師尊不要開玩笑?！?/br>
    “那就叫姜道友?！苯愤x了個極正式極疏遠的稱呼，“如何啊，宋道友？”

    宋道友神情郁郁，低頭整理自己洗得發白的衣袍——真是兩個好生窮酸的散修。

    “你這也謹慎太過?！膘`阿突然冒了出來，在她識海里喋喋不休，“這么一個小破宗門，老子一把劍就能挑了他們全宗，還用得著你們裝窮？”

    “我難道是為了去殺人？如今敵在暗我在明，自然是要小心一點?！苯方忉屃艘痪渚筒荒蜔?，“好了，你不要說話了?！?/br>
    “那怎么能行？”靈阿陰陽怪氣地拖長了調子，“我還要看一出師徒禁忌的好戲呢！”

    姜苑：“......”

    她大怒：“你是不是打算讓我一直把你封印了？”

    這事她也不是沒可能干出來，靈阿一邊慫一邊壯著膽子嘴賤：“我難道說錯了？你那逆徒不是覬覦你？你不是拿他毫無辦法？”

    “你難道有辦法？”姜苑冷笑。

    “我當然是有?！膘`阿挺起胸脯自信滿滿。

    “哦？”姜苑病急亂投醫，“說來聽聽?！?/br>
    “你就先遂了他的意，男人都是賤，他得了手自然就不會再想著你了?！膘`阿把一個餿主意說得鏗鏘有力。

    姜苑：“......”

    她為自己有那么一瞬間居然真的相信它能想出什么好法子而深深懺悔，她狠狠地禁了它的言：“你就閉嘴吧！”

    靈阿和她心有靈犀，立刻就知道她要禁言自己，它口速極快地禿嚕出一句話：“你有本事禁言我，你有本事別讓宋千清再對你說sao話??！”說完它就一秒不差地被迫恢復了安靜，但成功的在最后一刻狠狠扎了自己主人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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