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反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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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奶奶你去哪啦”,任毓毓盯著姍姍落座的容嫣,愁容之中夾雜試探,“不會跟那誰?” “嗯”,當事人眼皮都沒抬,“和他聊了聊” “你”,她欲言又止,“口紅都掉了” 容嫣下意識摸向嘴角,只見對方一臉的賊眉鼠眼,“坦白從寬,你們倆準沒干好事兒” “人太多,我回去和你講”,難道要她在大庭廣眾之下公開就在剛剛洛嶼和她上演的激情戲碼嗎,縱然她再胡鬧,也不該如此無所忌憚 “容嫣小姐,姜總邀請您到他的貴賓席小坐片刻”,容嫣順著侍應生指引的方向看過去,那里的叁位貴客她便認出了兩位,“麻煩了” 高貴的女人向來得體,她每前行一寸,心里便忘剛才的意外一分,直至走到他人面前,溫婉優雅的氣質撲面襲來,“讓您久等了,姜總” “容小姐快坐”,姜尚殷勤地起身為容嫣挪開身邊的座椅,自己順勢熱絡新鮮的場面,這張桌子上,除了她以外,還有位貴婦,“這位是盛世集團的董事長夫人,盛太太” 許是敏感,她看出這位夫人并不太友好,甚至連她送來的對視都未曾接過,不過容嫣還是處若不經地應承招呼下來 “這位是前Ellie珠寶設計師,洛嶼”,說起他來姜海莫名地興奮,“也是以后首睞的特定設計師” 洛嶼舉起酒杯,就著姜海的話順理成章地接下去,“容小姐,好久不見” 容嫣嘴角那上揚的弧度微僵,隨后碰杯,“好久不見” “你們認識?”,姜海擺出看好戲的姿勢,“二位風聲夠緊啊” “洛先生是我大學時期相識的校友”,她解釋,“雖說認識,也只萍水相逢罷了” 好一個萍水相逢,洛嶼看著容嫣急于撇清關系,耳邊又響起她剛才的聲音,心生一計,“容小姐說得沒錯,我們不過幾面之緣,如今見面倒讓我懷念起那些年的青春歲月” “記得和容學姐同班的莉娜,當年她的事跡可謂轟動一時,不知現在人如何” “哦?”,姜總沒想到此時的話題竟如此有趣,“能讓洛嶼念念不忘的事,想必內容絕對精彩,不知容小姐是否還記得” “莉娜嗎”,容嫣認真思索,“畢業后就沒再聯系了,這幾年光工作就夠我頭疼,誰還會閑得沒事想起這些無聊之事” “容小姐還擔心找不到戲拍?”,洞若觀火已久,盛太太也加入進來,“前兩年您不是和董老板打得火熱” 怪不得火藥味十足,她自知和這位盛夫人并無過節,可董老板這個人,她卻是熟得很,“不知您說的哪位” “與你交好,肯為你砸錢的那位”,還不承認嗎,盛太太有些沉不住氣,果然這娛樂圈里的女人都跟狐貍精似的能說善道 “那不就是我的衣食父母嗎”,容嫣恍然大悟,“這些年我活躍在熒幕上,為我砸錢的不是那些觀眾粉絲還與誰人有關,至于董老板盛小姐的,我又怎會一一記得” 真是會裝傻充愣,聽到這盛夫人直截了當地懟過去,“我可不見有哪個不知名的粉絲能一次為你花下五百萬” “盛太太”,容嫣攔聲糾正,“您說那筆五百萬我卻從未見過實貌” “當年確實有位董老板和我公司協商,為我投資五百萬到下一部戲中,可是被我拒絕了”,她徐徐而道,“因為這部戲要求他為男主演,我為女主角,并以大尺度激情戲份為主”,說到這,她眼里盡是陌生與冷靜,“我雖熱愛藝術,倒不必獻身于此” 此事鬧得沸沸揚揚,甚至董老板的原配因此找上門,不分青紅皂白就拽著容嫣的頭發咒罵她不要臉的小叁,董老板那五百萬自然也是沒花出去,不知眼前這位盛太太又是為誰的陳年舊事打抱不平 “從前我不需要這五百萬,現在更不需要”,對面的人臉色已經十分難看,可容嫣沒打算停下,“這世上有人活得辛苦,便有人活得輕松,有人站著說話不腰疼,有人人輕言微便只得忍辱負重,可我偏不做這般曲意逢迎者” 她要把人們對她的惡意揣度全盤托出,這世上,你退一步便有人犯你叁分,唯有事實與資本,才能讓那些爛嚼舌根的人閉上嘴巴 她稍稍理了下耳邊的秀發,“姜總,閑聊這么久,也不知您找我來有何要事商談”,看了半天的熱鬧,叁個人里她已經得罪了兩位,也難料眼前這姜總葫蘆里賣弄什么藥 此番談話下來,她早就做好被撤代言的打算,許是正因為洛嶼不留情面的試探,讓她大著膽子把心里話都講出來,這樣自損八百的買賣,容嫣虧得自在 “想是容小姐也知曉了,您被簽約為我們品牌特定代言的消息”,姜海有些驚訝,沒想到年輕氣盛也能如此從容淡定,這女人嘴里說出的話,不僅是擲地有聲,更讓他有種直覺懷疑,她的背后到底是哪股不可撼動的力量,能這樣來者不懼,傷敵虧己 “我們本是想和您確定拍攝的日期以及具體流程”,見桌上氛圍極不和諧,撇開孰是孰非不言,單另身價地位,他也不好晾了此刻頭冒青煙的盛夫人,只好話鋒一轉,“不過這些小事也可以等到晚會結束后商榷,容小姐您看呢” 柿子都挑軟的捏,姜總也難落世俗,話到這份上,容嫣知道再爭論下去也是自討沒趣,“既然這樣,我就不擾各位的雅興” 她順好裙擺,緩緩起身,逐一道別,臨了不忘看洛嶼一眼,“還沒祝賀學弟學成歸國呢”,她笑得嫵媚,望著自己的杰作,“不過也該注意下著裝,瞧,怎么衣領都沒熨好就穿來了” 洛嶼沒說話,直至那道搖曳生姿的背影漸行漸遠,他才收回目光 回到座位上,她給小朱發了消息,讓人做好被通知的準備,任毓毓見她狀態大好,頗為驚奇,“我真是摸不透你,性情轉變也太過迅速” “有嗎”,扭頭間,她好整以暇道,“我只不過扳回一局,已經得意地這么明顯了?” 任毓毓拿手戳她的臉蛋,夸口說,“你的嘴已經咧到耳根了”,如果問對于容嫣的古怪,任毓毓作何感受,她絕對正經地告訴大家自己早就習以為常,她知道太多容嫣的事,秘密或是心結,甚至連容嫣自己不曾發現的內心世界,她好像都能旁敲側擊地感受到,以至于現在看到對方的表情,她的直覺也異常靈敏 “你們剛才,是不是做了” “沒有”,容顏想甩掉面前這張難得嚴肅的臉,只好作悻,“差不多吧” “我就說我就說”,任毓毓逮著她的小辮子逼問,“果真遇見洛嶼,你就變得不像自己” “不可能” “還嘴硬”,對方胸有成竹的樣子讓她忍不住好奇,“那我變成什么樣了 “跟個小女人似的惺惺作態”,任毓毓嫌棄道,“可給我惡心壞了” “你懂什么”,她不屑,做了又怎樣,還不是回過頭來被人繞著彎兒耍,“他不過是來找我發泄情緒的” “這你也能忍?” 把玩在手上的珍珠突然貼落到內臂,些許的溫潤光滑,她流光微轉,眼里包納說不盡的柔和,“這難道不是我應得的懲罰嗎” 她在自我封鎖,又試圖自我突破,她希望洛嶼越過越好,最好能忘了自己,忘記那段骯臟不堪的回憶,可是她卻停留在那里,遲遲不肯離去,她在等一句原諒,等一次讓自己重生的機會,這樣即便早已千瘡百孔,即便孤立無援,容嫣還可以是容嫣 “你不欠他的,容嫣”,晚會結束后,任毓毓扯著容嫣的胳膊苦口婆心地勸說,“我也不是偏心,這幾年你把自己折磨得還不夠狠嗎” 她輕輕搖頭,“我知道這樣的自己很病態,可是你也清楚的,當時他的確拯救了我”,在成長的歲月,她被迫承受了太多薄涼淡漠,那個空蕩蕩的家,也是因為洛嶼的到來才讓她充滿期待,可是為什么,到最后還是自己親手毀了所有 她該罰,正如父親的每一句責罵,她不知人情冷暖,不懂愛恨情仇,在她的世界,充斥著自私的腐臭,沒有人會再來出手相救 “你到底在等什么”,任毓毓不解,她覺得朋友不該活在過去,不該這般萎靡,容嫣的脆弱甚是少見,她不敢想象整天活在自我譴責中的女人,她的內心該有多絕望 五年零一個月,她抬頭仰望,所謂等待好像被時間泯滅成借口,如果真的作答,那句原諒真的能夠讓人釋懷嗎,想起今晚遇到的洛嶼,心里早已有所預計——顯然不是 她輕嘆,好像終于想出了答案,“等我學會放過自己” --